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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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慕心聪明一点、世故一点,她大可振振有词地质问亚瑟,为什么房花烛夜,他不留在新人房,却和另一个女人温存?
可惜,她叫作慕心,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可怜虫,她习惯被迫、被欺凌,习惯把所有的不平视作理所当然,要求自己承受。
懊悔在脑间形成,她不应该出现的,那么也就不会造成大家的尴尬。
“那么晚了,你只是来玩敲门游戏?”亚瑟问。
懊恼明白写在她脸上,慕心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女孩。
她在懊恼什么?懊恼他房里藏有另外一个女人?或是生气他在新婚夜里,放任她孤独?
慕心责怪自己不该在这么晚的夜里打断有情人的绵,责怪自己不懂得眼不见为净,更责怪自己为何不乖乖躲在房里,当一名称职的隐形人?这种自责情绪,让她好心酸。
不过,心酸经验对她而言,是常态,也叫作司空见惯。下委屈后,她把错全归诸于自己。
“说话啊!你忘记自己为什么来这里?不会吧!别告诉我你在梦游,这个说法我不接受。”亚瑟讽刺笑说。
慕心摇头,拿出藏在身后的牛皮纸袋,到他手里。
亚瑟出里面文件,迅速浏览一遍。
“你要拿这个给我?”亚瑟问。
点头。他不是为这个,才允下婚事吗?现下她的行为叫作“银货两讫”但愿他觉得它值得这场“牺牲”!
眉头皱出弯弯的小波折。说实话,慕心不清楚这些东西的功用是什么,就如同她不懂,爸爸给她的存款簿,对生活有何实际帮助,严格说来,她是个生活白痴。
“这不是我该得的东西。”如果这场婚姻是个合作契约,那么在契约条件里面,亚瑟在意的是技术转移而不是这百分之三十的股票。
慕心摇头,她不知道,股票对她无用,爸爸不会将一堆对她没帮助的东西留给她。
“你希望我帮忙保管股票?”光靠点头摇头,他不懂她的意思。
亚瑟的话问住她,慕心拧眉,不摇头也不点头。
“倘若我把股票转移到我名下,你有没有意见?”心心摇头,她从不认为自己有权出意见。
“好,我懂了,替我谢谢你父亲的慷慨大方。”收下牛皮纸袋,他望住她。
点点头,慕心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她微微笑,挥手,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带着萧索悲戚,向来以自我为中心的亚瑟居然觉得自己欺侮了她。
“你们在说什么,是中文吗?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娜莉绕到他身前,娇地窝在他怀里。
“你回房吧!”叹气,亚瑟不得不承认,慕心什么都没做,却的的确确影响了他。
“我们…不继续吗?”她小声问。
“不。”他转身走入浴室,用冷水冷却自己。
亚瑟的反常表现让娜莉心生危机,她直直盯住浴室门。首次,他拒绝自己…恨恨地,她认定慕心将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住在这里,孤寂但不恐惧。
几下来,她慢慢适应环境,其实,不过是空间转换、不过是家具摆置不同,对她而言,结婚与否对她的生活并无太大改变。
她仍然复一地看书、看书。偶尔,抬头望向窗外,看看和台湾不完全相同的天空。
书上说,法国是个产葡萄酒的国家,风景照片上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葡萄园、丰收的人们、翠绿的果实,在光下织成一片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