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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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办法,阮氏在南洋颇有名声。”
“旧同事那么能干,与有荣焉。”童保俊应了一声。
世贞凝视他,轮到她问:“你有话同我说吗?”谁知他并不打算向她透关于另一位阮小姐的事,他只是说:“十点钟那个会,你去主持吧。”还不是时机。
世贞马上与助手闭上门读会议记录,一边命人而来报告来龙去脉,以及寻找资料。
那是一批化妆品盒子,胭脂水粉的包装最要紧,连宣传费在内是成本的百份之九十五,如果做不到对方要求,最好知难而退。
“都没有赚头。”
“最好是做瓦通纸盒子,薄利多销。”世贞劝道:“也要做一两件招牌货,有行家发难,便拿出去住他们的嘴,以免人家揶揄童氏光会做瓦通纸盒。”助手们笑了。
正在忙,世贞的灵魂彷佛出了窍,刹那间丢到千里之外,她看到了那只悉的白鹦鹉正抖动羽冠她。世贞出笑容。
“王小姐,王小姐。”
“啊。”世贞回过神来。
“客人已经来了。”世贞却觉得疲倦,世上生涯催人老,她的心思已去到童式辉的香格里拉。
会议结束后她向童保俊说:“我要回去了,那边也有事等我。”
“我陪你。”
“你走得开吗?”
“如果你想我陪你,你不会说这样的话。”世贞心虚她笑。
他忽然发难“告诉我,世贞,你可是不再我。”世贞骇笑“可是,事先我必须要过你,才能不再你。”他大吃一惊“难道你从来没有过我?”世贞不肯承认,当然更不能否认“光天白,怎么问起这种艰涩的问题来。”童保俊却进一步追究,秘书已经敲门进来。救了世贞,她离开办公室。
她渴望见到童式辉,躺在绳上,仰看蓝天白云,四肢百骸都放松,肌肤舒服得似被气泡吻遍全身…年轻之际沉沦一下后才有回忆。
像童保俊,到五十岁时有人问起:“你做过什么”答案不外是“我做成一百单生意”可怜。世贞的心已经飞出去。
刹那间阮祝捷的教训不算得什么,她是她,我是我,世贞想,各人际遇有异,不可同而言。理智同她说什么已经无关重要。她在车中咪着眼,心有觉,世贞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惜她没有机会与阮祝捷详谈,否则阮会告诉她,麻醉剂的瘾初上,就会有那种特殊的反应,是按捺不住不安的渴望,但又不完全痛苦。
世贞最危险的地方是她不知道自己境况有多危险,正像当年的阮祝捷一样。
身后还有路的时候,她忘记缩手。
到了家,管理员上来“王小姐,有人托你暂时照顾这个。”他提出一只笼子,世贞一看“哎呀。”正是那只白鹦鹉。
她笑着问:“那位先生呢?”
“他说稍后同你联络。”世贞如获至宝,小心翼翼提着笼子上楼去。
她把鹦鹉放出来。
它抖动翅膀示意,不知怎地,世贞似明白它的心思“你可是疲倦,来,到书房来憩一觉。”听说食麻醉剂的人,神份外,听觉嗅觉甚至视觉,均有过人之处。
门铃响,世贞去应门。
陌生人站门口“王小姐,我替你送这个来。”是一只水晶瓶子,载着琥珀的酒。世贞身不由主地接过那只瓶子,道谢,关上门。
她斟出酒,鹦鹉飞过来琢饮。她把一小杯酒一乾而尽。
体尚在喉头打转,世贞己知道这是可以治愈她浮躁不安的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