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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智斗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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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二冷笑:“你错了,管兄与我并无约定什么信物,你若当面找我要人,’我必不会生疑。但你掳人于前,先兵后礼,分明是假冒的!”周围百姓皆认得黑二,一向敬重他,听他如此说,纷纷出言相帮,已有人吵少着要去报官了。管平当初将小弦给黑二时,本未想到他会如此重要,仅随口说将派人来接。追捕王却不知其中关键,本想直接抓走小弦了事,谁曾想小弦机灵过人,反将事情闹得不一可收拾了。

追捕王面不变,脑中思索对策。他自然不怕官府纠,却担心被太子、将军府知道此事。黑二上前抱小弦,追捕王退开半步,趁着背对黑二,手指轻拂,神不知鬼不觉封住小弦的哑,免得这小鬼胡说话。谁知追捕王指尖刚触及小弦的身体,黑二已惊呼道:“你做什么?不要伤害小弦!”追捕王一凛,他出手如此隐蔽,更是背对黑二,想不到竟也被他瞧破,难道此人是深藏不的高手?当下追捕王心念电转,指尖仅在小弦哑上一触即回,淡然道:“黑二兄说笑了,我岂会伤害一个孩子?这里人多不便,黑二兄可愿借一步说话?”他怎知黑二并不通武功,却因身怀推骨术,从他肩后的动作,已看出其对小弦不利,所以才出出言喝止。

黑二道:“有什么话但请直说,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吐吐?先把孩子还给我!”周围众人齐声附和,更有人上前帮黑二抢回小弦。

追捕王眼蕴怒意,猛然气大吼一声:“都给我住口!”这一吼声若行雷,势全场,每个人耳中都是嗡嗡作响,良久不息,有一两人几乎被震倒在地。汶河城的小百姓何曾见过这等神功,齐齐退开儿步,难以置信地盯着追捕王,不明他那瘦小的身躯里如何能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黑二亦是浑身一震,虽早看出追捕王身怀武功,却到此刻才知他竟是武林中的一高手。黑二因父亲羞愧自尽后,先落江湖吃尽苦头,后来又做了几年小厮,被人呼来喝去,虽身负湛医术,格却甚为懦弱,从不与人争执。此刻见到追捕王神威凛凛,心头大惧,但触及小弦可怜巴巴的眼光,勉强鼓起一丝勇气,对追捕王嗫嚅道:“你,你到底想如何?”追捕王淡然道:“这个孩子我必须带走,黑二兄若想与我谈条件,就请跟我来。”当下抱着小弦大步往前行去,众人慑于他的神功,不由自主让开一条道路,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

黑二望着众人,摇头长叹:“难道我们这许多人,竟然会怕了他一个?”众人不敢接触他的眼光,纷纷垂下头。黑二来自外,本就因父亲之死对汉人成见极深,见状反而起一腔蛰伏多年的血气,朗然大喝道:“小弦莫怕,黑二叔决不会抛下你不顾。”说着,紧随追捕王而去。

追捕王不明黑二的虚实,有意显武技,抱着小弦看似在人群中闲庭信步,实则已暗暗运起‘“相见不”的轻功,似慢实快,瞬息来到郊外无人处。看黑二追得气吁吁,大汗淋漓,心头诧异。

追捕王停下脚步,将小弦放在地上。黑二赶来一把抱住他,恶狠狠挡在追捕王身前:“我不管你是谁,总之决不能带走他!”却听小弦亦同时急声道:“黑二叔不要管我,这坏蛋十分厉害…”他一路上被追捕王以无上玄功憋住气息,此刻才能开口。

追捕王负手而立,冷然看着二人。此刻已知黑二身无武功,忽右腿轻挑,将一块蛋大小的石头握于手中,淡然道:“此子与黑二兄非亲非故,何苦纠不休?我带他去京师绝无恶意,不然杀你灭口,亦是易如反掌。”随着他的说话声,那块石头已被捏成粉末。黑二眼中俱一闪而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黑二就算拼了这条命,也断不容你抢了他去。”追捕王大笑,蓦然踏前一步,左掌虚晃,右掌已无声无息地拍向黑二前。却听小弦急声道:“小心他的右手。”黑二推骨术,见追捕王左肩暗沉、右肘微提,早已知他左手发出虚招,右掌才是致命一击,然而追捕王身法如电,本不及闪避,眼睁睁看着那右掌印在自己前。追捕王右掌按在黑二前,刹那间化掌为指,封住他膻中大,心中惊讶不已。这一招名为“银河夜渡”乃是他独门所创的得意招式,左手敌,右掌实击,屡试不,小弦却如何能一眼瞧破虚招?

