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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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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大侠能再说得详细一点吗?”

“可以,内家重在制敌于机先,也就是说,发现对方有伤我之意时,在其意念初动,未见之行动前,抢先出手。”查立道:“那有什么好处呢?”

“对方如生杀机,出手必凶,唯其是杀手,势必凌厉,那时对自己的防御必虚,抢得先机,攻之必克,就像一个人拿了弓在我面前,他是可守可攻的,如果他的弓上搭了箭,已有攻我之意,但仍有防守之力,等他用力拉用弓时,杀机已现,却是防卫最弱之际,也就是攻击他最好的时机,等他的箭了弦,那时就是对方取得绝对优势,我为劣势了!以意测敌,就是算准那刹那的机先。”查立动容道:“佩服!佩服!可是我那两个弟兄久经大阵,神间已不会有形迹显示了,他们跟别的人一样的行动,司马大侠是如何得知他们有杀机呢?”司马月一笑道:“查兄,眼神!从他们的眼神看出来的,一个人如果能把杀机练到眼神中都不,那就是最高的境界了。”查立笑道:“不错,看来我这些孩儿们还得多练练!”司马月笑道:“没有用的,查兄,如果他们能练到那个境界,该由他们来指挥你,而不是你去指挥他们了,到现在为止,我只遇上过一个那种高手。”

“是谁?什么人有此境界?”

“吴元猛,金刀镇凉州吴二太爷!”青狮查立先呆了一阵,然后才哈哈大笑道:“不错,吴庄主是咱们道上第一高手,当然不是我们所能望其项背的,司马大侠,你是为追查郑天涛的失镖而来?”

“是的,谙查兄方便!”

“你认为我这里面藏着失镖?”

“目前兄弟不敢胡作猜测,就等查兄一句话。”

“我说没有,你是否会相信?”

“兄弟对江湖上的豪杰多少有个耳闻,知道查兄是个说一不二的豪杰,只要查兄说一句,兄弟立刻就走。”

“你这么信任我?”

“是的,因为查兄是条汉子。”

“吴庄主告诉过你了,你非要看一下!”

“吴元猛既然能将杀机隐于不,他的话就不能相信,但查兄却不是这样的人。”查立很到意外,顿了一顿才道:“司马大侠,我什么都不能说,如果你一定要进去看,我只有用双-拦阻你。”司马月顿了一顿才道:“好,兄弟领教!”查立从地下举起双-,司马月也拔出了剑,把剑鞘丢过一边,两人就是这样相对看着。

