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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纸上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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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伸手莫八把一封书信,进花婆李映红手里。

施鸣峰转脸朝墙沿桌上遥目看去,只见一胖一瘦两名武生,光了上身呲牙咧嘴伸出一对五爪金龙的手狠搔着混身的皮,遍体鲜血洒洒,看得可笑又可怜!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施鸣峰暗暗纳闷:“莫大哥不知用什么恶作剧的手法,把他们整得这份模样!”他心里嘀咕时,花婆李映红朝自己手掌看了看,显出平时对莫八少有的温和态度,道:“小偷儿,这书信是从他们贴身衣袋里偷来的!”梁上伸手莫八自负地笑了笑:“没有错,书信藏在那位胖哥贴身口袋里!”施鸣峰旋首又向墙沿一桌看了看,诧异问道:“莫大哥,你用的什么法子把他们整得这么惨?”梁上伸手莫八耸耸肩,不值一谈似地笑了说:“小玩意儿,不伤元气,不伤筋骨,叫这对胖哥、瘦哥身上发发而已,说穿了就不值一分钱啦!”

“哦!”施鸣峰腹狐疑的应了声!

墙沿桌上,自称“武魁”

“常青”的一胖一瘦两名武生,仿佛从血污池里捞起来似的一身血水淋漓,样子狼狈至极!

“太白居”酒店里所有的人,包括食客、店伙、掌柜的对这幕莫名其妙的闹剧,都以诧异、惊疑无法理解的神情,注看了他们两人。

胖子武魁朝四下看了看,脸上一阵发热,聊以自解似地怒骂道:“他的,碰到鬼啦!”瘦子常青发觉自己两人,众目睽睽之下,体,搔得混身是血,到窘态至极,身上虽然还是一阵阵澈骨奇只有咬了咬牙,向胖子道:“老武,咱们走吧别再现眼丢人了!”

“哼!”胖子装了肚子别扭,一股无从出的怒火,狠狠的应了声,好像找个下台场面似的,狠劲的朝四下瞪了眼,大声说:“常青,咱们走!”两人囫囵刺地衣衫一件件朝身上穿上,常青往桌上丢下一块碎银,跟胖子武魁一溜烟似地出店门而去。

梁上伸手莫八这时眼珠滴溜滚转的看他们两人出门去,忽然摇头道:“可惜!可惜!”花婆李映红诧声道:“小偷儿,信在咱们手上了还有什么可惜?”莫八不胜惋惜地道:“好戏才始登场,就草草结束,岂不可惜!”施鸣峰听得啼笑皆非,暗道:“这位莫大哥,怎会给他想出这些刁钻古怪的主意来捉人!”花婆李映红朝他一瞪眼:“你这小偷儿缺德透了,人家给你得这等模样,还要看他们演戏!”粱上伸手莫八听得连连叫屈抱怨,道:“老相好,你这话说得太不够意思,我莫八一诺千金,替你老相好舍命办事,拿到这封正如你所说的有关江湖安危,‘南天堡’谋的重要信件,你把我汗马之功一笔勾,还说我缺德…唉!天下好人难做…好人难做!”施鸣峰诧异道:“婆婆,这么一封重要的信件,不知上面写些什么?”花婆李映红旋首朝四周扫过一眼,一手撕开信封…

出信笺看时,脸瞬息数变,喃喃惊奇地道:“这…这是什么回事?”梁上伸手莫八接过她手上信笺,注目看去,眼皮连翻,打了了自己脑袋,大声道:“‘如法泡煮’…有关‘南天堡’谋信,就是这么四个宇!”他说到这,眼睛滚转,看了李映红道:“老相好,我看你是找错‘主’了吧?!”施鸣峰从莫八手里拿过信笺看去,偌大的一张白纸,仅是写着“如法泡煮”四个字,笔劲浑厚的楷书。

李映红愕了半晌,摇头缓缓说:“不会,不会!”莫八狐疑地道:“你从哪里找来这份线索的?”

“‘石旗三星’之一的老二白宇峰身上!”花婆李映红沉思地目答:“‘石旗三星’江湖行止平素正直,极重信义,不会信口胡扯!”莫八睁大了一付惺忪醉眼,大声说:“白宇峰人呢?咱们拿了这信去问他,不就行啦!”

