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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基哥被大家不解地盯了很久,这觉就象被指着,上还安着一支噌一声就刮死人的刀子,那刀子,比匕首吓人多了。当时的尴尬与当时舞台上的美景非常格格不入。

现在我记起了,是我死后很多年发明的。所以隆基哥只是知道那是寒气人的眼光,尚不能跟联系到一起,可能就没有我想的恐怖了。

姑妈突然来了,大家的目光嗖地一声就闪开了。隆基哥应该有被刮的觉。

我说:“姑妈。”姑妈只看了我一眼。很慈祥的一眼,就没理我了。

她说:“隆基,好看吗?”

“姑妈跳得实在是极了!”我仔细思考了一会,觉得一句话要是我说的,那没有权威,就很难让人相信,因为我是傻子,还反而被人鄙视。我要是去模仿人家有权威的专家,那多少会取得点信任。吃一位红演员吃过的玉米总是一种殊荣。

我就说:“姑妈跳得实在太好啦!”可是这会儿隆基哥顾着讨好姑妈没跟我说话。倒是我亲的爹骂我了:“重茂,你什么嘴?”我忘了。其实隆基哥刚才不是说这话,是另一句。我忘了它怎么说的了。我努力回忆一下。我终于想起来了,姑妈却要走了。我叫住姑妈。

“姑妈。”

“什么?”她转过身来,那一转身就动人得让我差点又忘了台词。可是我没忘,只是差点忘,于是我说:“姑妈跳得实在是极了!”

“恩?”我充自信地说:“姑妈跳得实在是极了!”姑妈甩着红的衣服走了。

大家一直无语。我不到尴尬,只是有了一种未成的成就

我认为这是成功的。因为当时没人骂我,那就是巨大的成功了。我头一次印象中获得成功,而且还是巨大,我真是太成功了。

然后我在沙子上写上面这句话。

成功的那天晚上,我想我为什么是傻子以及傻子为什么被人鄙视的问题。其实我一直不敢想的,但成功给了我很大的动力。于是我想了:首先我是为什么傻子,因为就从一篇叫《我与地坛》的东西知道,《我与地坛》跟一样也是我死后无数年后发明的。那里写道: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给他的一个事实。

我就想:一个人,变傻了,这就不再是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给他的一个事实。

那么我为什么被人鄙视呢,《我与地坛》继续说道:“上帝在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降临的季节。”我就想,上帝在给我这个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那结果就是被人鄙视,所以不被人鄙视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因为永远也没有不被人鄙视的季节。

《我与地坛》说:“这么想我就安心多了。”隆基哥长大后,也就是到现在那熊样,是十八九岁的样子。岁数我忘了,只是记得他到那么青的时期居然长一熊样,长熊样不怪你,可长得是猫熊还是狗熊还是北极熊到现在我都没分清。实在是太别扭了。

可是历史书上说,李隆基是一位俊秀的青年…

这是审美的问题。

可是我坚信我审美眼光有进步的,我从不认为杨玉环美,杨玉环出也现在我死后多年。那时侯大家都说她美,我看她肥身觉得不美,这个观点跟20世纪的往后的人一致,他们都不肥人。

我想啊想的,最后还是明白了一件事:我正站在隆基哥的旁边。

我站在地上,地上是滑溜溜的石板路,是青的,跟隆基哥的衣服差不多颜。不是石板的地方就是泥地,活象沼泽。沼泽多美啊,姑妈要是在那儿跳舞跳着就陷下去了,一个舞神。即使这不是沼泽,是泥地,那也有沼泽美,可惜很多年后,他连泥地都不是了,而是沥青,最后连沥青都嫌不够硬,大理石。他们是什么破脑袋想的这样的馊主意。

面的风就吹来了,隆基哥的衣服飘啊飘啊,我觉眼前象梦幻似的,我觉石板路也飘啊飘啊,我觉石板路有味道的,我觉那味道散发到很远了,我觉姑妈和我爹都能闻到这香了。姑妈会有点反这气味儿,可我爹不会,只要是气味,我爹就闻,直到闻到一种致他命的气味,他就不再闻了,因为他死了。

我闻到这气味,觉得很好闻,还有点香。可我爹倒真闻死了。我听见一个侍卫大嚷着:陛下晏驾了。

陛下晏驾了。我想,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知道这五个字的意思,可我知道,我爹死了。所以知道和不知道是一样的,我不是傻子。

当时我看见隆基哥好象在跳街舞,我就问:“你在干什么?”他说:“重茂,你爹死了。哈哈,你爹死了。不是我杀死的,杀死他的人不是我。我没有杀他,他自己死的,或者别人杀的…”他连续说了四句废话,终于有点实际的了:“重茂,去看看你爹。”我就跑去看看我爹,对,我要看看我爹,虽然他死了,但是也能看。其实死活不是一样吗?还是能看的,只要你不扔了他。

但是他们还是要扔了他,为什么。我不知想了什么,却觉得气愤,一气愤就加快脚步。

我跑的时候,空气不仅泛着青的味道,还有隆基哥的声音:不是我杀的,哈哈。真的不是我。

我跑得越快,味道就越浓,那声音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