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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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隔天全校补假。

刘小菲睡到中午才起，下午跟林玉华、陈美去冼温泉。

“小菲，你班昨天赚多少？”林玉华问的是园游会的业绩。

“扣掉给家长的成本和缴给总务处的那一成，大概有五千多块吧。”

“不错不错。”

“你们呢？”

“我班赚得可多了，中水球的人不多，奖品又都是学生提供的不要了的玩具，本就是无本生意，哈！”林玉华“哈”一声痛快。

“赚了一万多块。”

“啧啧，抢钱哪！”刘小菲又问陈美:“你呢？”

“不赚不赔，刚好打平，白忙了一下午。”陈美有气没力地答着，接着她又皱着眉问:“小菲，昨天我看到场上有一个男的一直跟在你旁边，那是谁啊？”

“哦，他是学生的堂哥。”她稔地回答，昨天同学年已有人问过她了，包括庄伟翔。

“哦。”

“昨天场上都是人，你真有本事耶，澴能注意到我的一举一动。”刘小菲取笑道。

“是我学生叫我看的，他们说看见一个坏人一直跟着你，可能会对你不利。”

“坏人？”她懂了。

“大概他戴墨镜的关系吧，还留了一脸胡渣。”

“也许吧。”没有更进一步的问题了，刘小菲松了口气。

冼了温泉，林玉华和陈美去pub报到；刘小菲则直接回家她真的需要休她在家附近的新学友书局前下了计程车，打算进去补点货…买贴纸。严家慧的新货未到，而这阵子大大小小的比赛多得吓人，她的存货早就出清了，现在已欠学生一股债。

她直奔二楼文具部，在形形的贴纸中认真挑选着。

一张二十元，一种买了十张，一种、两种…她算了算手中那一大叠贴纸，妈妈咪呀，所费不赀，还好自己有外快可赚，要不然早赔到姥姥家去了。

“买学生的奖品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是你？所…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在一楼翻阅杂志时瞥见匆匆上楼的她，就跟了上来，见她埋头苦挑着贴纸，干脆先不打搅她，这会儿是看她差不多要完工了才上前打招呼。

“昨天我住我姐那儿，刚才本来是要回家了，心血来就拐进书店里来逛一逛，没想到这样也能遇见你。”平平的语气中听不出兴奋或遗憾。

“哦，你是不是觉得跟我这么有缘有点倒楣？”她很讶异他从昨天一直陪所维仁到今天。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

“你住敖近？”

“嗯。所以才在离家最近的学校教书。你姐姐家离我家也不远。”所卫点点头。

“我要下楼结账。”说着她就下了楼，付了钱，然后出了书局大门。

“刘…老师。”他一路跟了出来。

“什么事？”她回身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