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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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睡着。

睡得…很不安稳。

她常常都睡得很不安稳。

来到她身边，看着地在睡梦中轻蹙着眉，他只觉喉头梗着、心口揪着。

她像刚出生的婴孩般蜷缩着，原本细致的脸庞上有着丑陋的疤。

最悉自己的人是敌人吗？

他想黑蛟说的没错，他上的，的确是小宛，不是魃。

他从没真正和轩辕魃相处过，他只是恨她上了他的敌人，他恼怒魃为了蚩尤能不顾一切的同时，也钦羡被她所的人。

他…羡慕他的敌人。

他原以为只要他魃，魃就能他像蚩尤那般。

这些年，他总以为他是籍着小宛在看魃，却未料，小宛一直是小宛，魃只是个千年前模糊的影子，他所看到记得的这张脸、这个人，真正和他朝夕相处，陪他在绿苑度过无数个晨昏的人…是她。

白小宛。

千年来冷硬的心，在十数年间早已完全教她给融化，他却自负的以为…

他喉头紧缩，忍不住伸手轻抚她脸上的疤。

如果能够，他愿意拿一切换，只愿时光倒转，愿自己从来未曾伤过她，愿她能够…再他…好热的味道…

香香甜甜的，扫过鼻尖。

是桂花吗？

小宛睁眼，一朵朵小小的白花从脸颊上滑下，她眨了眨眼，怔忡的看着那些带着淡淡香味的桂花。

好香…

她伸手轻抚过那些小白花，抓起了一些，它们从指之中落下，像是花雨一般，好漂亮…

她合上眼，深深了口气，再睁眼，它们还在。

哪来的呢？

她有些茫茫然的坐起身，一件黑长衫从她身上滑下，小白花窸窣滚落，飞扬到地上。

衫上还沾了些，点点白花在黑衫上，看来十分显眼。

谁的衫？

她轻抚着那上好的衣料，手心微微汗。

心里…其实是知道的。

她眼底是纠葛的情绪，两只小手紧紧揪住它。

知道…这是他的。

究竟想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