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修道的考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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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霍俊中吃得也是葯汤，主食是一堆松子，和一小块山葯。

晚饭后，虚老道带霍俊中到庭院中。夜空群星闪烁，灿烂星河伸展，深邃无边。霍俊中自小很喜注视星空，每当注视星空时，他就觉得好像有一种魔力，将他意识都要进去了，令他忘记了自身的病痛。

虚老道正道:“小霍，自古以来，从神仙家，道家，乃至到后来的道教佛教等等修行法门不下千百种。但是不管是修行身、法、意。都是从呼开始入门，可以说，修行之路万千条，不离静心练吐纳。你要修行，首先就要练习调息吐纳。”霍俊中鼻子问道:“虚道爷，呼不是每个人生来都具备的吗？修行入门就是要呼是为什么？”虚老道答道:“人在母胎中，不需呼，出生后，和母体分离，第一件事就是呼。新生儿的哭声，就是呼顺畅地表示。所以如果新生儿不会哭，医生要倒提婴儿打其部，令其呼，发出嚎哭。可以说，呼乃是人之生存第一要务。人不饮水，可支持三，不进食，可支持七，但是不呼，不论多么强壮之人，片刻即死。要修行得道，获得长生，首先就是要能够一步步摆呼的局限。如能不用口鼻呼，直接用体肤换气，那就是从后天步入先天。那样的人，名为地仙，虽百岁而体健，诸不侵，不得疾病，可生儿育女，力可比龙象，拳可毙虎豹。而更进一步，无需外力，体内自成天地，不假外物，不需饮水进食呼，筋骨合一，身如金刚不坏，又可千变万化绕指柔，不被束缚，是为天仙。而能再进一步，那就是身如月之光，意识所在，与大道一体，与天地同寿，不生不死，不垢不灭，是为大罗金仙，那也是修道人最终的目地。”霍俊中好奇的问道:“虚道爷，那您现在是什么境界？”虚老道轻叹一声:“六十年前，我就达到了先天境界，可是六十年来，却毫无进步。”霍俊中又问道:“那是不是修炼一定要在山中，不和外界接触呢？”虚老道摇头道:“非也非也，老子说，和其光，同起尘，是谓玄同。正所谓，未炼还丹不入山，山中内外尽非铅。修炼丹道未能筑基之前，回避人世红尘，是无法修炼有成的。我教你筑基炼丹，修炼法门后，你要回到尘世中，去体验人生百态，用其光，复归其明。经挫锐，解纷，负而抱，等到内丹成，心意定，了却红尘，方能入山。小霍，记住，修行不是逃避，修行者最大的魔障在于心，七情六五，修行者都要面对，要知道，逆天方为法，逆就是头而上。任何逃避，都非但会令你修行不成，还会害死你。修行路，是无法回头，不可遗憾的。”回答完问题后，虚老道让霍俊中去衣服，换上宽大的练功道袍。盘膝而坐，左腿向外，右腿向内，为抱。双手放于肚脐下。左手大指顶住中指，右手大指在左手中。

“丹田是修身的本所在，修炼时开内户，寒气息容易渗入丹田，所以开始要用双手护住丹田，是为温养。双目微闭，目光自然落在鼻尖，抛却杂念。此为眼观鼻，鼻观心。舌头抵下颚，此为打通天地桥。然后你要身如枯萎的树木，失去一切觉。心灵如焚烧过的碳灰，不要有任何思绪。开始呼，以鼻深，以口呼出。呼要慢要长，不可急促，也不可中断。你可数每九次呼后，中断一息，直到觉到腔沉闷，方可缓缓吐出。依次循环即可。”霍俊中开始调息吐纳后，虚老道击掌高歌:“手脚和合扣连环，四门紧闭守正中。天下地上安灵决，西月东聚先天。玄关之后谷神前，正中有个空不空。涵养本源在方寸，双林树下觅本宗。垂帘明心守祖窍，乾坤合成灵定，包罗天地非空无。杳杳冥冥圆光献，这个正位神归中。玄牝妙兮不可言，细入微尘大包天。人若能知此妙窍，万年不坏一金仙。”随着虚老道的击掌歌声，霍俊中的意识，就如沉到深不见底的海底，即非想，也非不想，意识和身体似乎剥离成了两块。呼的频率，也如他歌声中的节奏，越来越长，开始霍俊中还能记着数呼，很快就大脑一片空白，连身体都觉不到了，呼变成自然而然的按照节奏而走。

虚老道看到他如此快随自己道歌入静，意的点头。这孩子，果然有仙骨道，修炼入门一次即成。虽然这也和自己之前就教过他唱道鼓有关，但是他的天分毋庸置疑。

月光下，不知何时淡淡的雾气翻滚，将道观笼罩。雾气中，隐隐约约有如婴儿哭泣的声音。雾气旋转，却只敢在道观外盘旋，似乎很胆怯，不能进入道观一步，虚老道白眉一挑“这些家伙，还真是不甘心。天人应，劫数难逃，但是也不是你们这些山魈魑魅能作为劫数。

虚老道左手在空中画了个半圆，口中念念有词:“正法乾坤令诸避散。”右脚抬起，猛地踏在地面，中指食指并拢如剑，向外一指，雾气中一声哀鸣，淡淡的雾气散去。明月当空，大地一片洁白。

虚老道驱散了山魈魑魅，但是并不轻松。这些东西，乃是天地气所生，并无形体，他们惧怕人的神，所以只存在于未开发的山林之中。常人就是一生，也很难觉到他们。实际上，山魈魑魅大多时候，也无法和人接触。除非是一切天生应强烈，或者服葯喝酒过度，导致大脑应区域出现一定问题的人。

