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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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是喝醉了，还是真的恢复了记忆？

呆坐在电脑前，汪瑀璇一再回想车赫凡醉时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她深深陷入惘，许多疑问问不出口，就算他记得从前，自己也已不再是过去那张脸。

究竟他的是谁？是汪羽璇？还是另一个容貌的汪瑀璇？

噢…汪瑀璇突然觉得头痛加剧，可能是昨夜风凉，也可能因为一夜未眠。

她天没亮就起，和车赫凡“临时起意”的那夜太震撼，心神纷的她本无法成眠，一大早冲进办公室，想从成堆的公事里找回冷静，沉淀思绪。

“你怎么这么早跑来公司？害我到你家扑了个空。”奚心瑷提著早餐走进来，揶揄道:“我发现你愈来愈像老人家了，睡眠时间愈来愈短。”

“我哪像你这么好命，躺上就睡得跟死猪一样，没有烦心的事。”汪瑀璇喝了一口自己冲的热咖啡，皱了皱眉头。

“有没有喝的？这东西真难喝。”

“有豆浆。”奚心瑷把饮料摆在桌上，顺便给她一袋热腾腾的煎包。

“好神奇喔，我找到以前那家『大铁盆』了耶！那个老板现在有店面了，生意好得不得了！你吃吃看，味道跟以前一不一样？”

“真的是以前那家吗？你在哪里看到的？”汪瑀璇惊喜地打开袋子，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嗯…确实是以前的味道，没变耶！你太厉害了，我到处找、到处试都没有这家好吃！”

“呵呵，味道不差吧？”奚心瑷得意大笑，快兴奋道:“我送给车赫凡吃，他也直说味道一级！可惜他不记得以前吃过了…”

“什么？”汪瑀璇手上的袋子跌落桌面，诧异追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跟他连络的？你有没有跟他说什么？”

“没、没有啊…我哪有说什么？”奚心瑷有点心虚地低下头，否认道:“上次我又在一个午餐会场遇到他，就打了招呼啦，然后随便聊了一下。反正，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记得，有什么好说的？”

“…他最近很奇怪。”汪瑀璇眼神茫地看着窗外，叹道:“他跟我说了很多事，觉他好像恢复了记忆…”

“说到这个，我才想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联络的呢！”奚心瑷想到喝咖啡那天差点穿帮，还吓得落荒而逃，真是糗毙了。

“你跟他见过面也不跟我说，害我差点讲出来…”

“什么讲出来？你快把我吓死了。”汪瑀璇看了她一眼，嗔道。

“吓什么？我才觉得你很奇怪…”奚心瑷见她老是被过去的事情牵绊，实在“你到底在怕什么？我倒觉得车赫凡早应该知道事情始末，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当年他摔到山谷里是意外，又不是你推他下去的，你哪里做错了，又有什么好怕的？车家的人本没资格欺负你！你又没欠他们，凭什么要你躲躲藏藏过子？

我觉得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让车家人欺负！哼，我就不信车赫凡要是真恢复了记忆，你们继续谈恋，他们又能怎样？”

“别胡扯了，那是不可能的！”汪瑀璇拚命摇头否认，心里却无法肯定。

她明明还他，而他似乎也是…

“为什么不可能？你们现在又连络上了，很多事情很难说。”奚心瑷不改一贯直坦率的格。

“除非你敢摸著良心说你不车赫凡了，要不你就勇敢一点、果决一点！你就明明白白告诉他过去发生的事，是谁把你赶离台湾，是谁害你出了大车祸，乾脆统统说出来！般不好你全部说出来，车赫凡的失忆症就不葯而愈…”

“我…我不能…”汪瑀璇还是摇头，痛苦道:“我答应过他母亲，为了他的前途，我不能再见他…我答应了她…”

“你管她那么多！你是跟车赫凡谈恋，又不是跟他妈！唉…算了，我说了几百遍，不想说了！”奚心瑷万般无奈，摇摇手准备离开。

“我是想没机会，偏偏你唾手可得却又拚命往外推。

瑀璇，我不想再看你这样封闭自己，如果你真要放弃车赫凡，不如从今尔后都别再见他了吧？纠葛了这么多年，也该了断了，不是吗？不是你躲起来就是了断，而是要断你的心、断你的念，若断不了『念』，你还是被羁绊，什么时候你才能敞开心，人且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