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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活着的千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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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切都照我的想法运作。虽然我没有面,却完全达到了目的。回想起来,我总是为了那个男人哭泣。他太喜玩女人了,在金钱上挥霍无度。但如果只是这样,也许我会忍下去,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我的父亲生顽固,听不进别人的话。在父亲去世之前,我就知道那个人其实一直在自我抑、忍气声。一旦苦尽甘来,重获自由,一定会反其道而行地大肆发

可是,以养子的身份进入染谷家的他,现在不但厚颜无地将医院据为已有,还想要跟我离婚。我的丈夫被父亲及家族里其他人欺负时累积的郁愤,在他们死去的今,终于以这种形式爆发出来。

这个辰郎,一直有玩女人的坏习惯,从他还叫樋口辰郎的时候就是这样。但要是只在可以用钱解决的范围内玩玩,我可以视而不见。想不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臭未干的小女孩,竟然觊觎起院长夫人的位置,我可就不下这口气了。代代相传的染谷医院院长位置,必须由儿子来继承。不能让染谷医院断了香火,这是我作为染谷家女儿应尽的义务。对于命中注定是独生女的我。这是不得不做的事。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只能拼死一搏。但儿子还没成年,在他长大成人之前,我不适合抛头面。作为染谷医院院长夫人的萌子,我必须潜伏在田园调布的豪宅里深藏不

在家中,要如何才能杀了我丈夫呢?我费尽心思后得到的结论是——绝对不可在家中下手,这关系到儿子的将来。于是我终于想到利用九条千鹤子这个计划。这个九条千鹤子是我丈夫在结婚前的一段不伦之恋的对象、有夫之妇九条良江的女儿。这是我请私人侦探秘密调查后得到的事实。

辰郎当然心里有数,但千鹤子似乎不知道她母亲曾经跟我丈夫有过这段风往事。

千鹤子的父亲发现子不忠,便断然与她离婚。离开九条家,千鹤子的母亲并不觉得惋惜,因为她一心一意只想和年纪比她小的樋口辰郎医生一起生活。我丈夫,也就是辰郎,也明白千鹤子母亲的心思,但他重利轻义,不但抛弃了千鹤子母亲,还转过头来向我求婚。

樋口辰郎以非常优异的成绩毕业于j医科大学。我的父亲也是j医大出身。与父亲同期毕业、现在在j医科大学当教授的老友向我父亲推荐樋口。当时,辰郎刚丧父,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加上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其他亲戚,孑然一身,沦落天涯,正是染谷家的理想入赘对象。父亲对他非常意——至于我的意愿如何,并不在父亲的考虑范围之内。我比辰郎大四岁。辰郎虽然有些不,但这丝毫不曾动摇他的野心。结果,他选择成为染谷家的养子。抛弃了千鹤子的母亲。九条良江又恢复了坛上良江的名字,回到北海道老家,在清贫中度过后半生。

樋口辰郎是个极度自私的男人。他勾引有夫之妇,使对方被夫家扫地出门,然后为了贪图金钱,竟毫不留情地抛弃对方,然后向染谷家提亲。也就是说,楹口辰郎是毁掉九条千鹤子母亲幸福的男人。如果让千鹤子知道这些事,必然会驱使她做出某些行动。所以我把赌注在千鹤子身上,对她充期待。要如何让她知道事实真相呢?写信是不行的,因为这样会留下证据。打电话又如何?万一对方录音的话,一样不安全。于是我乔装打扮,和千鹤子约在银座的咖啡馆见面。当时她和辰郎其实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我假装以为他们还在一起,对她发出忠告,希望她不要变成辰郎的第二个牺牲品。

当千鹤子知道自己前些子的情人,竟然就是以前经常跟随父亲来越后老家出诊的樋口辰郎时,到惊讶万分。她说完全没有想到是他。千鹤子没看出那人的真面目是可以理解的。我想起当时来我家相亲时的辰郎的样子——身材瘦削,高个子,没戴眼镜,说话轻声细语,与现在判若两人。而且这男人竟然把九条家母女三人都骗上了!千鹤子知道后气得脸发青,说是绝对不可原谅。我暗自窃喜,觉得事情大有希望。

一如我的计划,不久后千鹤子果然想亲自杀了辰郎,可惜失败了。身为子的我,马上就知道丈夫出了事,他半夜出去慢跑,却直到天亮都还没回家——他是去医院治疗自己身上的伤口了。虽然他不让我知道遭遇偷袭的事,但脸上不时出的痛苦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久刑警来到家中,从他们的口中,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用说,这都是我丈夫心安捧的结果。

据说九条千鹤子在成城自己住所的浴室里被人杀死,而且被剥掉脸皮。可是在她被杀的时候,偏偏又有人在隼号蓝列车上看到千鹤子。情节好像奇幻故事一般,我一时间也深惑,不明白其中的奥秘。但经过数细心思考后,终于识破了辰郎的诡计。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象,一切都还没得到验证。

据我丈夫出事的情形,以及警官眼中看到的事实,综合起来,我大概就能推测到辰郎采取了哪些行动。他为了保护自己,耍了一系列误导警方的花招。这些花招本身就已经可以当做犯罪证据。要是我向警方揭发辰郎的诡计,他的事业和前途势必不保。

但是,如果周围的人都知道我丈夫是罪犯的话,对儿子的将来一定会造成影响,所以向警方检举就只能当做最后的手段。这时我发现自己在无意间掌握了一张王牌,也就是悉了辰郎的犯罪花招。但是这张王牌,能够当做打消辰郎离婚念头的换条件吗?

