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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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极北并没有和紫芙一样加入黑手，他讨厌被束缚，而罗伊也答应他，只有半年，他只能帮他半年。

“你这样跟着她有什么意义？干脆上去认她不就得了。”紫芙不以为然的陪他一块站在黎沛柔的公寓楼下，看着她转动钥匙开门，“要不然我帮你说。”说做就做，紫芙向前。

极北扣住她的肩胛，低头怒视她的眼神锐利得像把刀，“你要是轻举妄动，我就折断你的脖子。”

“我好怕喔。”紫芙装出发抖的样子，哼了一声，“胆小表。”授开他，转身丢下极北，她可不想再陪一个孬种穷耗，费时间。

从黎沛柔住的那层楼亮起灯再熄了灯，极北一直独自一人伫立在街灯下，天空落下绵绵细雨，在没有月亮的夜里，只有他的影子陪他，很久很久。

为什么不认她？

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她曾经喜的人？

紫芙不止一次嘲笑他，他按捺住撕烂她那张嘴的愤怒，并不是因为被她说中痛处，而是因为她本就是胡说八道。

他本没有认她的理由。

他还来不及勒索她的情，他还来不及窃取她的心，她的记忆就已经删除了他。

就连她是否过他，极北都没有把握，他要怎样说服自己、说服她，她曾经是他的？

该死！他痛恨这样！

他痛恨自己在暗处凝望她心酸的觉，他痛恨自己提不起放不下的矛盾，更痛恨自己举棋不定、心神不宁的思念她。

也许已经是他该做出了断的时候。

时间过得很快、很忙碌、很仓卒，当黎沛柔回过神时，圣百合的夏展已经成功落幕，凯茜蒂对她有诸多嘉许，认为她已然可以独当一面参与圣百合下一季的设计。

她很兴奋期待，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从筹备到展出，卡麦隆先生比往常更热络频繁的探班，因此她和那个男人碰过许多次面，每次她看到他，总是一阵昏眩，脑袋空白成一坨桨糊。

于是她匆促的回避，却又再偷偷寻觅他的身影。

艾莉笑她，要她鼓起勇气去跟他说话，她也想啊，但苦无机会，那个人像太神般耀眼，好像她一靠近他，就会被灼伤。

在圣百合内部的庆祝酒会上，她太高兴，喝了不少，“你确定你可以一个人回去吗？”艾莉还要赶去和男朋友约会。

“没问题啦。”她挥挥手，赶艾莉上计程车。

她摇摇晃晃的搭地铁，但是因为她太累了，睡着坐过头，只好一个人在夜底下走回家。酒已醒，悉却又陌生的街道，异乡游子的愁在此刻突兀明显了起来，在工作忙碌时，孤独像是她的砥砺石，但是在她有所成就却没人同时，孤独像鬼魅般纠她。

心很慌，像是遗漏了什么、要填什么似的慌。

她站在公寓一楼的阶梯，掏出钥匙想开门，却一个踉跄——“小心！”她被拉进一个结实的膛中，馥冽而好闲的味道盈她的知觉，让她整个头脑昏沉沉，噢，讨人厌的偏头痛。

月儿朦胧，她抬起头，跌进一泓深深眼眸中。

“谢谢。”她不是很顺利的站，所以他的手臂一直强而有力的揽在她上，而她一点也没有抗拒的念头，“冰川先生…你也住这附近吗？”她愚蠢的问话让极北想一剑劈死软弱的自己。

是的，他又跟踪她，她喝了那么多葡萄酒，让他整晚气得巴不得把提供酒饮的罗伊给碎尸万段。

“冰川先生？”她的眼凝望她，疑惑的仰着头，一手自然的抵在他腹上。

灼热一下轰上他的理智，他动的想倒她。

猛然松手，他往后怯步，一下子失去他的温度，她怅然的神难掩失望，他一步步向后退下阶梯，她突然一股冲动拉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