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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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走边聊,有说有笑,经过沈贞身边时,一旁的秦官宝耳朵忽然动了动,骇然叫道:“胡叔叔小心,他怀里揣着歹毒的暗器。”胡一怔,道:“什么歹毒的暗器?”秦官宝抓着脑袋,迟迟疑疑道:“好像是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钉!”胡强笑道:“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秦官宝急道:“胡叔叔,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耳朵绝对不会听错。”庄云龙霍然变道:“这位小朋友是谁?”胡道:“秦十三的侄儿,秦官宝。”庄云龙顿足叹道:“可惜是保定秦家的子弟,否则倒也真是个人材。”这时秦官宝以及沈贞早已躲在马后,目光中充敌视的味道。
胡却打着哈哈道:“如果我有这种东西,我也会带来。跟金玉堂这种人打道,不带点护身保命的东西,成么?”庄云龙立刻道:“胡兄说得对极了,在下带着这种东西。就是对讨那些王八蛋的,准备-言不合,就先把他干掉再说。”说着,还狠狠地在间拍了一下。
胡登时吓一跳,道:“少总舵主当心,这钟东西可千万拍不得。”庄云龙也不免面惊慌.过了很久。才松了口气.猛一跺脚道:“姓金的那个王八蛋实在太坏了,幸好我们早有防备,否则又着了他的道儿。”胡忽然沉着,道:“如果贵帮只想按兵不动。恐非上上之策。”庄云龙怔怔道:“胡只的意恩是…”胡道:“我想金土堂的目的。绝非转移战场。而是想暗施手脚,非将贵帮拖下水不可。”庄云龙惊道:“你是说他想嫁祸给我们?”胡道:“不错。”他淡淡地笑了笑。继续道:“申公泰生多疑,只要他的手下出了病,到时候你说不是你们干的.你想他会相信吗?”庄云龙摇头。
胡不徐不急道:“所以我认为最好还是趁机将神卫营的实力消灭一部分,只把几个硬点子放过来.让神刀候伤伤脑筋也就够了。”庄云龙冷笑道:“岂止是伤伤脑筋.以神刀侯目前的年龄和体能,只怕已非申公泰的放手,说不定连老命都要丢在那批人手下。”胡立即道:“总之无论双方胜败如何,将来谈起生意。对贵帮都百利无害。”庄云龙微微楞了一下,道:“谈什么生意?”胡笑道:“当然是那批黄金。”庄云龙叹道:“胡兄,老实告诉你,我们也曾经盘算过,纵然真的找到那批黄金,分到我们手里也有限得很,显然并不是一件很划算的生意,所以当初在月会手上,我们连想都不去想,可是侯府一旦手,情况就不同了,我们宁愿大家不要.也绝对不能让他独。”胡恍然道:“原来少总舵主是冲着侯府来的!”庄云龙道:“正是。”胡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过去我还担心金子找到之后,会被金玉堂吃掉,如今有你大风堂替我撑,事情就好办多了。”庄云龙冷笑道:“到时候你只管敞开喉咙跟他去谈,谈不拢,我们就硬干。”胡忽然沉着,道:“如果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这批东西非还给月会不可,不知贵帮会采取什么对策?”庄云龙毫不迟疑道:“只要胡兄有这份雅量,我大风堂绝对没话说。”胡道:“好,少总舵主请回驾吧,我胡某敢以人头向你担保,纵然你大风堂不出一兵一卒,我也不会让你们比侯府少拿一两!”庄云龙凝视胡良久,方道:“胡兄,你我虽是初。我却绝对相信你,只希望你千万不能叫我在大风堂里下不了台。
胡道:“少总舵主只管放心,我胡不是个笨蛋,像阁下这种朋友,我是万万不敢得罪的,杏则今后几十年,我还能在江湖上走动么?”庄云龙立刻伸出手掌。
胡也将手掌伸出,两人郑重地击了三下。
沈贞、秦官宝同时松了口气,目光中也不对胡出敬佩的神、(四)大风堂的人马终于浩浩而去。
院落中宁静如故。
柴房的门依然开着,车轮似在不停地转动。
沈贞和秦官宝紧随胡走进院中,乍见这种景象,登时被惊呆了。