“死啦!”李映红脸鱼凝重:“那天,老身叫我在桂东门外树林里,侦查胖瘦两人的行踪,我自去会‘石旗三星’,后来据‘三星’老大刘芳,和老三甲天照沉痛的,说白宇峰丧命在目下江湖忌用的‘银须针芒’暗器下!”

“啊!”施鸣峰听李映红说出‘银须针芒’,不失声惊呼:“也是‘银须针芒’?!”花婆李映红诧异道:“孩子,你知道‘银须针芒’的底细?”施鸣峰将“清河塘”镇街酒肆,遇着佛心毒医虞冲的事,又说了遍,接着:“真是无独有偶,李婆婆说的白宇峰亦丧命在‘银须针芒’之下!”李映红喟然愤慨地道:“岂止‘无独有偶’,目前湘南九嶷赴宴‘南天堡’寿宴的武林人物,据老身所知,有不少莫名其妙的丧命在这门毒厉暗器之下!”莫八拍手称奇,喃喃地说:“老相好,这事我莫八搞不清楚啦!难道有人跟吕老儿过不去,趁他寿宴之前,做了几条人命案子…哦!难道会是吕奎老家伙,自己下的手脚!”花婆李映红把书信贴身藏起,颔首喟然道:“目下江湖已是山雨来风楼,将掀起一场变,吕老儿寿宴子快到了,咱们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得往‘南天堡’一行才是!”三人离桂城“太白居”酒楼,往九嶷山方向而来。

沿途上,一瞥瞥的影子,涌映起施鸣峰脑海里。

“静弟自‘松沟岭’分手后,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已想煞我施鸣峰了!”他意念转之际,一手摸到藏在袋里那口“子剑,青虹剑”不触万千的轻叹了口气;“吕姑娘在‘白龙坡’凉亭,自罗玉英‘循天回地’招式的毒鞭下,救我施鸣峰一命,且以‘子剑,青虹剑’相赠,给我作防身之用…‘祥山镇’庙会藏名前突然分散,唉,最难消受美人恩,使我施鸣峰魂牵梦萦,常记起她的影子…”施鸣峰默默衔尾走在两人身后,万集下,失声叹了口气,给走在前步的梁上伸手莫八听到!

“哦!”莫八转脸朝他诧异地盯看了眼,忍不住道:“兄弟,你干嘛长吁短叹的,你心头如果有解不开的死结,说来给你莫大哥听听,或许还能分辨一下!”施鸣峰玉脸一红,朝驿道西侧看了看,含糊地说:“多蒙莫大哥关怀,我没有什么心事,看到两边景,触景生情而已!”旁边花婆李映红,嗤之以鼻,冷冷道:“小偷儿,凭你这点妙手空空,梁上伸手的能耐,想要替人分忧,别现眼丢人啦!”梁上伸手莫八给她说得脸骤然通红,头额青筋怒张,大声分辩道:“老相好,你别在门里瞧人,把我莫八看得一分亦不值啦!我莫八说得出,做得到,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不敢说个‘不’字,哪像你?!”

“像我?”花婆李映红使劲的把手上杯拐杖跺了下,大声道:“小偷儿,老娘又怎么?”梁上伸手莫八见李映红气势汹汹的,吓的软下半截,咧嘴“嘻嘻”笑了说:“老相好,有话好说,别那么凶霸霸吃人似的。”施鸣峰看得忍俊不住,不“噗!”笑了起来!

莫八不慌不忙地接着道:“你老相好一纸命令,害我莫八在桂东门外树林里,饿了三天三夜,结果,找来一封说是有关‘南天堡’谋的信,嘿!什么‘谋’,就是‘如法泡煮’四个字,这是你老相好的杰作!”花婆李映红给他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

“‘谋’,‘如法泡煮’!”施鸣峰把两句接起来,自语地念了遍,不心头暗暗一怔:“过去佛心毒医虞冲,镇街酒店时,丧命‘银须针芒’之下,听李婆婆所说,这次告诉她书信秘密的人是‘石旗三星’中的白宇峰,结果也是死在‘银须针芒’暗器下。佛心毒医虞冲,和白宇峰之死,如果出于‘对方’灭口的毒手,那么‘如法泡煮’四字,是种命令暗语的话,极可能又是指示一桩狠毒的谋!”施鸣峰辗转沉思时,不知不觉跟了他们两人,走到镇甸热闹的大街上,这时他有很多狐疑之处,想问花婆李映红!

