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陆地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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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地神龙哈哈一笑,返剑入鞘,倏地站起身子,清烁脸上,神庄重的道:“陆老弟,老夫仅以此剑相赠,祝你手刃师仇,光大南岳!”陆翰飞听得一惊,惶恐的道:“老前辈厚赐,晚辈本当拜领,只是三十年前,先师来敢收受之物,晚辈怎好有违先师之意,此刻晚辈万万不敢拜领。”
“不然!”陆地神龙双目乍睁。出两道慑人芒,沉声说道:“尊师当年不受此剑,正是尊师泱泱大度之处,因为老夫曾削断尊师宝剑,不论事隔多久,不论老夫真心赠与,但名义在总是含有赔赏之意。今老夫以此剑相赠,乃是长者所赐,质完全不同,何况陆老弟师仇未报,此剑大有用处,尊师和老夫三十年深,陆老弟如能以此剑报了尊师血仇,也等于替老夫为故友复仇一样,有此数点,陆者弟岂可峻拒?”陆翰飞想再说,陆地神龙不由分说,一亲自替陆翰飞解下松纹剑,然后把元剑系上,口面笑道:“陆老弟毋须推辞,尊师这柄松纹剑,暂由老夫代为保管,等你石鼓山回来,再来取去就是。”陆翰飞不好多说,只得拜领。
陆地神龙显得十分高兴,又和陆翰飞谈了许多剑法上的要诀心得,陆翰飞自然受益非浅。
时间已经快到来末申初了,冷秋霜和黑娘子倪来珍两人去了好一会工夫,还不见她们出来。
陆翰飞心中开始焦急,因为赛孙膑令狐宣约在石鼓山见面的期,一共只有三天了…
正当此时,忽然门帘掀处,走进两个人来!
前面一个是头戴毡帽,身穿黑衫的瘦小老头,手上报着一个小小包裹,后面跟着一个姑娘,头包有用,一身青劲装,背负长剑,花似的脸上,笑盈盈地睁着一双大眼睛,出一口整齐贝齿…那不是在武昌被人掳去的湘云妹子是谁?
陆翰飞乍见之下,不由大喜,急忙起身去!
“陆大哥,你看我像不仅湘云姐姐?”她明明就是缕湘云r但听口气却是冷秋霜的声音!
陆翰飞怔得目瞪口呆,不知所云!
黑衣老头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娇笑道:“陆少侠,咱们走吧!”陆翰飞失声道:“哦!你是倪堂主!秋儿扮得像极啦!”黑衣老头出一口细齿,嗤的笑道:“陆少侠,我从现在起,是倪老爹了,别叫我堂主堂主的!”陆翰飞忽然觉得黑娘子倪来珍,和先前冷冰冰模样,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心中不由大奇。”陆地神龙程元规呵呵笑道:“陆老弟,你还不知道老夫这位侄女儿,家学渊源,擅易容之术,在我这里来了快两年了,还没一个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呢,黑衣娘子倒出了名啦。”陆翰飞陡然想起以前曾听师傅说过“江南二千”之名,一个就是千手懦侠史南溪,于点。
另一个叫千面怪客倪汝霖,擅长易容之术,据说江湖上谁也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这位倪姑娘正是姓倪,莫非就是千面怪客的女儿?心中想着!
只听黑衣娘子不依道:“程伯伯,我不来啦!”陆地神龙捻须微笑道:“陆老弟不是外人,说说无妨。唔,时光不早,你们也可以动身了。”黑娘子倪采珍应了声是,陆翰飞转身向陆地神龙告别。
三人走出书房,由黑娘子倪采珍领路,曲曲折折的走出庄院后门,原来这是一条小港湾,直通后门,自己乘来的那艘小船,这时早已泊在埠头边上,船老大一见陆翰飞和另外一位姑娘,带着老苍头出来,立即着馅笑道:“公子爷,快请上船,这里的老爷子真好,赏了小老儿不少银子,还有两匹细布,嘻嘻,连船上的柴米鱼,都准备好了。”他没想到会因祸得福,龙门帮对他会大事犒赏,自然喜出望外!