见黑二软倒在地,小弦大叫一声朝追捕王扑来。追捕王有意相试,抬腿踢忽收,右手却闪电般抓向小弦后脑。谁知这一下小弦却全然不管他出手是虚是实,直冲入怀,张嘴就往他右腕咬去。追捕王食中二指疾张,分抵小弦的上下颚。小弦大张着嘴拼命咬下,却怎么也无法合拢,眼中是愤怒。

追捕王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乖乖随我去京师,我带你去找暗器王。”却见小弦头往后仰,出双指,伸脚往追捕王小腹上踢来。追捕王随便一伸手,已将他右腿捞住,轻轻一抬,小弦身不由已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头下脚上往地面栽倒,眼看脑袋就要撞在大石上,间一轻,又被追捕王扶正身形。

追捕王试出小弦毫无武技,微笑道:“信不信我把你摔得头破血?”他话音未落,小弦张嘴出一口唾沫。追捕王大怒,却势不能任这无赖小儿的口水沾身,疾往后退。以他的身手,对付这样一个孩童原是不费吹灰之力,但这一退却用上了十成功力,简直如临大敌。

小弦退追捕王,上前抱住黑二,见他神如常,只是被点道,身不能动,刚刚松了口气,后颈已被追捕王拿住。他不假思索,回头又是一口唾沫。追捕王岂会再令小弦得逞,使一个旋字诀,小弦如陀螺般原地转个五六个圈子,那口唾沫也不知到了何处。勉强定下身子,甩甩发昏的小脑袋,认准追捕王的方位,喉中咯吱有声,又要施展“口水大法”追捕王一把将黑二提起,寒声道:“你若再使这等卑鄙招式,我就先杀了他。”小弦不敢妄动,口中却道:“你用黑二叔要挟我,更加卑鄙!”

“我要挟你?你这小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追捕王气极反笑:“那我们约法三章,你乖乖与我去京师,我便饶他一命。”小弦道:“你先解开他的道。”追捕王依言解开黑二的道,谁知黑二锢一解,一声虎吼,往追捕王腿上抱去,口中犹大叫:“小弦快跑。”小弦见状亦是再度扑上,口舌还不停动,看来又在准备唾

追捕王不与他们纠,闪身避开。小弦与黑二紧紧抱在一起,齐声呼,神俨然如打了一场胜仗。这一大一小都是情中人,热血上涌便什么都不管不顾,明知实力与对方相差悬殊,却决不肯低头认输,一副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

追捕王大是头疼。泰亲王认定小弦这“明将军克星”奇货可居,一再强调要好言好语将他来,故而无法痛下辣手伤人,但这两人虽不通武功,却悍不畏死,死烂打,须得想个什么方法才好…当下他抨须沉,灵机一动,已有了计策。

却听小弦与黑二同声道:“右手。”然后一齐哈哈大笑起来。追捕王一呆,才知道两人指的是自己抬右手捋须的动作,实不明白有何好笑之处,一上前语,才一动念头,又听小弦与黑二一起道:“右腿。”如同听着两人指挥般,他的右腿已然迈出。

追捕王停步,眉头一皱,假意出左足,忽又收回,变成右足。这次却只有小弦一人的声音:“左…不对,还是右脚。”黑二欣然一笑,轻抚小弦的头顶,以示赞许。他二人都是一般的痴,见过追捕王的神功后自知不敌,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索活学活用推骨术,给自己打气壮胆。

对于武功高手来说,料敌于先本就是动手过招的第一步,观察对方肩臂腿脚的移动,从而预料出手方位原是平常,高手甚至可据敌人的一个眼神,便做出相应的判断,但他们毕竟仅是凭经验大致推测,何曾想通医术、每与死尸打道的黑二,竟然由人体骨骼的变化着手,研究出推骨术这等奇学,加之黑二不懂武功,眼中所见本不是对方繁复的招式,而仅是骨骼肌的运动,大有佛法中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的意境。所以追捕王纵然是天下少见的高手,每一个动作都极为隐蔽,令人难以揣测,却依然被黑二与小弦瞧破意图。只是他俩尚不自知有这等惊世骇俗的本事,空有利器,却不懂如何加以运用。