过了很久,秦官宝才喃喃道:“难怪他们找不到这辆牛车,原来藏在这里。”沈贞惑道:“这是怎么搬进去的?”秦宝笑眯眯道:“当然是小叶叔叔的杰作。”胡忽然道:“咦,你小叶叔叔呢?”秦官宝嘴巴-歪,道:“被沈姑娘吓跑了。”胡浑然不解地望着沈贞。
沈贞忙道:“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只告诉他我是言四小组的朋友而已。”胡恍然失笑道:“原来是你们无意个踩到了他的痛脚。”沈贞道:“侄女愚昧,还请师伯不要见怪。”胡眉头一皱,道:“不敢,不敢。”稍许沉了-下,道:“沈姑娘,我们来个约法三章如何?”沈贞必恭必敬道:“请师伯吩咐。”胡道:“第-,我希望你不要再叫我师伯,我实在担当不起。”沈贞为难道:“不叫您师伯,叫您什么?”胡道:“随便你叫我什么都成,不过我比你年纪大得多,你可不能讨我便宜。”秦官宝听得“嗤”地-笑。
沈贞却咬着嘴想了半晌,断然摇头道:“不,我还是称您师伯的好。”胡叹了口气道:“好吧,随你。”沈贞道:“第二件呢?”胡道:“你在我面前,千万不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这样我会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秦官宝立刻道:“对,对,胡叔叔这个人-向不拘小节。太拘泥反而显得生份。”沈贞又咬着嘴想了半晌,又是猛一摇头,道:“不。尊卑有序.无论如何,我总不能失了礼数。”秦官宝已先双手一摊,作了个莫能助的表情。
胡无可奈何道:“好吧!也随你”沈贞眼睛一眨一眨道“那么第三件呢?”胡愁眉苦脸道:“我要先向你说明一下,这次外间的风言风语,跟我毫无关系,我对令师一向十分敬重.绝无冒犯她的意思,如果将来发现我不是她要找的人.你们可不能怪我,万一你们姐妹同时找起我麻烦来.我可实在吃不消。”沈贞又把嘴紧紧咬住,斜着眸子想了又想,忽然道:“不可能,你铁定是我师父要找的人,我-看就知道,绝对错不了。”秦官宝也帮腔道:“对。对,我也愈来愈有这种觉。”胡横眉叱道:“这种事要有凭有证,怎么可以靠觉。”沈贞一听.急忙朝秦官室连递眼。
秦官宝往前凑了凑、笑嘻嘻道:“胡叔叔.能不能请示你一个小问题?”胡道:“什么事?你说!”秦官宝眯着眼睛.轻声试探道:“你身上有没有一块玉佩?”胡也轻声道:“什么玉佩?”秦官宝道:“大概有核桃般大小,上面好像还刻着几个字。”胡道:“是不是上面刻着珠联壁合四个字的那一块?”秦官宝扭头望着沈贞。
沈贞迟迟疑疑地点了点头。
秦官宝却猛地把头一点,道:“对,一定是那一块,绝对没错。”胡莫名其妙道:“你问这事干什么?”秦官宝笑得合不拢嘴道:“可否请胡叔叔借给我们看一看?”胡道:“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块玉当初为了救你十三叔早就卖掉了。”沈贞尖叫道:“卖掉了?”胡道:“恩。”秦官宝跌足叹息道:“唉!那种东西,你怎么可以随便卖掉?”胡眼睛翻了翻,道:“为什么不能卖?那是我堂堂-r正从西安陶四赌坊里赢来的,又不是黑货,我要卖,谁管得着?”秦官宝-呆,道:“原来你是赌钱赢来的!”胡道:“是啊!”沈贞急忙道:“不是家师给您的信物?”胡道:“什么信物?”沈贞比手划脚道:“就是…就是…”胡哈哈大笑道:“我若是有那种东西,早已把她娶回来,何必等到今天?”说罢,转身走进屋中。
谁知一进门就吃了一惊,紧随而人的沈贞和秦官宝也同时楞在门口。
(五)玉星依旧躺在上。
屋中却意外的多出两个人,一个是正在边替王星把脉的侯府孙管事,另一个便是面含洒笑的神机妙算金玉堂。
胡惊魂乍定,强笑道:“金总管的脑筋快,腿好像也不慢。”金玉堂哈哈-笑,道:“在下的脚程比不上玉星,脑筋也远不及胡老弟,三言两语便将大风堂的人马挡回去,仅仅这份机智,已足可轰动武林,在这方面,金某差得太远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胡想到方才与庄云龙的对话,不汗颜。
沈贞与秦官宝却笑口大开,称赞胡似乎比称赞他们本身还来得开心。
