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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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是很容易的,差别只在痛快地死,或者痛苦地走到生命最终。
总管和家丁们都不再发抖了,他们脸上依然有绝望,但更多的是豁出一切的拚劲。
凤四娘可以受到身后那突然出现、如烈士慷慨赴死的昂情绪。
她松下一口气,就怕他们恐惧到放弃抵抗,只要大家有勇气,拚死一战,海盗不一定伤得了他们。
她没有办法像徐熙那样,给他们信心,她只能用自己的方法鼓舞士气。
她也担心会失败,但如今…她抬头,深一口的空气,高扬的脸受到一抹冰凉,雨又丝丝点点地落下来了。
她成功了,她很庆幸,可眼角却开始滑下温热的泪珠。泪和雨混在一起,没有人能看见,也没有人分得清。
或者徐熙在,他会懂。但他终究不在,正如她一直担心的,他,总在最关键的时刻缺席。
她又觉得冷了,好想念徐熙的怀抱,但越想念,她心里那丝怨就越茁壮…
当徐熙带着徐净然和七夫人突破海盗的包围,回到徐宅,一些海盗已经爬上高墙,正跟家丁们对抗。
幸亏他早有准备,家里的护卫坚强,任海盗们左冲右突,也难越雷池一步。
他稍稍松了口气,正想带着徐净然夫上后宅,同时,他刚才挨了几下攻击,那些零碎伤口也要处理。
突然,一个声音飘入耳畔,顿住他的脚步。
“小虎,你不必跟着我,我不会逞强的,你快回自己的岗位,别让海盗有可趁之机。”是凤四娘。
她的声音平平板板,带着一种心碎的疏离。
她怎么下望楼了?徐熙紧张地极目四顾,搜寻着她。
最后,他的视线定在二进门前,那条窈窕的、却屹立不摇的身影上。
她居然跑到这么前面,她不知道那里太接近战场,很危险吗?一瞬间,他有种呼困难的觉。
徐熙随手捉住一个跑过身边的家丁,将徐净然夫给对方。
“你把七爷和七夫人送回后宅锁起来,记住,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私放他们。”
“锁…锁起来…”家丁以为自己听错了。主子怎么舍得锁徐净然?
徐熙也是没办法,徐净然已被七夫人鼓惑,他现在又没有时间开导他,只能先将人关起来,保住他命,再图后计。
“我说把他们锁起来,你听不懂吗?”他看着凤四娘在那里指挥调度,受伤的家丁退下来,完好的顶上去。
一个又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丁或走或被抬过她身边,她一一问。
碍于不懂武的关系,她没办法与家丁们站在同一阵线对敌,但她的心却做到了与他们一起。
所以那些家丁即便受伤,也没有慌,这场防守战打得非常漂亮。
他应该为她骄傲,但他却心急又心忧。
他深深记得她有多厌恶、多惧怕血腥。之前在船上,她强撑到晕过去,让他深以为戒。
而现在,她又全身染红,好像在血池中挣扎着求生。
生平第一次,他的心动摇了——他总为了徐净然,在重要时刻背离她,这样到底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