梁上伸手莫八东盼西望,走在街上,当他眼神一瞥之处,喃喃道:“哦!真命测字,卖卜论相!”施鸣峰随着他眼看去,不诧然地自语说:“这位老人家会在这里碰到?!”李映红惑然道:“孩子,你认识老头儿?”施鸣峰笑了笑,道:“过去我路过一处小镇街,曾见到过他。”老者在白纸上写了“合”字,含笑问道:“不知道您问的何事?”花婆李映红掸了掸身上这条大裙子,认真地问道:“老头儿,我这条老命能活得多久?”老者凝神沉思半晌,始提笔边写边道:“照字上解来,‘合’宇拆开,可当作‘八’‘一’‘口’三字用,如果沉字串成一句,该作‘八十归头’解!”花婆李映红皱皱眉,说:“老头儿,你说得清楚些儿,我听不懂你的话!”拆字老者含笑又道:“老夫如有失言之处,请勿见怪,照字上看,你这老婆婆‘八十回头’,活到八十岁才归返瑶池!”李映红听得怒目圆睁,大声骂道:“放你狗,老娘今年八十有八,还没死掉,你说我只能活到八十岁?!”

“哈哈哈”拆字老者大笑道:“花婆李映红,阎王爷爷替你添了八年寿,你还不知足!”老者大笑声中,叫出花婆李映红名号,三人不错愕怔住!

老者又道:“李道友,你今年八十八岁,此去九嶷山‘南天堡’,刚好添阎王爷爷送你的八年寿,老夫说话难道有错?!”花婆李映红神一愕,眼皮一翻,大声道:“老头儿,你说老娘此去埋骨九嶷山啦?”拆字老者含蓄地一笑,扪须缓缓道:“天机不可漏!”李映红不耐烦含怒道:“老家伙,你是谁?”老者含笑说:“江湖上有人知道大红裙子的花婆李映红,卖卜真命的屠牧,就很少人会认识他了啦!”旁边梁上伸手莫八霍然一怔,道:“你…老头儿,你就是‘铁笔神算’屠牧?!”铁笔神算屠牧微微一笑说:“小偷儿,江湖见闻你倒还知辽一点!”梁上伸手莫八听得两眼直瞪!

花婆李映红忍不住大声道:“屠老儿,你说老娘埋骨九嶷山,此话怎讲?”这时施鸣峰才始知道,这位卖卜算命的老人家,乃是一位风尘中的江湖异入。

铁笔神算屠牧朝四下看了看,一面收起测字摊子,朝人笑了笑,道:“此地已贴近九嶷山,耳目众多,说话不便,不如到老夫客店一聚!”屠牧收起摊子走在前面,花婆李映红喋喋不休地道:“屠老兄,你说老娘埋骨九嶷山,你若不说出一个内委真章,别怪老娘打烂你测字摊子!”铁笔神算屠牧转脸朝她笑了笑,道:“老太婆,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肝火还这样旺盛!”三人跟了铁笔神算屠牧在镇甸大街小巷,转弯抹角,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一家静僻幽致的客店里!

花婆李映红忍不住又道:“屠老儿,有话快说,老娘等得不耐烦了!”铁笔神算屠牧带了他们到自己旅店客房里后,侧目向李映红看了看,含笑说:“老太婆,有事只管请便,老夫岂能强留!”花婆李映红碰了个钉子,红了脸朝屠牧死盯了眼!

屠牧向施鸣峰打量丁眼,颔首自语似的道:“神髓充沛,资质异禀,不错!不错!”说到这里,向花婆李映红接着道:“老太婆,这位小兄弟跟你如何称呼,该是你列入门墙的衣钵传人?”花婆李映红绷绷脸,冷冷道:“老头儿!老娘自己还不晓得,尔会知道?”铁笔神算碰了一鼻子乌灰,纵声“哈哈”笑了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人情一把锯,你来我去,老夫可也碰了你的一记钉子啦!”施鸣峰指了李映红、莫八含笑恭顺地道:“晚辈施鸣峰跟她老人家婆孙相称,他是我莫大哥!”

“喔!”屠牧豁然所悟,含笑点头道:“原来你们间还有这段渊源!”他一对眼神在施鸣峰脸上转一瞥,缓缓道:“小兄弟!你说话带有鲁地一带的口音。”

“正是!”施鸣峰点点头接了说:“晚辈来自鲁东胶州湾‘碧海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