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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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南州市委书记周锦光来湖东检查工作，县里为此已经准备了几天。要是平时，市委书记过来，最多也就为检查点稍稍作点安排。但现在这个时期，情况不同。湖东是在没有书记、没有县长的情况下
来市委书记检查工作的。而且，程杰之副书记也还只是主持。因此，程杰之高度重视，悉心安排，也是可以理解和完全有必要的了。
周锦光书记来主要是看民营经济，同时
问山区贫困户。快年关了啊！
程杰之这几天一直在为这事忙碌。以前，秦怀仁书记在的时候，像这样的大事，必得一把手亲自抓。事实上，市委书记来看得
意与不意，最直接联系到的还不是一把手？其他人，即使
不了干系，也还有一把手去顶着。特别是这次…
“事关重大，意义深远。”这是市委方秘书长前几天给程杰之打电话时说的话，方秘书长是他的老同学，这话说得已经够透明了，程杰之岂能不知道？
对已经选定的三个民营企业检查点，程杰之自己都亲自跑了一趟。这三个点分别是
出实业、东方机械和
光生物。其中前两个是工业，后一个是农业。选一个农业企业，是程杰之这次有意而为。这个企业，去年才开始投产，完全是高科技产业。周锦光书记以前来时，
本也不曾见着。这就要给领导一个新鲜
，让领导到湖东大地上民营企业如雨后
笋，层出不穷。
在出实业，程杰之特别
代顾怀成，一定要开足机器进行生产。即使现在不行，到周书记来时，一定要负荷运作。当然，他在临走时也没忘了代顾怀成，一定要跟班组长们打个招呼，对企业的运营情况要有一个统一的口径。顾怀成说这没关系，出接过多少领导，不仅仅周书记，连省委书记、国务委员不都来过吗？哪次出过事？放心好了。
“这事得让燕子把关，她细心。”程杰之又叮嘱了一遍。顾怀成笑着说程书记就是不放心我，我干脆把企业给燕子管理好了。
叶能文副书记前两天请假到省城去了，说是
子生病，要到省城住院。程杰之没有理由不同意，虽然叶能文请假请的并不是时候，但总不能耽误他子治病吧。何况，即使程杰之心里有什么想法，却不能说出来。人家有心，你再有意，事情岂不是更不好办了？
宗荣副书记一直在忙着论文，不过，周书记来的事，她还是很积极的。有关接待的工作，都是她在具体安排，包括各个部门的汇报以及县委的整个汇报等。
县委办的司机们当然也为这事在忙碌着，李红旗天天跟着程杰之副书记，跑企业，踩路线。按理说，司机的工作本来就是这事，无所谓忙与不忙，快乐不快乐。工作嘛，虽然有人说工作着是美丽的，但是，大部分人还不是把工作当作一种任务，当作一种手段。能在工作中到美丽、到快乐的，十有一二，也许就了不得了。
但是，这几天的出车，李红旗心里还是美丽并快乐着的。不为别的，就为顾燕。
程杰之副书记到出实业后，徐五四就陪着李红旗喝茶。这回，李红旗问徐五四:“你们那顾总的公主，谈了吗？”
“怎么问这个？你有想法？”
“这个…我只是问问。谈了吗？”
“好像没有吧。也许有。前不久还有一个男的过来，好像在北京。”
“啊！”
“你不至于看上她了吧？不过，她的确不错，看上也是正常的嘛。只是…”
“只是什么？”
“红旗啊，我就明说了吧，只是怕你条件不够啊。出实业老总的女儿，将来家产的继承者，人长得又漂亮，气质又好，大学毕业…你看，这条件，与你比…”我知道有差距。知道。”
“我也不是说一点不可能。古今中外，还有多少人只为着
情，什么也不顾。也许哪一天，你真的让她死心塌地了呢。”
“…啊，可别
说。”李红旗到自己的脸有点发烫了，就起身到室外走了走，正要回头，听见人声:“李师傅，怎么不进去坐？”顾燕！李红旗没有转身，心却已经掉头了。
顾燕已走过来，李红旗道:“正进去。忙吧？”
“还好。程叔叔来了？我刚从外面回来。”顾燕说着，徐五四出来了。
“哟，刚才还正说呢。就来了。”徐五四拿眼异样地看了看顾燕和李红旗，李红旗赶紧向他眨眼，徐五四却笑道:“李师傅看见我们的顾经理，好像还有点害羞了啊。”
“你…别…”李红旗脸一下子红了。
顾燕也看见了，轻轻道:“徐师傅别瞎说。我去找程叔叔了。你们聊。”顾燕说着，往办公室那边过去了。李红旗看着她轻盈的步子，踩在自己的目光里，一下，一下，仿佛小
儿，叩着心，既疼，又快乐。
徐五四嘿嘿一笑:“红旗啊，看来真的是
住了。危险哪，危险！”李红旗回过头，没有搭话，只是叹了口气。徐五四说:“要是你真有心思了，我倒可以帮点忙。不过，也只是通通风报报信什么的，其他的我可做不了。”
“我也只是说说，看你当真的。不过，她电话是…”
“她手机？我报给你。”徐五四说着，就报出一串号码。李红旗发现，顾燕手机的号码最后三位，竟与自己手机号码的最后三位一样。真巧了，还是缘？他没有说，他觉得这又是一个小小的秘密了，在他心里庞大的秘密中，又增加了一重喜悦和莫名的自信。
离开出实业时，顾燕并没有出来。李红旗想不会是有意识避开吧？但细一想，觉得这是自己太多情了。人家顾燕哪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何况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徐五四说得好，那么一大段差距，不是一般的差距，而是天堑，是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