但是正因为山魈魑魅之弱，也正是它们强大所在。它们本身不是物质体，所以任由你道法通玄，也难以消灭。修行之人，心意未定，正是容易神接触到这些魑魅，如果修行者神被魑魅所惑，魑魅就将借助修行者神化为山，获得身。

天道无情，可顺不可逆。凡是逆天而行，都是走一条艰苦无比充障碍的道路。而且这条道路只要踏上去，就再也无法回头了。魑魅，就是修行者遇到的第一个魔障。

由于山魈魑魅比较弱，甚至没有自我的意识，它们需要借助人的意识来形成自我。所以这魔障，对于一般修行者来说影响不大。但是霍俊中天生身体虚弱，元不足。身法不分家，没有身体作为基础，就特别容易被外魔惑，了心。

道观是虚老道多年练法所在，算是他的天，虽然并无太多布置，但是气也难侵入。只要霍俊中在道观内修行，山魈魑魅等外魔就无法干扰他。如果有三年时间，霍俊中就应当能不受这些山魈魑魅的影响。

可是，自己没有时间，在这段时间，哪怕是拔苗助长，也要尽可能教他更多的东西，之后，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霍俊中从练气的无我中恢复过来时，头还未跳出山巅。一晚调息。醒来后直觉浑身燥热，如被火焚，口干舌燥。他跳起来，却哎呦一声跌倒在地，两脚麻木就像不是自己的东西，落地时脚如被千万细针扎进去。

虚老道在旁呵呵一笑，俯身帮助他按摩‮腿双‬。

“人盘坐不动，血脉不畅，‮腿双‬自然会酸麻。今后你练气之时，觉到‮腿双‬酸麻时，闭住口鼻，脚尖向上一扬，脚跟向下一蹬，遂气，心意由涌泉双上脉至炁，又呼气，心意由气双走脉至涌泉为止。这样重复几次，你身体上的酸麻觉就会消失。我今会教你位脉络，你要学习存想之术。”霍俊中哀求道:“虚道爷，先让我去喝水吧。”

“觉身体如被火焚，口中干渴，那是必然的。人身五行，肺火离合。调息是从肺部开始练习，自然会令火充溢全身，这是养神。不能急着喝水，会伤肾的。”虚老道走到道观前的古树下，轻轻一拳打在树干上，放在树叶中的几个盘子落下，盘中都接了一些水。

虚老道把盘子递给霍俊中:“朝乃是天地生，清净凉，练完气后，饮用它最佳。”盘子中水不多，霍俊中喝完后只觉得干渴的嗓子是好了一点，但是还是很渴。

虚道爷却不允许他继续喝了，而是令他面对东方站好。两腿微微弯曲，左腿在前，脚分八字，双臂展开，如大鸟飞腾。

虚老道严肃的说道:“存想之术，记载于汉代仙人钟离权，吕祖纯将之完善。存想之术，最易出现幻境，恋金钱之人，会看到自身身处金山，恋女之人，会觉落入海。恋口腹之人，则会觉道自己食遍天下。可谓存心念想天地变，顺逆幻梦一黄粱。当年吕祖纯学习修道之时，却一心还想做官。结果修行存想之时，做了南柯一梦，梦中经历了官场风雨，家破人亡，人生百态。醒来后悟人生之悲。吕祖因此而割舍红尘，后来才修成金丹大道。以吕祖天分，陷入黄粱幻境，也要十年方出。你要小心，别被幻境惑，谨守本心，不管看到任何情景，都不要受影响。”警告之后，虚老道开始教他存想之术。

“存想之术，以意化形。你面对朝，微闭双目。不可全闭。天之神发于，人之神发于目，目之所在，心之所在。清净本心，入气时，想象太的光华被自己入，光华入体，化作一赤龙，从心而下，沉入丹田。呼气时，想象体内丹田为黑水之海，一黑虎从水中出。龙虎汇，产生一漩涡，如金盘，龙虎沉入漩涡之中，依次反复。”霍俊中开始练习后，虚老道又道:“你口中津时，不要咽，津要由气管而入润肺脏。此为坎离合火，可养神。”霍俊中这一练直到太东升，光芒刺眼，才停了下来。修炼之时，他双臂随呼而动，并未存心，只是身随意动。两个小时下来，筋酸痛难忍。

虚老道为他贴了葯膏，又让他吃了些松子黄，然后让霍俊中午睡。一个小时后，将他叫醒，开始给他讲解各种经书，也不管霍俊中能记得多少，一种道书只说一遍。

就这样，霍俊中每晚调息打坐，每清晨练习存想之术，每下午学习各种道家经典。傍晚虚道爷用葯水为他洗髓。子一天天重复，霍俊中渐渐的觉得大脑宛如空了一样，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很遥远。好像自己和这世界呼应，却和人间在离。

逐渐的，霍俊中晚上打坐时，觉体内有一道暖盘旋，从双耳耳尖之上的神庭起，游走全身，最后沉于丹田之内。而清晨面对朝修习存想之术，可以清晰觉到龙虎汇，身体中一热一冷，两道不同的能量在丹田处汇集化为巨。开始想象丹田如漩涡，如金盘，将龙虎汇聚之力储存。如今却想象丹田为一巨鼎，龙虎汇聚后在鼎中翻腾，却不得出。

山中无月，寒暑不得知。

这一，霍俊中在傍晚，像往常一样准备调息练功却被虚老道叫住。

“小霍，今天你不用练功了，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霍俊中跟着虚老道来到他房中，虚老道桌子上有一本薄薄的册子。

“小霍，我多年修炼，最重视的，就是这册符经。符经随仅三百字，但是却是记载了天地造化，大道之本。你今后，要多多去思考。我从不教你解读符经，是因为此经不可解。你需要据后亲身体验红尘，来理解符经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