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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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姊姊这种天人般的美貌才配得上他吧？”这几天她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人也看开了。
醒来后大哥告诉她皇上的旨意，并打算下个月等她身子好一点便起程回京城，要求靖王爷履行婚约，但她却不想强求。
“别这么说，小姐一点也不平凡，是靖王爷配不上你…”云想依不
真情，像个大姊姊温柔地抚
稚
的心灵。
问题不是能否匹配，而是靖王爷
本无法和任何女子匹配呀…
“月姊姊…你也知道我的事？”铁柔拈起桌案上的发簪，眼底浮现淡淡愁绪，接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云想依为她拭泪，语重心长地劝她，“你值得一个
你的人来疼你，靖王爷是你最不该的人…”上一个不该的人，更多的痛苦还在后头。现下的铁柔只是情窦初开，唯一知道靖王爷底细的云想依实在不想小女孩愈陷愈深。
“月姊姊，你怎么这么说？莫非你认识靖王爷？”铁柔直觉云想依话中有话。
“奴婢只是下人，哪认识什么皇亲贵冑…”云想依赶紧敛起情绪，又恢复谨守分际的婢女，“小姐可
意奴婢梳的头？”
“你又来了…不管啦！你要先回答我先前的问题。”铁柔可不让云想依这么躲过，“你到底觉得我大哥怎样？”铁柔坚信醒来前的梦境是真的，而且她一眼就喜
上云想依，如同她渴望已久的姊姊一般，无论如何她都想留住云想依，最好的办法就是凑合她和大哥，成为她的大嫂。
“快说嘛…”铁柔急切地摇晃云想依的手臂，期待的神情令人难以拒绝。
云想依想了一下，直截了当说出她的评价。
“霸道、暴躁、专制、
鲁、心
狭隘。”说完又若无其事地为铁柔戴上发饰。
她只是就事论事，丝毫不觉这么回答有何不妥。
“哇！真是字字珠玑，一针见血呀！”铁柔瞪大双眼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月姊姊，你是第一个敢这么批评我大哥的人，要是他知道了铁定暴跳如雷，哈哈！真想看看他的反应…”铁柔笑得花枝
颤，转过身想瞧瞧云想依此刻的表情，一回头，笑容霎时冻结在嘴边。
杵在门口一脸铁青的！不正是大哥？
“大…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一股凉意从铁柔脚底窜上。
哎呀！瞧大哥的模样，看来有点不妙…这下月姊姊可被她害惨了！
“够久了。”铁征的声音紧绷到令人不寒而栗，铁柔本想为云想依说话，但他身后跟着端早膳的双儿和
娘，却不断挤眉
眼暗示她别再说下去。
云想依完全置身事外，见到铁征也只是朝他弯
，恭敬地唤声“将军”接着又回头自顾自地收拾梳妆台上的饰品。
铁征再次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霸道、暴躁、专制、鲁、心狭隘？
堂堂一个大将军却被批评得一无是处，而且还是个青楼女子…更让他恼火的是，这女人骂完他之后一副从容自在的模样，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
“你们服侍小姐用膳…月儿，到书房来！”铁征瞪了忙碌的身影一眼，接着转身离去。
听到指今的云想依这才停止手边的动作，跟在铁征后头。
铁柔拉住她，“月姊姊，对不起…”娘和双儿则投以担忧的目光。
“没事。”云想依反倒安起她们，淡淡一笑也跟着步出房间。
*************
云想依跟着进了铁征居住的劲风阁，他背对着她，两人都没出声。
铁征其实气得快要抓狂，但他必须忍住这口气，否则会掉进这女人的陷阱中。
他这厢忍得辛苦，云想依却也讶异。
本以为他会暴跳如雷训她一顿，反正她也习惯他的羞辱和咒骂，但此刻的沉默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隔了好一会儿，铁征才缓缓道出他的打算:“看来你待在柔儿身边
轻松自在的…”不愠不火的语调完全
受不到任何怒气，“既然这样，我是不是该为你找个新主子，免得有人忘了自己的身分？”他转过身，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微笑。
“我想，你需要一个霸道、暴躁、专制、鲁、心狭隘的主子来提醒你身为奴仆该有的态度。”她愈是不将他看在眼底，他愈要让她时时刻刻都看到自己。这才是他“处置”她最理想的方式。
铁征自认这是对她最严厉的惩罚，并期待她脸上会出现惊恐慌张的神
，却只瞧见云想依面无表情地回答:“是。”早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好过，反正他只想亲自折磨她，这不过是另一种羞辱她的方式。
任何的羞辱对她而言本不关痛
，就像待在这儿或回采
阁都没什么差别。
她到底是不是正常人啊？铁征有种对着木头人说话的错觉。
回到边关以来，不管他怎么指控她、羞辱她，她的脸上永远没有表情，看不到喜怒哀乐各种情绪，好似戴上面具一般。
不，应该说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更恰当。
他回想在采阁初遇之时，她的态度虽然冷淡，但仍受得出她的喜怒，甚至对他的亲吻有所反应…还有当他唤她“小月儿”时，她那毫无掩饰的狂…
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莫非这是为自己
身的伎俩？先假装驯服以降低他的戒心，其实另有目的？
铁征脑海里千回百转，就是猜不透云想依的心思。
“以后你就留在我房里伺候，不准离开劲风阁半步，更别想逃离这儿…”面对一个木偶，再多的怒气或疑惑也难以宣
，铁征忽然觉得好闷。
“你先回屋里收拾，以后就住在隔壁的小房间。”先静观其变好了，她迟早会出本
来。
“是。”依旧是没有温度的回答。
目送云想依轻移莲步的背影，铁征决心摘下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