约莫过了一盅茶的时光,司马月忽然身进击,查立也发-相,两人手了约莫十个回合。

司马月退了出来,弯拾起剑鞘,挂在间拱手道:“查兄,你淌进这趟混水很不值得,吴元猛分给你的银子不会太多,却要你负全部责任。”查立一怔道:“司马大侠,这话是什么意思?”司马月道:“我刚从李逢那儿过来,在他那儿并没有找到一分银子,你还不明白吗?”查立道:“我的确不明白。”司马月道:“但是他的确分到银两的,这是新铸的官银,银锭上的钤记是特定的,市面上尚未通,吴元猛如果没告诉你,就是跟你的情不够。”查立神一变,司马月再度道:“别的地方都找不到银子,独独查兄这儿找了出来,岂不是查兄要单独负起责任了,不!我知道你跟飞天龙庞盖是生死弟兄,或许就是你们两个人担了。”查立道:“你怎么知道我那儿一定会有银子?”司马月笑道:“因为查兄不肯否认。”查立道:“但是这要讲究证据的。”司马月一指查立的前道:“这就是证据。”查立低头一看,前两道剑痕,划破了衣衫,司马月笑道:“查兄为了不让我进去,必会出全力拦阻,兄弟也要全力取得证据,势必一死相搏,如果我那两剑多推进两寸,查兄这个罪名是落定了,却很不值得。”查立叹了口气道:“司马大侠,劫镖有我的份!我没有第二句话,随你发落好了!”司马月一笑道:“我是来讨镖的,又不是代官家来捉人的,查兄如果讲情,就请把银子给敝师兄。”说完回头要走,查立叫道:“慢!你为什么不杀我?”司马月苦笑一声道:“杀死查兄,我只能追回一部份失镖,而我要追的是全部的失镖,因此我宁可查兄这个朋友,大家留份见面之情,那份银子就寄在查兄那儿吧!”查立低下了头,很难过地道:“司马大侠,我很惭愧,屋里有个银梢子,里面是五千两,你说要送上那儿吧!”司马月叹了一声道:“全部失银是五十万两,查兄那儿不过才百分之一,运到那儿也无济于事,查兄还是先留着吧,如果兄弟能把其余的失银追回,查兄就把那一份添上,否则出事的解官一定会受到参办,他是个清官,赔是赔不起的,只有顶上一条命,查兄对他的家人能照顾一二,兄弟就同身受了。”查立一怔道:“什么?总数是五十万两?”司马月道:“不错,这是征西的军饷,全部是五十万两,分装了十轿车子,每辆车子里面是十万两。”查立道:“不对,一共是十一辆车子,每车都是一梢银箱,其余则是些糖米,我们去了九个人,每人分了一辆车子,另外吴大哥得了两车,算起来只有五六万…”司马月道:“五六万的银子,够征西的用途吗?何况征西的大军有数万之众,粮秣给养都是由川督及云南那边运去的,只有饷银,才由专差自京中解送。”查立道:“没错,我看过车子,都是一样的。”司马月微笑道:“查兄!假如只是五六万两银子,就近就可以由四川云南那边拨付了,还用得着巴巴地从户部开支了送去,车子是你们直接截下的吗?”

“不是,我们负责断阻追兵,车子是胡其辉老前辈接取后,伪装成药材货车送到这儿的。”司马月笑了笑道:“天星斗胡其辉是绿林道上的老前辈了,若只为了五六万两银子,他会出马吗?”查立怔了一怔道:“吴大哥说这不是银两多少的问题,而是为了咱们道儿上的威信。”司马月道:“查兄。你眼吴元猛是兄弟,他的话自然比较可信,因此我不准备说什么了,反正饷银是五十万两,那是一两也少不了的,我想那个差官总不会拼了老命不要,把其余的银子昧了下来,迟早总会知道的。”查立道:“是啊!我想吴大哥也不会把银子昧了下来,因为参予的人很多,总会有人知道的。”孔金花忽然道:“查叔叔,司马月刚到时,在我的屋子里跟吴二太爷谈判,说的数目也是五十万两。”查立忙道:“吴大哥承认了吗?”

“他怎么会承认呢?那不是等于自己招认了吗?他推着口不知道,可是他对银两数目,却没有反对。”

“他既然推说不知道了,自然不便反对。”

“可是他对失镖的子记得清清楚楚,等于承认是知道这件事的,因此才有拜山之举,可见银数是不会错的,只是分给你这么一点儿才使人不解。”查立低头不语,桃在旁道:“有什么不明白的,查爷这笔银子,原是准备给发现的,等查爷一死,劫镖的主儿也有了,赃物也齐了,罪名由查爷担了。”孔金花叱道:“鬼丫头,查爷自己会不明白,要你来多嘴,还不给我滚到一边儿去!”桃道:“查爷刚才如果死在司马大侠的剑下,到死也是个糊涂鬼,从那儿明白去?”查立的脸一变,沉片刻才道:“司马大侠,李逢果然死在你的剑下了?”司马月道:“是的,他不像查兄这么光明磊落,在手时居然叫他两个手下从后面偷袭,为了自卫,我只好把他们都杀了,我不能平白地死在小人手里。”

“在他的地方没搜到一块银子?”

