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佐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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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大营毕竟人多势众！”显德还不甘心。

“一样要打仗的，我们在这打不赢，回到江南大营能打赢了？”果兴阿很想让显德闭嘴。

“总能保全命吧！”显德很不甘心，但江南大营不争气，不止没打过什么胜仗，还被长一锅端过。让显德想争辩，也没有了底气。

“不知大人有何高见？”承泰和果兴阿说过话以后胆气更足。

“和他们拼了！都是一个肩膀扛个脑袋，我去他大爷的！”果兴阿很有点青皮的意思。

“大人…”所有人都没想到，一直有些扭捏羞涩的果兴阿能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弟兄们，昨天我让丰升阿传达的军令，大伙儿都知道了吧！逃兵，我果五当他死了，活着也得死！除非他不要老子娘，不要家小，永远隐姓埋名。只要他还想当旗人，还想回家，是个死。我已经行江南大营和密云副都统衙门，哪怕我果五死了，这条军令也会执行到底。没别的意思，是告诉大伙一声，你们面前只有死路一条啦！要嘛两军阵前你当个英雄，要嘛军法刀前你当个狗熊，不死于阵前，死于军法！当然啦！大家也可以跟着我果五，杀光敌人，升官发财！”果兴阿又走了台阶，收起了僵硬的嬉皮笑脸，换了一张铁青的阎王脸。

升官发财什么的，众人已经完全听不到了。耳朵里已经灌了果兴阿带着血腥味的话，不死于阵前，死于军法，死路一条。

“轰”的一声，一些已经吓破了胆的兵丁，不管不顾的跳了起来。这个方才还一脸痞子气的新佐领，这是要疯啊！面对着死亡，绝望的旗人彻底抛开了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一帮一伙的嚷嚷着涌向果兴阿，似乎要找果兴阿理论。

“都他妈的给老子回去坐好，想造反啊！”哈坦和阿克敦已经带着之前果兴阿搜救小队的三十几个果兴阿死忠分子，挥舞着开始弹混。

大部分刚刚起来的旗丁，被哈坦众人的镇了下去。但仍有几个悍勇之辈，拼着脑袋多几个大包，冲出了人群。眼看着几个旗丁要冲小庙的台阶，赛尚阿都已经挡在果兴阿身前了。

“嘭、嘭、嘭”三声响，几名旗丁的身前的地，出现了三个弹孔。

“佐领大人军令，呼啸，觅机私逃者，一律按战场抗命论处，格杀勿论！这三算是乡里情谊，再敢向前一步，长禄认识兄弟，长禄手里佐领大人赐下的洋，可不认识兄弟了！”站在小庙房顶的长禄，端着洋吼道。

正冲向果兴阿的几个旗丁，突然听到响，完全被打蒙了，木桩子一样愣在原地。

“大伙商量，讲道理嘛！我果五也不想见自己兄弟的血啊！没离队的算了，这几个离队的，每人一军，意思意思算了。”果兴阿很大度的一挥手。

阿克敦已经带着几个手下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拖起几个旗丁走。拖回人群后，按在地一人一，都回到原来的座位。

“都老实啦！那咱们继续讲道理！”狙击小队和警卫班都亮了家伙，刺刀雪亮，而且口正对着众人。果兴阿非常恬不知的坐在台阶，开始讲道理。

“大伙出来，是为了奔个前程，给家里老小挣口吃的。这么回去了，前程没了是小事，可家里老小吃什么啊！听说山东已经有旗人一家一家的饿死了，你们也想回去全家饿死？死在这，好歹给家里多省口吃的，我说的在理吧！”有了二十几杆帮忙，果兴阿底气足了不少。

“大伙看看我这脑袋，看看什么没了？”果兴阿摘下了死鬼老爸的顶戴。

“辫子、辫子…”人群又是一阵动。

“对！辫子没了！咱们旗人看重这辫子，人死了也要把这辫子带回去，捎小辫嘛！辫子回家了，人也回家了。让大伙看这个，是让大伙儿知道知道，我果五，没打算活着回去。福全！”果兴阿展示着他的莫辛甘头型。

