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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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烧坑的温度太高？还是火炉的火太炽烈了…不知道，好热…所有的蒸气聚集在一室里翻腾着。

“其实我不是变态，我不女人的，亲近她们只是因为她们有些儿像你，我好想你…”

“你还记得‘爹’这个字的其它意思吗？不只是长辈、不只是亲属、它还代表着天下第一伟大的人…”

“你不知道吧？我一直偷偷仰慕着你，你是那么的厉害、有本事，每次我遇到危险时都是你来救我…”

“我会永远听你的话，你要我当‘虎儿’、我便当‘虎儿’，这一辈子都只是‘虎儿’…”话尾消失，残留在眼前的是一双野放、幽凄的大眼，恁般地悉。

“将军、将军…”猛然睁开眼，上了石威那莽大汉红通通的脸庞。

“干什么？”东方妮蹙眉，一把推开了他。

“将军，你在梦魇呢！”

“我知道！”东方妮烦躁地下了炕。梦魇又不是头一回了，自逃了西夷国的陷阱后，他哪一晚不梦魇？

“将军…”

“你出去吧。”石威踌躇了会儿，还是放心不下。

“将军，你是不是不舒服？”东方妮恻地暴吼:“不关你的事，出去！”石威缩了下脖子，跟着将军也几个月了，很清楚他用这种口气说话代表手、想要扁人了。

“那…属下就在门口等着，将军有事请尽管吩咐。”他因为违抗军令给东方妮撤了先锋之职，现下只是个小小的贴身护卫。

“去去去！”东方妮没耐烦地挥挥手，待石威离去后，他翻身又躺回炕上。

眼前是一张脸，蒙蒙胧胧的，瞧不清楚五官，只有一双漆黑的大眼，野十足中跳跃着分明粲然的火光。

对于这样的眼，他再悉不过了；是她，那个打初见面就攫住了他所有的心神。令他破例与之纠了十三年的小虎儿。

但…他颠了不？否则怎会夜夜梦见与她绵悱恻，长达半月之久？

张开双手，糙的大掌中彷佛还残留着她的香味，他忍不住把手盖在脸上，身子马上发热地绷紧。

想要拥抱她、而身子似乎也对她不陌生，脑海中依稀还刻划着她优美的体态，一股震撼人心的快窜过背脊。

东方妮猛地坐起，额上冒出了无数冷汗。为什么？那梦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他的身体为她痛不已！

可…只是梦吗？他不敢确定！所有的一切是从中了西夷国的暗算那开始。

真是师父救了他吗？东方妮现在才起了怀疑。

隐隐约约有个印象，是一阵冲天虎啸救他出重围的；而放眼四海，会虎啸的除了虎儿还有谁？

加之以师父离去前那古古怪怪的态度、非他回去见虎儿的严词…有没有可能，救他的人其实是虎儿？

虽然石威说了，在威远侯府里见过虎儿；但那并不能证明她一直待在那里，没有偷溜出来找他。

以虎儿的轻功，是有可能暗地里跟在军队后头走，而不教人发现，等到他要派人回侯府了，她再抢先一步跑回去、安排好一切，以避人耳目，毕竟石威并非灵巧之人，不难骗过。

如果…如果他的梦其实不是梦呢？是曾经发生过、而被他遗忘掉的事实，他和虎儿…

东方妮嘴角轻撇，扬起一抹似嘲似讽的笑。他是没想过娶虎儿当子，因为太习惯与她一较高下了，可…倘若她在他梦里说的话全是真的，她仰慕他、叫他“爹”是因为认定他是天底下最伟大的人；喜女人则是为了寻访相似的容颜以诉情衷…

他…是怎么样想的？会在乎她是“虎儿”是他养大的孩子吗？

不！惘的眼倏然发亮，外在的因素从来就无法动摇他的心志，他只要自己想要，才不在乎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