“没有,他那间楼房里空空,什么都没有,司马大侠没去看,是我看的!”查立望着孔金花道:“七嫂,李逢只带了两个人?他手下的银戟八卫都没在一起?”孔金花道:“没有哇,那两个人也不是他的手下,好像是从翠楼那边调过去的,另外还有个于三也被杀死了。”查立道:“奇怪,李逢手下的银戟八卫身手很高,跟他配合在一起,威力可以增加两倍,李逢从来也不离开他们的,今天怎么会不带在身边呢?”孔金花道:“也许是吴元猛吩咐他们分开的,他没想到司马月在第一关上就会施杀手,因此把那一关的实力放弱一点,使司马月好省点力气,查叔叔这一关才是大家真正搏斗生死的关头呢,查叔叔现在该明白了吧!”查立愤地道:“懂了,吴大哥因为我老是跟他抬杠争辩,觉得我很讨厌了!”孔金花一笑道:“那不会吧,最近他不是对你很器重吗?这座楼原来是胡老爷子住的,前两天巴巴地让了出来给你,查叔叔,吴元猛也许分给你少了一点,不过已经算客气的了,别的人还没捞到手呢,何况以前有什么大行动,从没邀你参加过,这次却没忘记你…”她说的是反话,每句话里都是挑拨与暗示,查立自然听得懂,脸一沉道:“孩儿们,把银子带着,我们上李逢的园子里瞧瞧去,要是那儿没银子、咱们就回老家去!”孔金花道:“怎么?查叔叔要离开猛虎庄了?”查立愤然道:“我本来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只是为了道上的义气,才被邀来参加这次行动,分多少没关系,吴元猛就是一两银子不给我,只要他是诚意待我这个兄弟,我绝不会争的,可是拿我当代罪的牺牲…”孔金花一笑道:“查叔叔,吴元猛的知心兄弟多得很,能干的也不少,真要办大事,发大财,何必要借重你,只有这种事才轮得到你,还有一句话,我说了你别生气,猛虎庄住进来容易,没有他的允许,要出去可难了,你真心想离开这儿,还是等一下吧!”查立道:“为什么要等一下?”孔金花笑道:“下一关是胡其辉把关,恐怕司马月难以过得去,但你要是帮忙的话,希望就大得多了。”查立道:“那不行,我若是帮了司马大侠的忙,以后在道儿上就不能混了。”孔金花冷笑道:“查叔叔,吴元猛若是不让你混,你本来也就混不下去,而且照目前的情形看,你的确也不太容易混下去,你自己多想想吧!”查立神一下子变得很痛苦也很茫然,然而门口忽地传来了一阵厮杀声,那是他十二名手下自己动了手,在最里面的两名刀手要出去,外面的人却封刀拦住了,查立提-赶了过去,厉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被拦住的两人之一答道:“头儿,我们要到李逢的院中去看看,那知道他们居然对属下动了刀子!”另一边拦路的汉子中,也有一个人道:“辛五、辛六,你们究竟是往李逢的院中去,还是向吴元猛报信去!”辛五变道:“马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被称为马老大的汉子道:“没什么意思,头儿虽然吩咐过了,但是并没有要你们两个人去,你们急什么?”辛五道:“我只是想快点去看看,这种事要不了太多人,有了结果,快点告诉头儿岂不省事!”马老大冷冷地道:“你们俩去了还会回来吗?”查立道:“马标,自己多年弟兄,怎么可以说这种话!”马标一恭身道:“头儿,上次劫镖时,他们是跟着赶车子的,正因为有他们跟着,大伙儿才相信车里的银子只有那么一点儿,可是今儿一听,那银子整整少了十倍…”辛五跟辛六都变了,查立也怔住了:“辛五,这倒是,你该把话说清楚,究竟银子有多少?”辛五急道:“头儿,属下不知道,属下赶来的这辆车子,里面就是这么多,假如银两不对,也是他们了手脚。”马标冷冷地道:“你们跟着车子,了手脚会不知道?”辛六道:“马大哥,车子是我们赶来的不错,可是由伏牛山来到此地,整整六、七天,我们还有吃饭睡觉的时候。”马标笑笑道:“五万两银子剩了五千,一家伙少了几万斤,你们就是死人也会有个知觉吧?”辛六道:“车上换了粮食,重量没有减轻。”马标道:“别唬小孩儿,那车子原是四匹马拉的,到了这儿,只剩两匹马了,这就是破绽,而且三千斤粮食足足有十几包呢,那车子堆了也只上五六包,何况这是征西的军车,就算是运粮秣去吧,也该是小麦,你们车上卸下尽是最的玉米粒儿,辛五,司马月一说车上所载的银子,我就听出不对劲儿,再加上你们哥儿俩偷偷的想私自行动,就更现出问题了,你们还有话说吗?”辛五辛六脸大变,却没有话说了,查立看了他们一眼,忽然十分沉痛地道:“辛五、辛六,你们跟着我也有十几年了,我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可以说一句!”辛五低下头来道:“头儿对属下仁至义尽,亲同手足。”查立道:“吴元猛不会这样对你们吧?”两兄弟都不敢做声,查立苦笑道:“我把你们当过命的兄弟看待,你们却背地里出卖我,为了什么?”马标道:“那还用问吗?头儿,为了钱,在十二个弟兄里,就是他们成了家,而且每人还养了三个婆娘,银子从没有够花的时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背债。”查立叹了口气:“辛五,我知道你们的用度大,但是没办法,我自己虽是头儿,得的一份绝不比你们多,而且还暗中贴补了其他弟兄,你们哥儿俩拿的最多,自己也该有个数,就以这次劫镖的事,我本来不想干的,还不是为了你们,想不到你们会来上这一手!”辛五也叹了口气道:“头儿对我们是天高地厚,假如我们也是光儿一条,豁出命也会效忠头儿的,正因为我们有家小,所以也有了拖累。”查立点点头:“吴元猛许了你们多少?”辛五顿了一顿道:“我们没见着吴二太爷,是温三爷眼我们接头的,这一次全份的收入归我们俩平分…”马标道:“全份的收入?那就是两千五百两了,这倒是计算得好,我们的份儿呢?”辛五道:“你们用不着了,因为你们不会活着回去的。”查立冷笑道:“温子立号称赛诸葛,倒是算得准,一定知道司马月找了来,也一定知道我们会死在他剑下。”

