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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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兴阿宣布散会以后，疲惫带着兴奋的军官们各自返回了营房，唯独喜寿被福全叫住。待众人走得远了，才偷偷的引着喜寿到了果兴阿居住的小院。

“奴才喜寿给佐领大人请安！”喜寿进门以后单膝跪地向果兴阿打千行礼。

“坐吧！特意单独见你是有些事情想问你！”果兴阿正在书案写着什么。

“请大人吩咐！”侧身坐在椅子的喜寿心下已猜到了八成，但依旧谦恭的低着头。

“次你说江南大营像个大市场，真的吗？都有卖什么的啊！”果兴阿专心的写着，说话时并没有抬头。

“回大人，奴才不敢虚言，江南大营之内确是繁华异常。不过这具体都有卖什么的，奴才可说不清。”喜寿偷眼看了看果兴阿的脸。

“鸦片、雄黄、硫磺、烈酒、红磷、铅锭、火折子，这些东西都有吗？”果兴阿脸并没有任何变化。

“大人您说的鸦片是烟土吧！”喜寿对于鸦片的意思有些模糊。

“对，福寿膏！这东西！”果兴阿点了点头，手的笔却没有停。

“烟土、铅锭、火折子、烈酒肯定是有的，不过雄黄和硫磺奴才吃不准了。即便有，恐怕也不多。”喜寿有些惶恐。

“能买多少算多少吧！我这有一个单子，你看看！”果兴阿停了笔，把写好的单子递给了喜寿。

“奴才没用，奴才不识字。”喜寿更加惶恐。

“哦！福全说福顺识字，你去买东西的时候带着福顺好了。单子是刚才我和你说的这些东西，都标了数量。”果兴阿有点忐忑的喝了口水。

“嗻！东西奴才都记下了，到时候带着福顺，让他提点着数量是。”喜寿情绪有些平复。

“好！你是个机灵人，福顺跟着你刚好多学学！”果兴阿很是画蛇添足的接了一句。

“大人谬赞，奴才惭愧！”喜寿觉得有点不对，但还吃不准。

“去江南大营买东西只是其一，关键的是你次说的那批。咱们整训耽误了这些天，那批不会已经有主了吧！”虽然眼下佐领的武器基本够用，但果兴阿还是想着能多些，心里才有底。

“大人放心，那批是大人眼里的东西别人定然夺不去的。”喜寿心已有成算。

“怎么会？”果兴阿有些不解。

“大人洪福齐天，您入了您法眼的东西…”喜寿像很多旗人一样喜用福气说事。

“说干的！”果兴阿很不高兴的打断了喜寿。

“嗻！其他人有银钱都落袋为安了，哪有人像大人您这样，舍得花银子换几杆洋。白花花的银子可洋让人心里暖和…”喜寿也不理解果兴阿为什么不银子洋。

“和军门不会下发给别人？”果兴阿还不放心。

“大人有所不知，江南大营常军务多由和军门的亲信翼长王浚掌管。眼下还拖欠着绿营合计三十万两银子的饷银呢，哪里会下发这批洋！这个货可居啊！呵呵！”喜寿笑得很有些“你懂的”的韵味。

“三十万两！那我们这点小钱会不会不够看啊！”果兴阿没有惊叹于欠饷金额的巨大，反倒十分担心自家的小算盘。

“大人放心，奴才说句该掌嘴的话！这批也大人您舍得出这一百两的雪花银，旁人怕是十两都舍不得呢！那三十万两也是欠饷，他王浚也不到他自家荷包里去。再说那王浚也敢欺负欺负绿营的汉军，大人您是正经的八旗军佐领，堂堂的四品大员。借他王浚两个胆子，也不敢在您太岁头动土啊！”喜寿很有些旗人的骄傲，不大看得起王浚。

“那好！既然早晚是咱们的东西，也不急了！”果兴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大人…”喜寿不懂果兴阿的意思。

“本来担心没了，想让你明去江南大营公干的。不过既然不会长腿跑了，还有些要紧的事需要你留下啊！”果兴阿明显还是有些担心自己长腿跑了。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喜寿也想在果兴阿面前混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