“佐领大人，发辫在此！”早知道果兴阿剧本的福全，像众人展示了果兴阿的发辫。

“人都怕死，我果五也怕死，这没什么丢人的。前几天咱们打胜仗那次，我果五还子了呢！呵呵呵！可死也有说法啊！或轻于鸿，或重于泰山嘛！我们可能死不了那么伟大，但我们起码能为了家人去死。你们也说了，太平军专杀旗人，他们一路从广西打过来，路的旗人都被他们杀光了。我们不在这打败太平军，难道要回到家门口去打败他们吗？还是要等他们杀到我们家里去，把我们的家人也都杀光？大伙出来是为了给家里挣口吃的，我们败回去家里有吃的了吗？不会有的！我们只有两条路，要嘛得胜回朝，要嘛全佐领战死。得胜回朝，家里人自然吃的。全佐领战死，朝廷表彰我们的忠义，家里人也能吃。弟兄们，为了儿老小的一口饭，把命搁这，拼了吧！拿我们的血，给儿老小换口饭吃，我们也算没白当一回旗下的爷们儿！一会大伙把辫子都剪下来吧！让辫子带着我们的灵魂回乡吧！”果兴阿早看着众人的猪尾巴不，终于有光明正大的借口动手了。

口之下，众人只能听着果兴阿宣讲。求生不得的旗人们，听了果兴阿拿血换饭的理论，纷纷点头。他们已经在绝境之了，留下来要战死，回家要饿死，茫然失措的他们好像路的小孩子一样。果兴阿给了他们指了一条路，一个做出选择的理由，一个坦然去死的理由。虽然他们都不愿去死，但是有了走下去的方向，总好于绝望的游，哪怕前方是死路一条。

“喜寿！”果兴阿拿过福全手里自己的发辫。

“奴才在！”喜寿单膝跪在果兴阿面前。

“这辫子给你，一会大伙剪下的辫子都给你！我相信如果真有我们全佐领战死的一天，你肯定能活着回去。把我的辫子带回去，把弟兄们的辫子带回去，带我们回家！”果兴阿将辫子递给了喜寿，虽然自己并不相信灵魂归乡这一套，但依旧一副悲壮的表情。

“五爷，奴才誓死追随五爷，战死于五爷马前，断然不会苟且偷生！”喜寿眼含热泪。

“不！这是命令，我给你的命令，我命令你活着！旗下老礼，带阵亡者尸身返乡，能分其一半家产。弟兄们都不宽裕，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叶赫那拉家一半的家产是你的。”果兴阿把辫子到了喜寿手里。

“五爷！”喜寿双膝跪在了果兴阿面前，痛哭叩首。

“我的家产也有你一半！”赛尚阿第一时间，站在了果兴阿背后。

“还有我的…”

“我的也有你一半…”显德、慕顺等人也都站了出来，愿意分一半的家产给喜寿。

“弟兄们，我果五嘴笨，这些干巴巴的实话了。你们愿意跟着我去死吗？”果兴阿面向众人，军官团全部站在了果兴阿的身后。

“誓死追随大人！”旗丁们认同了果兴阿指给他们的方向，单膝跪地整齐的吼道。

“死！”果兴阿振臂高呼，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死！”所有人都学着果兴阿的样子，高高的举起了右手狂吼。几个脾气直的出了身边的顺刀，直接割下了直接的辫子。喜寿急忙和几个杂务队已经圈定的人手，开始收集大家割下来的发辫。

“大家有了心气好！我果五不是带着大伙去自杀的，我还舍不得死呢！哈哈！我们要打胜仗，要升官发财！”众人都割了辫子安静下来以后，果兴阿又恢复了痞子脸，笑嘻嘻的坐在了台阶。

“咱们现在这样，想百战百胜可不容易。所以呢！咱们得整编，得变一变。我不多说了，我给你们选好了连长，你们的连长会给你们选好排长，选好班长，你们的长官以后会慢慢给你们说的。以后都叫长了，连是连长、排是排长、班是班长。我是你们的佐领，赛尚阿几位你们叫参谋，什么爷不爷的，以后队伍里不要用了。当老百姓的时候，叫个爷是尊重，军人不行！你们是老子的兵，你们是顶天立地的爷！”果兴阿笑眯眯的像一个乖巧的邻家男孩。

“慕顺、丰升阿！”果兴阿准备结束演讲了。

“属下在！”慕顺和丰升阿单膝跪地接令。

“给你们一刻钟，去挑你们的排长吧！”果兴阿很随意的挥了挥手。

“嗻！”两人领命后，快步走进了人群。

两人都早选好了自己的人，只半盏茶的时间，找齐了包括哈坦和阿克敦在内的八名排长。

“一刻钟，班长！”果兴阿懒散的模样很对不起他的一身铠甲，以及死鬼老爸留下的顶戴花翎。

各人其早得到了消息，早有了腹稿，十六名班长也很快出炉。

“今天完成人员分配吧！剩下没人要的归喜寿。对了，不准打架！明天开始警卫班开始军训。”果兴阿扔下慕顺等人忙碌，拍拍股去研究武器改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