“温三爷不知道会有谁来,但伏牛山中出了事,郑天涛迟早会找了来的,只是没想到来的是司马月而已。”查立道:“假如我们没死在司马月手里呢?”辛五道:“不,你们一定会死的!”查立道:“假如我杀了司马月呢?”辛五道:“还是一样,吴二太爷会对外宣布,您跟司马月对拼而死,劫镖的是您!饷银是您带来奉敬吴二太爷的,其余的您藏在那儿,他就不知道了。”查立冷笑道:“好算计,的确是好算计,五十万两银子,五千两恰好是百分之一,也正是道儿上对猛虎庄奉敬的例规,吴元猛这一手耍得太高明了。”司马月道:“不错,他可以说站在江湖道义上,他不能拒绝你,但是知道这是一笔官饷,他也不敢收下,赃银原封不动地留在你的屋中,他没有包庇你,一切由你自行解决,甚至于还为官方留下了你,把自己个干干净净。”辛五道:“温三爷就是这么个主意,因此他们早已决定好了,这是拜山的最后一关,只等我们两个出去,他们一伙儿就进来。”可马月一怔道:“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呢?”辛五道:“猛虎庄在凉州是个大去处,不是见不得光的垛子窑,做事必须谨慎,不能落一点错,所以温三爷带着人,到外面去搜查去了。”

“搜查什么?难道还有人敢到老虎嘴里去拔须不成?”

