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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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终于被攻破了，父王点燃了柴草，就在熊熊烈火将要将他噬的时候，母后也投进了火海。母后显然比父王清醒，我永远记得她举身赴火海时对我喊的那句话:‘不要报仇，也不要什么复国，母后只要你好好活着！’“娘带着才八岁的我，想逃出皇，然而轩龙的追兵也步步进。眼看，我们就要被抓住了，忽然来了一群救兵…他们都是皇附近的百姓，看见内火光冲天，他们都自发地前来救火、护主。娘告诉他们我的身份，于是这些赤手空拳的人就组成了一道人墙，护卫我们从小道逃了出去。然而，他们的血之躯又如何挡得住轩龙的铁骑！

“鲜血染红了地面，月亮映照在红的‘河’上，呈现出红的倒影；而天上，浓浓的烟，红红的火，仿佛要将月亮噬。无论天上、地下、那晚的月亮，都如鲜血一般红！后来，我和娘四处。不知是谁透了宝藏的消息，不断有人追杀我们，娘拼了命似的保护我。于是，我们了近八年，直到三年前，我们才找到了那片杳无人迹的竹林，我们在那片竹林安顿下来，靠织布刺绣为生。一年前，娘病笔，就只剩了我一个人。

“大概慈母的心都是一样的，娘这些年来也从未教过我如何复国、如何报仇。她只教我刺绣、纺织，将我当作一个平凡的女子来养育，她也如母后一样，只希望我将来能好好地活下去。如果没遇见箫璇，没遇见你，我想我这辈子就会那么平平淡淡地消磨在那片幽静的竹林里。”云若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故事，这才停下来，如潭的眼中有说不尽的忧郁，却没有泪水溢出。是不是至此，泪已偿完了所有的血？她暗暗自问。

听完了她的身世，箫瑾并没有显出太多的惊异，他只是淡淡地问:“因为我是你的仇人，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她摇头:“不是。那场毁灭我一切的战争，既然不能由一个八岁的‘天女’来阻止，自然也和一个十岁的皇子无关。再说，我也从未想过报仇。”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你认为我们可以忘记彼此的身份吗？”

“为什么不？！我们当初相遇时，你可知我是轩龙的皇帝？我又可知你是南晋的公主？我们相了，在不知身份的情况下，我们也曾有过如同平凡情侣的生活。当时，我们的身份便已注定了，可它并没有影响我们相啊！”

“可现在，我们知道了！整个轩龙不会允许你，地下千万南晋的亡魂也无法原谅我！”

“要说什么你才会明白呢？我你，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不会因为任何外物而改变！就算他们都反对，我也仍然你！只要你愿陪伴我，我愿和你从此消失在这尘世之间！”

“不可以！”我不能再毁了一个国家。她在心里低叫。

“原来你是上了他？”箫瑾一字一句地吐出这个锥心的猜测。

“是。”她违心地说。只要你安全，就让我最后一次骗你。

“哈哈哈…”他突然大笑不止，直笑到泪花飞溅。

“别这样。”她心如刀绞“忘了我，还会有更好的女子。”

“你让我上哪儿去再找一个你？！”他猛地将她拥入怀中，瓣覆上她的樱，舌尖狂热地探索，企图融化她残存的理智。

她的心仿佛在渐渐消融，身体也在溶解。她软软地依在他身上，双手用尽残存的力量紧紧抱着他，生怕这一刻也成虚假。

夜渐渐笼住了两个紧拥的身影…天地为证、皓月为媒，清风相伴、云相随，永世相、至死不悔…

两人丝毫不觉背后有一双愤怒的眼睛正瞪着他们。

“真是我的好子，好朋友！”拓跋朔眼中含着水气。他一把拉开云若，同时狠狠地给了箫瑾一拳，箫瑾嘴角渗出血丝。

拓跋朔这天本是去找卓一恒的。在扬州，寻卓不得，他方得知卓一恒来了金陵，因此一路赶了过来。见面之后，他才得知卓一恒来此是为了捉拿“护国天女”因今天是南晋皇帝的忌，卓一恒他们算准了她一定会去皇废墟祭拜。于是联络了国舅的人马，同来捉拿。对于他们寻找“天女”的计划，拓跋朔无意干涉，他只是待他们暂停寻找那个落在外的轩龙皇帝，自己便回了客栈。

却不料，回客栈之后听说云若也去了废墟，他心挂她的安危，快马加鞭地赶来，没想到，竟撞见了两人相拥的场景。伤心和愤怒同时袭上心来，气极之下，他也顾不得什么身份、风度。此刻，他只想将事情清楚。

“怎么回事？”拓跋朔几乎喊了出来。

箫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实不相瞒，我一直在寻找的女子就是她。”

“什么？”拓跋朔看看云若。云若点点头。他心中疑惑，声音发颤地问:“这么说，你们早就认识？”

“不错。”箫瑾简略地将与云若从相遇到相知、相的过程说了一遍，只略去了二人的身份。

听完箫瑾的叙述，拓跋朔在原地愣了好久。从箫瑾的叙述中，他能了解箫瑾云若有多深，但他不甘心，他不信自己对云若的会输给他。

他看向云若，眼深情而沉痛地问:“你选谁？”箫瑾也望着云若，眸中也是情波翻涌。云若在他们眼波汇的焦点，左右为难。

她的是箫瑾，她心知肚明。但为了他的安全，她又只能履行对拓跋朔的诺言。但她看到箫瑾还残留着血丝的嘴角，又不忍将伤他的话说出来。

“你又何必折磨她？！”箫瑾心痛不已。

“那好，既然她不说，就由我们自己来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