不,看来还是不行。我不过是个孤苦伶仃的女之辈,而且又上了年纪。丈夫是魁伟的男子汉,又是外科医生,他要杀我简直易如反掌。我必须继续思考对付他的办法。

但是一方面想不出好办法,时间又非常紧迫,辰郎一定已经准备好要跟我离婚甚至杀了我。每天,我都在焦躁与不安中度过。

就这样,在事情过去将近两个月的三月四,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那天深夜辰郎照例去河堤慢跑,但过了很久还是不见他回家。身体衰弱的我,穿上厚实的外衣,戴上手套出门寻找。这双手套后来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大概知道他的慢跑路线。于是我到了河边,登上河堤,在黑暗中,突然发现前面有个男人匍匐在地,一面发出呻,一面向我爬过来,这人就是辰郎。附近没有人,辰郎似乎也看到我了,发出高兴的呼叫声。我快步上前。抱起他的上半身。

只见他的右手抓着一把刀子,左手捂住部伤口。他说跑步时不小心跌倒,刀子正好刺中口。我从他手中接过刀子。检查他的伤口。

“伤口不算大。”辰郎喃喃说着“外表看不出来,大概刺得不深吧。”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在这一瞬同,我对准辰郎部的伤口,使尽全身力气把刀子深深刺入。不自然的深呼声——辰郎临死前的息声永远留在我的耳畔。

我放下丈夫的身体,弯着迅速跑下河堤。我暂时躲人草丛中,忍受着巨大的恐惧,观察河堤上的情形。当确认堤上没有人或者车后,走出草丛,头也不回地逃回家中。

当附近派出所的巡警来我家告诉我丈夫的死讯时,我不需要再演戏了。因为我已经崩溃了,被救护车送往医院。躺在医院病上时我一直喃喃呓语着。后来听儿子说,当时我几乎处于神错的状态。

我完全不相信辰郎是因为跑步绊倒在地而被刀刺死,一定是有人对他突袭。我的估计果然没错,第二天,千鹤子的妹妹向警方自首,事件圆地解决了。警方对我毫不怀疑,我终于有惊无险地达到了目的。

2但是,我也有失算之处。那就是千鹤子的母亲察觉了我的计划。三月十八下午,坛上良江突然出现在我家玄关前面。她近我,厉声说道:“我已经知道一切,你还不从实招来!”她没有任何武器,只有手上的一块大石头,也许是从河滩上捡来的吧。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我不由地连连后退,但她紧随不舍,穿着鞋冲上走廊,把石头丢了过来。只听见“砰”的一声,电话矮桌应声倒下去。这天正好是星期天,英男在家。他听到声音,便下楼看是什么事,他看到坛上良江把我揪住,便赶紧跑到良江身后,从两胁下伸过双手勒住她的脖子。良江一松手,我就捡起良江丢过来的石块,拼命地朝她的头上砸去。

最坏的结果发生了,良江被我打死了。如果她不出现的话,一切该是多么完美。如今,宁静的生活顷刻间毁在这个女人的手上。而且,最恐怖的事发生了,那就是我的儿子也不幸地被卷入了事件当中。

我没有驾照,读初中的儿子当然更没有了。请司机开车当然绝对不行。如此说来,就不可能把尸体运到远处丢弃了。我决心独自承担责任。我用塑胶纸包裹尸体,等待夜幕降临时,把尸体埋在院子里。掩埋只是权宜之计,等到尸体变成白骨后,再挖出骨骸,另外处理。

英男挖了一个,把作为凶器的石块和尸体一起埋葬。我对儿子说:“刚才的事,你就当做了个噩梦,忘了这一切吧。一旦事情曝光,全部责任由妈妈一人承担,就算要死,也是妈妈的事,跟你完全无关。妈妈只希望你好好读书,以后进入医科大学,继承染谷家的香火。”儿子点点头,他没有问我死者的身份。

我一面反复擦拭着走廊上的血迹,一面思考着对策。良江说她问了刑警才知道我家的地址,所以,她是否会把自己对案件的看法告诉警方呢?不,如果告诉警方的话,刑警就会跟良江一起来找我了。听那个女人的口气,多半没有对警方说出真相。那么,关于坛上良江的问题又怎么办呢?据以前的调查,我知道她一个人默默无闻地住在北海道的偏僻乡村,她从独居的家中“蒸发”应该不至于引起太大的动。然后我又反复回忆着自己的行动。如果不把尸体埋在自家的庭院,而是丢弃在河滩的话,又会怎么样呢?这样做可能更不妙。因为警方如果找不到凶手,最后一定会把坛上良江的尸体和我联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