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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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刚发觉这家客栈,恰又是头一回投宿的万隆客栈,便知不妙,但已经进了座头,怎好示人以怯,退出店去?当即扬声呼唤跑堂,谁知叫了几遍,仍不见有人答应,不免气愤愤一拍桌面,说一声:“岂有此理!”站起身躯,便要出门。
九头鸟刁三早获店伙告知白刚入店投到,飞步而出,恰见白刚拍桌站起,一个箭步跃到白刚面前,喝道:“白小子!算你有种,居然又来本店撒野,今天刁三爷管教你来得去不得,向阎王老子拜新年去吧!”白刚见一个开店的人,并不和气宾,前番曾受他一再凌辱和谋害,这番相见,仍然出言不逊,也就忍耐不住,喝道:“九头鸟!你究竟是要开店,还是要打架?”九头鸟刁三认为白刚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这时落了单,还不该是报仇的时机到了?当下冷笑一声道:“你这个伪君子,今天我倒要仔细看看,做君子的人是不是骨架子硬些,要是拆不散你这几骨头,就算你确是有种!”回顾手下人一眼,厉喝一声:“把这小子拿下!”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壮如牛的大汉轰应一声,立即一拥一而上。
白刚虽未习武,但他已下了习武的决心,加上他原有毅力,这时竟是毫不畏惧,随手抓起一条长凳,向前一扫,同时一脚把桌面踢翻,跟着一个箭步蹿到街心,待转得身来,但见七八条大汉滚成一团。手飞出的长凳,也把尺许厚的石墙打穿一个大窟窿,反使他自己征了一怔。
九头鸟刁三大惊失,怎能相信一个文生公子哥儿在十几天的工夫,由手无缚之力一变而成一高手?是以虽有事实摆在眼前,也阻不了他已发的凶,由柜台底下出一把钢刀,一步跃出,一招“直捣黄龙”向白刚心窝扎到。
白刚身手虽是灵活,只因未习过武,怎知里面的变化?刚一挪动身躯,刁三的钢刀已变作“横刀夺芜”斜劈过来。
但见那刀光一闪便到,白刚如何躲得?本能地左臂向下一挥“砉”一声响,刀臂相接,白刚只觉下臂一痛,袖子也掉下半截,九头鸟却是一声惨呼,虎口裂开半寸,那柄钢刀也远飞数丈。
这种奇迹,连白刚自己也难相信,愕立半晌,才知结得梅实的老树早已超过千年,树心敢情坚逾钢,白梅果乃梅树的英,应乎天地的灵气而生,所以服食之后,人身也就等于一株有血有的老梅,寻常兵刃怎能伤得?
白刚固然觉得九头鸟刁三十分可恶,但回想起来,与他并无深仇大恨,如此惩罚,自觉不为己甚,正道:“刁三!你如再不痛改前非,安分守己,白某虽不收拾你,也必定有人收拾你,善恶两门,惟人自招,你自己选择去吧!”说罢,回身就走。
那知还没走得两步,忽有人冷笑一声,又喝一声:“慢走!”白刚闻声回身,见来的是冲天鹞子葛雄飞,下觉微微一怔。
前番为了湖广四丑的事,白则几乎丧命在葛雄飞手中,心知这人艺业很高,不易对付,但他抱定可杀不可辱的决心,见对方来意不善,反而步上前道:“葛堂主有何见教?”葛雄飞冷笑道:“看不出你这头小子,倒有一点鬼八卦,飞瀑崖上,在本堂主面前卖玄虚,今天可是你自己拆穿假面目,怨不得本堂主要来个总结算了!”白刚听他提起那一天的事,不又好气,又好笑道:“原来葛堂主前事未忘,但是,区区确实未曾拜师学艺,只有几斤蛮力,信不信由你!”葛雄飞分明看见白刚一招“杨柳牵衣”就把九头鸟丢刀裂掌,说未曾练武,怎肯相信?当下冷哼一声道:“好小子,你这一套扮猪吃老虎的角计,大可不必再用,本堂主不愿留下以大小的名声,今天给你一个便宜,只要接得我三掌,就放你一条生路。”白刚那天在飞瀑崖,曾见葛雄飞一喝之下,积雪翻飞,内力确是惊人,但他仍然昂首朗声道:“由你尽管施为。区区决不还手就是!”休看他说话大方,慷慨昂,其实他面对这样一个江湖高手,也不知如何还击,索说几句漂亮话,还不失去名家风度。
葛雄飞料不到这年轻小伙子竟敢以血之躯,硬挡自己三四十年的掌力,以为他存心轻视,不纵声狂笑道:“你既是活得不耐烦,本堂主索成全你就是!”他话声一落,右掌立即缓缓举起,蓦地尽力一伸,一股狂觎呼啸而出,白刚虽相隔丈许,仍被劲道前面的疾风刮得他踉跄后退,只要潜劲一上身躯,那怕不死于非命。
葛雄飞暗自得意道:“这小子要想不死,也不行了。”果然“嘭”一声巨响,白刚的身形顿时被打得倒两丈开外,摔落在石板铺成的街道上。
葛雄飞不狂笑道:“这小子死得不冤,本堂主…”敢情他这话说得太早了,一语未毕,白刚又一跃而起,上前几步,昂然道:“葛堂主!