“你司马大侠敢来拜山,自然也会有不怕死的人眼着来看看动静,猛虎庄要做的事,不能让人看了底去。”司马月点头道:“不错,吴元猛是甘凉道上第一号人物,说出来的话没人敢怀疑,所以他要说假话的时候,一定要没人看见才行,可是他没想到我是一个人来的。”

“没有人敢单身直闯猛虎庄的。”

“我就是一个,而且已经来了。”辛五看了他一眼道:“司马大侠,你的胆气够壮,不过你只是个看得见的人,我们还得找出看不见的人。”查立忽然道:“辛五,你只是个小角,温子立怎么会让你知道这么多秘密的?”辛五居然道:“头儿,目前我是个小角,但很快就不是了,西川道上的地盘,该由我接收了。”查立沉声道:“你打算接替我的地位?”辛五道:“头儿死了之后,我是头儿最亲信的人,弟兄们理所当然应该听我的,何况还有猛虎庄支持我!”查立冷冷地道:“我不相信那些弟兄会拥戴一个卖主求荣的家伙!至少西川道上的弟兄不是那种人!”辛五道:“头儿,杀死您跟十位弟兄的是司马月,我们哥儿俩拼命替您报了仇,有猛虎庄作证,他们会相信的。”马标怒道:“头儿,还跟他们废话什么?劈了这一对忘恩负义的畜生,咱们再杀出去!”辛五冷笑道:“马老大,杀了我们不难,想杀出去是不可能的,你该知道猛虎庄上聚集了多少好手!”马标怒叫道:“就算大伙儿并骨在此,也不能叫你们这一对畜生活着,哥儿们,劈了他们!”辛五昂然不惧道:“十二铁狮卫中,你是老大,真要论手底下功夫,我们兄弟俩可不见得含糊,就算以二对十,也不见得稳就输给了你们,何况外面的援手就快来了!”查立一摆双-道:“辛五,我只道你们哥儿俩勤奋肯上进,武功进步得很快,所以你们生活虽然荒唐一点,我也没多管,现在看来,你们早就受了吴元猛的勾引,暗中得了不少传授了。”辛五点点头道:“是的,吴二太爷打算要我们俩去接管西川,自然得让我们有点镇弟兄们的实力,也必须真拿出点玩意来,才能叫弟兄们相信我们何以能过司马月的三环套月剑,替大伙儿报了仇!”查立一碰双-叫道:“好!我领教一下你们学了多少高招,吴元猛教了你们多少绝活儿!”辛五淡淡地道:“头儿,事情都说开了,我们也不必瞒着,我跟老六这两柄刀,对付马老大他们十个是够了。对付您的双-还差了点儿,您这一对铜-在西川道上首屈一指,在西南绿林道上,也是够份量的,要不猛虎庄上早就收拾您了,何必等到今天!”查立冷笑道:“你们总算还知道自己的份量。”辛五道:“头儿,一定要动手,我们哥儿俩就认了,不过您不会杀我们的,而且还会好好的放我们出去。”查立道:“为什么?我对叛徒从不容情的!”