为玉星把脉的孙管事,这时却站起来,道:“只可惜阁下的医道却让人不敢恭维,幸亏我们及时赶到,否则玉星便是不死,也将层皮。”胡一怔,道:“先生的意思是…”孙管事道:“玉星的伤势并不太重,你应该先风寒,再补元气,等她完全复原之后,再治外伤也不迟,而阁下却本末倒置,你想她能吃得消么?”玉星此刻果然面通红,气息浊,显然已入昏状态。
胡急忙拱手道:“先生高见,胡某承教了。”他-面说着,一面悄悄打量着孙管事.道:“还没请教先生高姓大名?”秦官宝又已嚷着道:“他便是侯府的内务孙管事。”孙管事淡谈一笑.道:“在下孙不群。”胡耸然叫道:“毒手郎中孙不群。”孙管事道:“正是区区。”此言一出.非但胡惊绝,连身后的沈贞和秦官宝都身不由己往后缩了一步。
只因“毒手郎中”在武林个是个极为难的人物、此人不仅医道高明.用毒之,已几可与蜀中唐门的高手抗衡,据说他走过的路。三年之内都会寸草不生,而现在他却忽然出现在此地,而且居然变成了侯府一名小小的管事。
三人既惊异。又惑,呆呆地望着孙不群.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金玉堂哈哈大笑.道:“三位不必惊慌。这几年孙兄已绝少用毒,否则三位还能站在这里么?”沈贞和秦官宝立刻松了口气,胡却心神不定道:“你们该不会在大风堂那批人身上动了手脚吧?”金玉堂道:“人,是一个都没动。”胡忙道:“马呢?”金五堂悠悠道:“也没什么,只不过今天他们是休想渡江厂。”胡跌足叹道:“这种时候。大家应该同心协力,先将大敌除掉才是上策。何苦再勾心斗角,徒增彼此间的仇恨?”金玉堂道:“胡老弟的意思,是想让我放他们一马?”刘道:“正有此意.不知金总管能否赏在下-个面子?”金玉堂二话不说。只将手中轻轻拍了一下。
胡顿觉冷风扑背。急忙往一旁一让,快腿陈平已笑嘻嘻站在他身边。
金玉堂看都没看他一眼,却笑视着沈贞道:“此事侯府已不便出面,可否请沈姑娘辛苦一趟?”沈贞睬也不睬他,只默默地望着胡,显然是在等他开口。
胡无可奈何道:“不知沈姑娘肯不肯赏我一个薄面?”沈贞立刻道:“一切但凭师伯吩咐。”金玉堂意的一笑,这才向陈平道:“传令下去,着杨管事即刻准备一百三十六健马,落之前赶到江边,面沈姑娘处理,不得有误。”话没说完。人影一晃.陈平已冲出门外。
胡急急道:“大风堂来的不是三百九十六个人么?”金玉堂冷笑道:“庄家父子最会虚张声势.胡老弟千万莫被他们唬住。”胡摇头苦笑。
沈贞一旁迟疑着道:“事成之后,侄女是否仍在此地与师伯碰面?”胡沉片刻,道:“依我看姑娘最好顺路上令师,叫她赶紧回去,以她目前的处境,这场是非是万万沾不得的。”沈贞一听,脸孔立刻拉了下来,看看上的玉星,又看看胡,那副表情,要多不开心,就有多不开心。
胡干咳两声,道:“姑娘只管把我的意思转给令师,至少也可以给她做个参考。”沈贞呆立良久,才勉强施了一礼,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金玉堂哈哈大笑道:“看样子,大风堂那批人又有得脸瞧了。”胡苦笑道:“金总管还有什么差遣?”金玉堂忙道:“差遣可不敢,金某倒有个建议,不知胡老弟肯不肯听?”胡道:“金总管不妨先说说看,只要不太离谱,在下自当照办。”金玉堂道:“玉星病情虽不甚严重,却也拖延不得,为了便于照顾,我认为胡老弟还是尽快带她搬回城里的好。”孙不群一旁附合道:“总管说的对极了,像玉星这种病情,如能安心调理,三五当可痊愈,但住在此地,既不方便,又不安全,纵想派人保护,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玉堂笑笑道:“所以我建议胡老弟还莫如干脆搬到侯府算了,既方便.又安全,而且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你。”胡笑而不答,心里却在盘算。
金玉堂继续道:“更何况住在侯府,玉星也比较容易安排,试想江大小姐-到,你上睡着个别的女人,就算江大小姐不讲话,她那群徒弟们的脸,你受得了么?”胡虽然没做任何表示,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身后的秦官宝却在替他不停地摇头——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