请再发掌!”这可出了葛雄飞意料之外,只见他面容微愕,立即杀气盈肩,导足真力直透指尖,一步欺上,疾探五指抓向白刚身前的要。
葛雄飞的鹰爪功能够击石成粉。白刚虽然眼食翠果、灵果,能够胎换骨,无奈未以内功导引,功效仍未发挥尽致,并且不知对方五指一抓的厉害,看看即将丧命在鹰爪功之下。
忽然间,一只庞然大物由空中急泻而下“膨”一声巨响过后,白刚的身子顿时腾起,葛雄飞却是顿坐在地上,惊得目瞪口呆,但见一只庞大无比的巨雕,衔着白刚的带徐徐而降,巨雕背上跳落一位红衣少女,叫一声:“白兄赶紧走,后面有人追来,我替你断后!”白刚连那红衣少女到底最谁,还没有看清,正想问明原委,但那红衣少女已冲上前去,又见一簇人马奔驰而来,只得说一声:“谢谢援救!”立即返身飞奔。
但他方才身受葛雄飞一掌,已被震伤内脏,不但不懂得运气疗伤,反而身上前,待再受一掌,此时急急奔跑,但觉气血翻腾,心肝翻转,歪歪撞撞,才走得出关外,已是力不从心。
忽然眼前红影一晃,现出一位红衣女子,白刚正是头昏目眩,不及细察,急停步笑道:“屡蒙姑娘搭救,尚未请教芳名,在下…”他还要再说下去,但双脚虚浮,肩膀一歪,又将栽倒。
那红衣女子欺前,将白刚搂过身前,笑道:“看你这昏头昏脑的样子,怎么连我都不认了?”她忽觉白刚脸灰败,息不已,急问道:“你可是受伤了?
…
”虽然短短一语,已表出无限关情。
白刚眨眨眼,定神一看,认得来人是九尾狐胡娘,心头一急,仅说得一个“你”字,又几乎晕了过去。
胡娘不叹息道:“唉!你这是何苦?如果早依了姐姐,怎会遭受这些魔难?”白刚曾经亲眼见她在祝融峰骗走碧眼鬼,随后又暗算狮头太岁,早对她那种卑劣,险,恶毒的手段寒心已极,这对又听她说出这种不顾廉的话,更是厌恶到暗骂几声:“妇!”胡娘思慕白刚已久,能获片刻温存,敢情已甘效死,她似要把握这宝贵的刹那,倾诉心里的痴念,竟未暇详察白刚那十分难堪的脸,接着又道:“可怜你历尽千辛万苦,为叔叔求药,那知三枚白梅灵果都落在我天龙帮的手中…”白刚听她提起“为叔叔求药”的话,心头猛可一震,灵智忽醒,经脉也就立即畅通,倏地睁开俊目,待要挣扎而起。
但那胡娘早已双臂环,那肯容他挣?见他在怀里猛挣,磨得双峰十分舒适,不“噗嗤”笑道:“哟!你怕什么呀?这里又没有外人…”就在这难解难分的一刹那,又有一个少女冷笑一声,白刚面目一望,见是先前那位红衣少女,更觉又羞又急。
胡娘看将入港,被那少女撞来,那得不十分愤怒?将白刚推离怀抱,娇叱一声,即向那少女扑去。
白刚这时羞愧难当,撒腿就跑,但他几经折腾,心力俱拙,奔了一程,忽被石块一绊,立即摔倒地上,偏又被一块尖石撞正他的间,顿时遍体软麻,竟是无法爬起。
忽然,呼啸的人声越来越近,白刚勉强翻转身驱一看,恰见一大伙劲装大汉奔来,心想:“这番可糟透了!”无奈挣扎不起,只好一闭俊目,听天由命。
但他忽又觉得身子飘然而起,睁眼再看,即见身驱已在云里,又是那巨雕把他救离险地。
那巨雕飞行神速,竟有一泻千里之势,并没有降落的模样,白刚心里一急,慌忙连声高呼:“快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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