“我们叛了您,西川老窑真两三百名弟兄可没叛您,要是由我们接了您的手,掩饰得巧一点,大家都还能混下去,如果我们俩一死,除非您自己能留着条命回去,否则那两三百条命都活不成了,猛虎庄不会要不听话的绿林人,那些弟兄也未必肯让外人去管他们。”查立已经举起的双-又放了下来,显然辛五的话已击中了他的弱点,为了西川道上老窑里的几百个忠贞弟兄,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了,沉默了片刻后才道:“马标,放他们走,而且你们谁要跟着走的,也可以离开。”马标愕然道:“头儿,除了这两个畜生,弟兄里没一个是无的叛徒,大伙儿都追随您到底!”查立颓然地道:“猛虎庄既然作了万全的准备,我们今天生出的机会很少了,你们想想清楚。”那十个人没一个犹豫的,同声道:“活着一块活,死一块见死,我们跟着头儿到底!”查立脸一阵动,点点头道:“好!好弟兄!总算我姓查的还有十个真心相伴的弟兄。”辛五笑笑道:“头儿,在西川还有两三百弟兄呢!他们也是头儿的弟兄,头儿该为他们着想。”查立的脸一阵动,终于挥挥手道:“好!辛五,你们走吧,兄弟一场,我只有一个要求,万一我死在这儿,希望你们对那些弟兄多照应一下。”辛五笑笑道:“这个倒不劳吩咐,凭心而论,头儿,那些弟兄们跟着我们还好一点,像您这种情,本就不该混进黑道里的,您要是不改变一下作风,他们迟早会被其他道儿上的人给掉。”查立颓然一叹,马标那些人还不太甘心,所以站着没动,辛五笑道:“马老大,头儿已经摆下话了,你们还这么情深义重,留着我们干吗?哥儿们一场,以后每逢今天,做兄弟的不会忘记你们的,香烛纸钱,总有一分心意。”马标气得脸都发白了,要不是查立用眼睛看着,他真会举刀劈了下去,忍了半天,才让出了一条路喝道:“辛五、辛六,你们这两个王八蛋听着,只要我们今天能够活着一个人出去,那怕是天涯海角,也要把你凌迟碎剐…”辛五一笑道:“那不用吩咐,只要各位能够活着走出猛虎庄,那就是吴二太爷罩不住了,整个西南道上也没有我们立足之地了,我们哥儿俩会自己投到西川东山总坛,三刀六眼,听任你马老大的处置!”一面说一面向前走着,桃忽然道:“司马大侠,这两个人放不得,他们既是吴元猛的人,这一出去,我们七也就活不成了。”孔金花叹了口长气道:“丫头,你以为吴元猛会放过我不成,他早就有意思把我也一起算在里面了。”桃道:“那怎么会呢?刚才在翠楼,他还直夸奖您能干呢,说是你做得好,把司马月给引了进来,没让他在大门口就摆明了拜山的事,否则事儿还不好办呢,因为在大门口,还有很多不是里面的人…”孔金花道:“算了吧,为了查叔叔的几百位弟兄,我们两个女子,赔上命也值得了。”查立倒是很歉咎地道:“七嫂,很抱歉,累了你们了。”辛五却在门口笑道:“七,看在这份儿情上,我们哥儿俩绝不会说你半句闲话,不过吴二太爷真要对你们怎么样,可也不能怪我们哥儿俩,他可不是瞎子,你跟梁少华的那码子事儿,并没有瞒过他。”孔金花脸一变,连忙道:“你说什么?”辛五笑道:“连我这个外来的人都知道了,你还问什么昵?只是吴二太爷不知道梁少华对猛虎庄的内情了解多少,才没动他,那也是迟早的事了。”在一阵扬长的笑声中,那弟兄俩走了,孔金花却如同呆了一般,想了很久,才凄然地道:“司马月,恐怕我无法完成你的托付了,因为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司马月却笑笑道:“没关系,这件事已经不算重要了,吴元猛既然有心拿查兄来顶缸,可见事机早已外,否则以他那样一个聪明的人,不喜惹麻烦上身的,即使查兄顶下了劫镖的罪名,使他能够有所推托,但那只是在官面上身事外而已,事情发生在猛虎庄上,他说什么也难以推责任的,官府找不到他,江湖人却不会放过他,因此,郑师兄一定可以得到讯息的。”

“郑天涛如果也得到了讯息,怎么没有行动呢?”

“他是个谨慎的人,已经失手了一次,第二次一定要有万全的准备才会付之行动,不像我这么莽撞,全凭一己之力,胡冲撞。”孔金花道:“司马月,你不是为了安我才说这话吧?”司马月笑道:“当然不会,吴元猛从饷银送到这儿时就设下留住查兄的圈套,可见在运送镖银时就走了消息,他们必须要找个顶缸的,因此就选中了查兄,我来拜山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整个阵仗也不是为我预备的,只是我适逢其会,又是一个人,更容易配合他的计划而已。”孔金花想了一想,觉得司马月的话不错,才叹了口气道:“这个人的心够毒的。”查立却莫名其沙地问道:“七嫂,辛五走时说的那个梁少华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