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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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裴烨也不遑多让,挟了好几块东坡进她碗底。
“大嫂,你听过无竹令人俗,无令人瘦这句话吧,老三今儿个就勉为其难当个瘦鬼,胖子就让你当好了。这肥滋滋的东坡
,包你一尝就难忘它的绝妙滋味。”
“二哥,长那么大了还挑食?你会让大嫂笑话你的。”一旁饿得有些糊的老五裴铨,正从自己的碗里面将那些讨厌的葱段挟到裴彻的碗底。
裴彻气得浑身颤抖,一掌将五弟的脑袋到桌面上。
“现在丢脸的人是你!不吃你还挟,你专给我找麻烦。”裴彻企图将五弟裴铨敲醒。
“成天就是睡睡睡,坐在餐桌上,脑筋还不清楚点!”餐桌上热络的气氛未止…有股很轻柔、却又温暖的动渗入墨儿心底,抚平了她这些年来搁在某处,迄今还隐隐泛疼的伤口。
这一切对她来说像场一碰便碎的梦,她真怕梦醒一切又成空。
“吃吧,以后多的是一块吃饭的机会。”裴弁开口催促道。
“大当家!”侍候墨儿的小婢很意外会在午后时分见到他。
“找少吗?”过完年后,裴弁再度忙着赶货、出货,已有好一阵子没这么早回家。
“她人呢?”裴弁冷冷瞧了一眼她手上端的几碟饯。
“六当家说最近绣坊内出了新花,请少
去挑选喜
的布料,要为她做
衣。”小婢深怕说得不清楚,惹得大当家不悦。
因她不经意提起,裴弁抬起头来,这才见院内的枝桠上霜雪已化做水,转眼间又到
暖花开的时节。
自年初至二月,他泰半时间都忙着出货的事,那批本该在月中出去的陈酒,出了些差错,为求品质,在他坚持之下延至月底才顺利出货。
“去多久了?”裴弁走入房中,这些天来的疲倦,让他只想好好歇息。
“刚去没多久,要小婢请少回来?”她小心跟在裴弁身后。
“不了,她挑多久随她去,别打扰她。”就让小六好好补偿她吧,这段时间他忙得没空找人替她做件漂亮新衣裳。
“是。”
“你跟在后头做什么?已没你的事了。”见她还在身后,裴弁扭起眉来。
低冷的话声传来,让小婢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托盘。
“小的为少送点小零嘴来,最近少
的食
大不如从前,若是吃点酸溜的东西或许能开开胃。”
“她病了?”他问。
“没有,少身子还好,但不知怎么,吃得更清淡了,闻到油腻的气味就反胃,她变得极
这些酸甜的小零嘴,小婢只好请婶婆从外头买点酸梅、
饯回来。”裴弁听见她的话后,脚步明显迟疑片刻。
“你说她想吃酸的?”
“对,少从前也不
酸梅的味道,可最近吃得真是起劲呢。”
“那常作息呢?”
“除了有些嗜睡外,其余的倒还好。”裴弁停下脚步回过头,冷的俊容好似被人撕下层皮一般。
“有找大夫看看吗?”见主子板起脸来,丫头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说!”他眯起眼来,变得极度锐。
“小的曾经想找崔大夫看看,可是少说不用,我也不好勉强。”她两腿不住的打颤,大当家之前还好好的呀,怎么又发火了?
“你有没有确实照我代做,每三天就喂她吃一回药?”
“有啊,小的不敢怠忽职守,次次都亲自将药端至少面前。”
“你可曾亲眼见她把药给下?”裴弁面容已逐渐转黑。
“呃…没有,但小的有按时将药送来,少总叫我搁着去忙别的,待我回来时碗已经是空的…”裴弁再也按捺不住脾气,扯开嗓子吼她。
“你没看着她喝药?你没有?!”小婢吓得两腿发软跪倒在地,连忙磕起头来。
“请大当家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不听话了。”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裴弁眼底瞬息去所有温度,没有
情。
知道裴弁一向言出必行,小婢六神无主,头磕得更响了。
“求大当家饶过小的,小婢该死,请大当家再给小的一次机会。”见她哭得泪眼汪汪,裴弁仍一贯冷酷,仿佛在他眼中蓄藏千万分杀气。
“你——的确该死!只是单单一死,大便宜你了。”他拂袖而去,到了寝室门口,他愤地踹开门板,眼底跃着熠熠火光。
她怎能怀孕,她的身子不容她怀孩子,那会要了她的命啊!
那年冬天,他将她从冰冷的湖里救起,她大哭了一场,也大病了一场,后体质虚弱,崔-说最好是别让她有身孕,否则对母子两人都极为不利。
进入室内,裴弁将自己狠狠扔进椅内,却意外撞翻了花瓶,瓶中腊梅早已枯萎并失去光采,花瓶倒了,水了出来,白玉石板顿时染上淡褐
的水渍,顿时苦苦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他愣了一会,任那淡水痕
过脚边,一股极恨极怒的情绪,在瞬息间如花火般炸开。
“墨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真要我!”他大吼,一拳捶在几上,两眼气得充血。
她为何不听他的话?为何要耍这可恶的手段,存心和他过不去!
裴弁红着眼,怒气震得他浑身颤动,再也克制不了情绪。
“啊——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