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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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午后，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五位同龄少女围着圈子坐在一张大桌前，面对着桌上摊开的一大张纸。纸面上有个由密密麻麻的印刷小字所排成的大圆，圆圈正中央倒扣着一个白的塑胶小碟子。碟子底部有一道细细的红线条，像个指标一样延伸到边缘，指向底下的纸面。

“你们真的要玩哪？”叶芸声音里充畏惧。

“我已经开始后悔听你的话了。”沈蓓珊拍拍好友的手背，灵活清澄的大眼睛里闪动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光彩。

“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怕。上次我和班的黄蕙如她们一票玩时，三更半夜地，还故意把灯关了，又点了几蜡烛━━哇，那气氛才够动人！”

“动人？是吓人！”叶芸不服气的回嘴。

“我看我还是出去好了。”

“这实在没什么好怕的，第一次还觉得有点骨悚然，但玩多了就一点也不觉得恐怖。”姜曼婷声音娇滴滴的，打扮相当时髦，看来不像她们正值的十三四岁年纪，倒像十七八初成的小女人。

“你都和谁玩？”沈蓓珊好奇的问，“班的还是我们班的？”

“不是。”姜曼婷格格笑着，“是和我在外面认识的大学男生。”

“哦。”沈蓓珊意兴阑珊的应了一声，对她语气中吹嘘的口气到不舒服。

在一旁等待许久的葛雨莹不耐烦了，连声催促∶“快点开始玩吧，我好想亲眼见到碟子动。”急子的她，快速说话时鼻梁旁的浅褐雀斑好像跳舞一样轻轻颤动。

坐在角落的邱心雁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不急不徐的开口∶“我也想亲眼看见，因为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她的声音正经八百，就像她的个一样一丝不苟。

“拜托哦，不要提到那个字好不好？”叶芸面哀求。

“你们不觉得空气有点儿冷飕飕的吗？”她眼睛向四周打量一下，心跳越来越烈，好像真有什么“东西”在空中飘一样。

“不行，我决定放弃了。各位再见，我到楼下冰店去等你们。你们玩完了再来找我吧。”说完话，她一溜烟地跑离了房间。

“吃冰？你不是觉得冷吗？”沈蓓珊在她背后笑着叫。

少了一个人，大家沈默一会儿后，邱心雁划破寂静∶“那么，我们俩个谁先玩呢？”

“我先好吗？”葛雨莹自告奋勇。

“哇，终于要开始了！”沈蓓珊、姜曼婷和葛雨莹三位少女向前伸出食指，轻轻搭在倒扣的碟子底部。

“你只要在心里一直想『请碟仙降临』，就可以了。手指不要得太重。”沈蓓珊叮嘱葛雨莹，随即闭起大眼睛。

请碟仙降临，请碟仙降临，请碟仙降临…三位少女心中这么默念着。不到片刻，三人同时觉到手指下的碟子开始动作，慢慢地移动出圈圈外了。

“来了…真的来了…”葛雨莹过于动，脸上的雀斑上下颤抖着。

邱心雁嘴里应了一声，双眼专心观察碟子的动作，还弯让视线与碟子成水平角度。

沈蓓珊轻轻嗓子，“那么，我先问了━━请问碟仙，你是男的还是女的？”碟子顺着纸上的“万字图”绕着圈子，三位少女的手指也跟着碟子移动。一会儿，碟子停顿下来，边缘的那道红指标正对着“女”字。

“请问碟仙，今年几岁？”碟子又绕了几圈，首先停在“四”字，然后加快速度绕了起来。这次停在“十”字。

“四十岁吗？”葛雨莹到不解，“这是指她死掉时候的年纪还是做鬼的年纪？”

“现在要说是仙。应该是逝世的年纪。”姜曼婷回答，“仙大概没有年纪可言吧。”

“不要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啦，问一点可以求证的。”邱心雁事实求是的说。

“嗯…请问碟仙，在楼下吃冰的那位朋友姓什么？”沈蓓珊这么问。

碟子飞快的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