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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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医院,夏舞荷并没有马上回到公寓,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即使与来来往往的人群擦撞到她都一无所觉。
她走过一条又一条漫长蜿蜒的街道,晃过一处处曾令她动不已的古迹建筑,但心已碎去,动自是不复存在。
她直走到两脚发疼,再也走不动时,方停下脚步,神恍惚、两眼无神地望向四周,这才发现,她竟然来到他俩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琅琪敞廊。
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今的她不该再回到“琅琪敞廊”来,那的她也不该到“琅琪敞廊”来作画,当的作画是项错误的决定,因而种下因果。
凄然热泪的脸由“琅琪敞廊”望向“老”那,安德烈正是由“老”步出,倘若她没有回头,就不会看见他了,也不会招来今心碎神伤的下场。
全是她自己招惹来的,全都是她的错!
更多心碎的泪珠滚落,她哭得好不凄惨,完全不顾路过的观光客皆讶异地望着她。
她观过得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失去了他仿佛失去了一切,她没办法说大话,说自己能完全不任华中影响,马上站起来。
他的身影早在她为他作画时就深入她的血、骨髓内,再也无法清除抹去。
此时,她万分痛恨自己为何懂得如何作画,倘若她不懂,或许他的身影就不会那样深刻种植在她的脑海中了。
她好气!她气!
“唉哟!老头子,你看那个女孩怎么哭得那么伤心?”一名由台湾来观光的中?,他们现在人可是在意大利,语言又不通,她能管什么?!
“可是她看起来好可怜耶!不晓得是被谁给欺负了。”中年妇女喃喃念着,话中有着浓浓的关心目那样悉的语言以及亲切的关怀,将她自泪海中解救出来,她望向犹叨念着中年妇女,深切地渴望回到温暖的家乡。
就连在异乡,家乡不认识的人仍是会关心她,那她还留在这里干么?难道是想等着看安德烈是否会有回头的一天?
不!被了!如果她真留下就是太没志气了。
脑海中也晃过之前对丽丝说过的话,她说过,她是由哪里来,就往哪儿回。
是她回家的时候了,她不要再留在这块伤心地。
她谢由家乡来的中年夫妇及时点醒了她,她已然觉悟。在心底默默地谢过夫妇两人,她起身离开市政广场,招辆计程车回到承租的公寓里。
回到公寓后,她先是打电话给房东,说明要退租,再打电话到航空公司,订最快能飞回台湾的机票。
最困难的算是打包行囊,其实她多的不是衣衫、化妆品,而是画,一幅幅用心画出来的成果,不是说丢弃便能丢弃的。
她找来大箱子,小心翼翼将每一幅作品安放好,确定不会伤害到画作本身,才放心上锁,付托运。
她以最快的速度打包好所有行李,做最后的确认,在打包时,因为忙碌,所以无暇思考到其他事,但当人一静下来,所有思绪又像水般向她涌来,她无法不去想、无法不去伤心。
呵!呵!想来真的是可笑得很,和安德烈相处那么久,她居然没发现到他是排斥外国人的,她一直知道有这种人存在,却没去想她会上这样的人。
可笑啊可笑!她歇斯底里地大笑出声,抱着肚子拚命地嘲笑自己,直到笑到肚子发疼、嘴巴发酸、双眸充水意,都没办法停止。
瞧她闹出多大的笑话来!她不只是面子,连里子都彻底丢光。
哈!炳!炳!她笑得声嘶力竭,双眼充血丝、红肿、发痛,而水凉的泪水则不断地冲刷双颊。
在他面前,她一直不敢哭,不敢让他知晓她被他伤得有多么彻底,可当她独自一人时,她就无须再顾虑,她可以尽情的哭、尽情的笑!
除了她之外,她可以不用听见其他人无情的讪笑,多好!多好!
当氤氲水气的双眼瞄见被她珍藏起来的素描本时,她蓦然停住悲凄的笑声,愣愣地盯着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