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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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思索过后，练绝总算发现，以往的他双眸遭受层层雾阻挡，只能看见她的美貌、她的狠心绝情，可是今已拨云见的他终于看见了被她极力隐藏否认的柔情，是让人难以置信，却不得不往这个方向猜测。

“你、你在胡说什么？”被说中心事，让她措手不及，不仅口吃还红了脸，急忙要缩回遭他紧握的抖颤小手。

可恶！她为何要脸红？为何不敢看向他了然的双眸？更可恶的是她的手为何不停发抖？她可是冷血无情，向来杀人不眨眼的君若兮欸，怎能害羞？！

“我说你是为了我而来的对吧？”食指勾回她急逃避的脸庞，练绝直勾勾地看进她的眼眸，企图看穿那埋藏在深处的真心。

是不是在她说着挑衅言词的背后，都暗藏了一颗真心？是不是君若兮其实并非对他没有觉？否则如何解释她刚刚救他的行为？

他可不可以当作她是喜他的，只是不知为何不肯说出来，硬是要装出对他很厌恶的模样，硬是要将他自生命里推开。

“你、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居然会认为我是为你而来，实在是太可笑了！”君若兮呛到，脸得更红了，心慌意地想挣他的箝制。

“没关系，就算不是也不要紧，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练绝用力一拉，将她扯入怀中，以下巴顶着她的发心切地说道。

她惊愕的表情与羞红的脸颊不似作假，加上她急着否认与挣扎，皆让他心中充希望。他不管了，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总之他打定主意要将她永远困锁在自个儿怀中，再也不放手。

突然被练绝拥入怀中，她愕然，用力想要挣开来，却扯痛了口的内伤，痛得她泪花在眼眶转，虚软无力地倒回他的膛，鼻间嗅闻着悉好闻的男气味，心头小鹿撞，纤纤十指动了动，渴望搂住他瘦的杆…

不行！她不能沉溺在他霸道的温柔中，得要保持理智才行，遂以冷漠厌恶的口吻说道:“你究竟在做什么？疯了是不是？”

“对，我疯了，为你而疯狂，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他的声音动沙哑，充浓烈情。

“你忘了，你是恨我的。”君若兮干涩着声，提醒他。

虽然他不曾说出口，可她一直都知道他她，虽然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五年后，她不断猜测他不杀她的原因，猜想他心里仍是有她，只是这份臆测并不笃定，现下听他亲口说出来，觉得心头暖呼呼的，整个人似乎充力量，再也受不到任何痛楚。

“我没忘，我的确恨你，但是我更清楚我你，本就无法放开你。”君若兮怎么想他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她，她一定得知道才行。

因为她，所以无法杀她；因为她，所以无法放手；一切皆因她，深她。

“你是傻了不成，竟然说我？我明明说过我对你腻了，也到厌烦不是吗？难道你不怕我会再趁你不注意时捅上一刀？”他究竟明不明白，像她这种恶毒坏心的女人本就不值得他啊！

只是她的内心深处却非常渴望能够回应他的，她悲怆地想着，为何爹都当了武林盟主还不足，偏要抢练绝手中的武功秘笈？练绝对称霸武林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仅想逍遥自在过活，可是她爹听不进她的话，硬要赶尽杀绝才得以放心，她能怎么办？

她没办法明着反抗她爹，只好背地里帮助练绝，偏偏他突然说还着她，硬是不肯放她走，假如她爹得知他们俩同行，自是会猜到她的背叛，到时怒火高张，不顾身为武林盟主与练绝师伯的身分，亲自出马追杀练绝，到时他就真的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行！

“对，我是傻了，总之我就是你，你不我没关系，你觉得腻了、厌烦也都无所谓，就算你要再暗算我，再捅我个十次、百次、千次，全都无法改变我的心意，你明白吗？”他捧着她的脸，要她看清自己那悍然不可动摇的决心。

她被他的话，被他的坚决震得无法动弹，也无力再反驳，他是如此她，到可以不顾自己的命，那她呢？她可有喜他喜到愿意明目张胆反抗父亲，和他亡命天涯？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在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比练绝更她了，她…真舍得放手？

若然舍得，她人怎么会在这里？她究竟该怎么做？是快乐投入他的怀抱，抑或悲戚地转身离去？

“若兮，不要推开我，好吗？”练绝的额抵着她的，痛苦低嘶，他已经受折磨，成恍如活在炼狱中，若她再次推开他，他就真的再也无法自炼狱底层爬上来了。

“…”他的亲近，教她整个人快化为泥，软软地偎向他。

“若你开心，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砍我几刀都成，就是不要推开我，你知道除了你以外，我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是不？”他不顾自尊，卑微地恳求，明白自己要的始终唯有她。

“放开我…”君若兮的语气微弱，一点都不坚定。

她何尝不是除了他以外，心里就再也没有其他男人？她何尝愿意将他推拒开来？实在是不得不啊！

不！不行！她不能再听练绝的乞求，再听下去，将贪婪的渴望更多，这辈子就再也离不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