追捕王数度被小弦叫破,大觉惊诧,再联想起刚才小弦看出自己的虚招,暗忖这小鬼果然有点门道,对林青的话坚信不疑起来。

黑二见追捕王缓缓近,心知难敌,长叹道:“不管阁下有何吩咐,我黑二都愿听从。只请你不再为难这孩子。”他父亲早亡,兄弟反目,一生郁郁寡,并无知,一与小弦的七相处,是其一生最平安喜乐的时刻。此刻他心中只觉眼前这孩子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忍不住低声哀求。

“黑二叔不要求他。”小弦对追捕王道,“你不要害黑二叔,他是牢狱王黑山的兄弟。”他只道追捕王必会杀黑二灭口,忽想起曾经听父亲许漠洋说过,追捕王与牢狱王黑山都是泰亲王的手下将,希望追捕王得知此事后,放过黑二。黑二反被怒:“我就算死,也不会借那个混蛋的名头庇护…”追捕王怔住,一个是京师八方名动中的牢狱王,一个却是小县城中的仵作,实难相信这两人会是同胞兄弟。何况他与牢狱王黑山颇有情,亦从未听他说过此事。但看黑二与小弦的神态显非作伪,缓缓道:“黑二兄尽可放心,我绝非滥杀无辜之人,无论你是否为牢狱王的兄弟,今都不会有事。”又对小弦道,“你林叔叔身受重伤,难道你不想去看他?”小弦嗤鼻:“你骗人,林叔叔武功天一下无敌,决不可能受伤。”追捕王正道:“你林叔叔是否天下无敌,我们暂且不论,但他如今确实身负重伤,藏于白院中养伤。”他只恐小弦又会说出“骗人是小狗”之类的言语,立刻又加上一句,“此一言如有半分不实,叫我不得善终。”追捕王立下重誓,不由小弦不信,他连声追问:“是明将军伤了林叔叔”黑二听到明将军的名字,浑身一震,喃喃道:“原来小弦口中的林叔叔竟然是暗器王林青?怪不得,怪不得…”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管平给他的,是一个烫手山芋。

追捕王对小弦道:“此事与明将军并无关系,乃是管平设计加害暗器王。我与林兄相识久,敬他为人,自然要相帮。”他又转头望向黑二,“实不相瞒,在下乃是京师御捕梁辰,此次特奉命来接小弦入京,还望黑二兄莫要让我为难。以他堂堂追捕王的身份,能对不通武技的黑二如此说,实已是给了十二分的面子。

黑二虽是心有不甘、但自知无力相抗名动江湖的追捕王。他本以为小弦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只要愿意拜自己为师,管平也不会阻拦,现在得知小弦来历不凡,又牵连到明将军与暗器王林青这等名动天下的人物,自己一个小小的忤作定然留他不住…但经过几相处,心下万分不舍。

小弦呆呆咬着嘴,忽对黑二道:“黑二叔,你不必管我。林叔叔受伤,我一定要去京城见他。”那语声还未稚气,却出无比的坚定。黑二长叹一声,垂头不语。

追捕王抱起小弦,走出几步,又回头道:“黑二兄虽并不知太多内情,但既然陷身其间,当好自为之。我今放过你,其余人却未必会如此,最好从此隐姓埋名换个地方生活,更要守口如瓶,以免徒惹事端。”他于黑二与小弦之间的真情,忍不住出言提醒。

黑二摇摇头:“我哪儿也不去。”追捕王叹道:“我已言尽于此,黑二兄请保重。”说罢大步离开。

黑二高叫道:“小弦,有机会要回来看我啊。”小弦知道黑二之所以不愿意离开汶河城,是担心自己以后找不到他,当下眼眶泛红,望着黑二重重点头,心里涌上无数话儿;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唯见夜下黑二的影子越来越模糊,终于消失不见了。

追捕王展开身法,半个时辰后就赶到昭镇,寻家客栈住下。

一路上小弦不停打听林青的消息,追捕王尽其所知,将林青中伏之事细细说出,却隐瞒了有关小弦与明将军关系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