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她抬起头来，本想转身，却两腿瘫软跌往地面。

“小心！”裴弁机警地拥住她，没让她摔在地上，见她心大意，他火气一时涌上心口。

“搞什么鬼？你以为现在这副身子是你自己的吗？”她浑身瘫软地倒在他怀中，无力地道:“我不是故意的。”裴弁没好气地将她抱起，放在榻上。

“别下，我来处理。”

“好些没？”为她拭净嘴边的汤药，他再倒杯热茶给她，好冲淡她嘴里酸味。

墨儿点点头，明白他的霸道全是为了她和肚里的孩子着想。

裴弁为她褪去鞋袜，动作轻柔小心，脸上并无半点强迫或嫌恶，反倒做得心甘情愿。

从不屈居人下的裴弁、总是心高气傲的裴弁，如今为她打理一切，照料她的起居饮食，看顾她的常生活，这点让墨儿倍窝心。

虽然裴弁没说出口，可墨儿却知道他接纳了这个小生命，跟她一样心期待、盼望这孩子的到来。要不他不会在她身旁跟前跟后，就怕她跌跤。

“怎么了？”抬起头，裴弁向她的目光。

“没有。”

“躺下吧，躺着会让你好些。你先睡！”他扶着她的身，让她躺卧着。

为她盖上被子后，裴弁转身将她吐出的秽物，连同杯碗一并收走。

墨儿的鼻头又发酸了起来，眼底热，浮沉了这么些年，她总算得到了归属，能真正替他做点什么，也真能为自己留下些什么。

“你怎么了？”裴弁走回房，见她眼底蓄泪水，深深困惑。

“没什么，只是泪水止不住。”抹掉脸颊的泪痕，墨儿绽着笑。

“情绪起伏大是正常的，你别紧张。”裴弁去外衣，躺在她身侧。

“你怎么晓得？”如他所言，这阵子她的确多愁善，心情总会莫名大起大落。

裴弁并未回应她的问题，开始动手按摩她的颈脖背脊，企图让她身子舒些。

“这是谁教你的？”背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每按一下，就让她筋骨舒坦些，消除她一天的疲劳。

“你今晚问题很多。”他绷着脸。

“可是我想知道呀！”

“但我不想让你知道。”裴弁没给她好脸，睇着她。

“你只要专心照顾肚里的孩子就好，其他的琐事无须挂心。”墨儿俏脸蓦地沉下来。

“你对我的好，会不会只是场梦，总有一天会醒？”

“是我特地去问崔-的，你意了吗？”见她又开始自怜起来，他只想快快堵住她多余的思虑。

这答案让墨儿深意外，这真是他会做的事？大眼不可思议地直盯着他，好似见到最诡异的事。

“他说你必须保持愉快的心情…”裴弁忆起崔-的代，见她一脸怪异，口气又恶劣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找我麻烦吗？”墨儿忍不住轻笑，小手环上他的颈项，视线落在那道月印的咬痕，那是她烙印在他身上永远抹灭不去的痕迹。

“我真的可以将这孩子生下来吗？”

“你要平安将孩子生下，若你真有个万一，我饶不过你。”裴弁黑眸里藏着深深的忧虑。

墨儿没注意到他怪异的神，沉溺在此刻的幸福里。

“噢…”突地，她按着小肮拧起秀眉。

裴弁心惊胆跳。

“哪里不舒服？”一朵淘气的笑容绽放在边，她拉着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肚子，见他略略的吃惊而后淡淡的困惑，最后才释出浅浅笑意。

裴弁到掌中传来的温暖和轻浅的律动，他中充强烈的震撼，这个小生命出乎意料的坚韧，好似在与他的呼相互呼应。他突然悔恨起曾经的自私，他竟如此狠心地扼杀之前那小小的生命。

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心酸，摊在她面前是如此鲜明。

“你后悔吗？”她问道。

裴弁沉默不语，再多无奈也只是搁置在心底，从未透半分，以前不曾，现在不能，往后的子也不会。

“你不该后悔，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墨儿抵着他的额，此刻只想依附在他的羽翼之下。

“都已经过去了，我只想把握现在的幸福。”抿着，他的神态看似风平静，可内心暗汹涌。他不知如何回应她的话。

“我给不起你看不见的承诺。”话说得太早，往往会陷彼此于万劫不复，他不想给她太过美好的远景，教她再度失望。

“我不是在向你索求什么，这样的生活是我选择的。”她永远比他想像中来得坚强。

“我们是否该为孩子取蚌名字？”未察觉他的怪异，墨儿依恋在他怀抱中。

“你想到了？”

“没有，所以才想问你。”小手环上他的际，一如先前她依赖他的习惯。

收紧手臂，裴弁将她揽得更紧，在她耳边轻轻低语。

“那就给我烦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