三人走落船舱,黑娘子道:“你别噜嗦,快开船吧!”船老大连声应是,接着问道:“公子爷可是回武昌去吗?”倪采珍道:“咱们直放衡,你要在三天之内赶到。”船老大耸耸肩道:“行,行,老管家只管放心,小老儿这条船,吃水最轻,顺风顺水,有三天工夫保你赶到。”说着就和小子动手起锚,扳桨挂帆,缓缓往庭湖驶去。
船老大因这趟油水十足,就卖足气力,和小子换撑舵,连夜开船,第二天早晨,已赶到湘,因江面上有大批木排经过,小船只好沿着江边上行驶,船势稍缓。
忽然,江岸上有人大声叫道:“船老大,船老大,行行方便,让我老头搭个便船可好?”船老大一面撑舵,一面答道:“我这船是客人包的,你找旁的船吧!”那人跟在船边,拉大嗓子道:“不成,后面有狼来了?我非搭船不可。”陆翰飞原本靠窗而坐,不觉听得好笑,南方哪来的狼?不由探头瞧去!
只见岸上说话的原来是一个穿得很破旧的穷老头,生得骨瘦如柴,一脸油泥,脚上拖着两片鞋皮,梯他梯他的跟着船跑,口中却在边跑边喊道:“船老大,瞧你也一大把年纪了,连行个方便都不肯,咱们在北方,只要说狼来了,谁都会同上个情,你船有人包了,我老头哪会不知道,只是多我一个老头,也不嫌挤,只要有块地方蹲蹲就行,一到地头,就下船的。”船老大皱皱眉道:“老哥儿,你别嚷了,咱这船直放衡,中途不停,你还是找别条船商量商量吧!”那穷老头追得气吁吁的喜道:“巧呀,我老头就是要赶到衡去的,这不是正对了头?
喂,船老大,你驶得慢一点咯!”陆翰飞虽没江湖经验,但近一个月来,碰上不少事故,也渐渐提高了警觉,尤其自从服下蛇血,目光何等锐,这一注意,顿觉那老头,虽然穷相,却生得鹤颅苍肩,此时小船渐渐行快,他追在后面,居然行不沾尘!
心中方自一动,只见黑娘子倪采珍口噙冷笑,向自己微微摇头,道:“别理他,想不到才出庭湖,就有不开眼的人。跟上来啦!”那穷老头一路大嚷:“喂,喂,船老大,你是存心要我老头子跑死?你不让我搭个便船,我就一路跑给你看!”这沿江岸上,正好是一条大路,他上气不接下气,果然边嚷边跑,梯梯他他的跟着船直追!
“哦,有人说我不开眼呢,我老头子人穷,见过的世面。可大着呢!你们连狼来了都不知道。”陆翰飞听得大是惊奇,自己这条船,离岸少说也有十丈来远,黑娘子在舱中低声说话,连船老大怕也听不到,他居然说出来了!
冷秋霜眨着眼睛,道:“陆大哥,这人是冲着我们来的吗?”穷老头在岸上说道:“狼才是冲着你们来的,狼来了!”黑娘子听得脸-变,心头也不期大惊,暗想这人分明已练成“天耳通”可是这付长相的人,自己在龙门帮从没听人说过!
她心中想着,瞥见自己船后,又有一条小船,驶了上来!
船上篷舱敞开,对坐着两人,一个是身穿儒眼的清烁老者,另一个则是身穿长袍的俊朗青年,两人中间,一张矮几上,放着一把紫砂茶壶,和两个细磁茶盅,好像正在品茗下棋。
黑娘子瞧得心头一定,总护法干手儒侠史南溪来啦!
冷秋霜低低的道:“陆大哥,快瞧,那是杜大哥他们…”黑娘子赶忙朝她摇摇手,意思叫她不要开口。
果然那小船才一驶近,干手儒侠史南溪立即含笑问道:“岸上这位老哥,急着赶路,不知到哪里去的?”穷老头正跑得头大汗,气吁吁的,忽然两眼一瞪,道:“你管我到哪里去的?”干手儒侠瞧他瞪眼之时,掩不住神光四,一时只作不知,笑道:“兄弟只是随便问问,如果顺路的话,不妨搭个便船。”穷老头回嗔作喜,停步道:“顺路,顺路,我是赶着一群狼来的,唔,你这位老相公人倒不错!”他说话有点语无论次,忽然瞧到杜志远身边放着一口长剑,问道:“你们是保镖的吧?”干手儒侠微一皱眉,笑道:“兄弟和这位小老弟,都是读书之人,随身带口长剑,他只是防身罢了。”穷老头又瞧了杜志远身边那口长剑一眼.点点头道:“这就是了,我老头从前吃过保镖的亏,先是口大话,其实只要碰上几头狼,就吓得混身抖,哈哈,所以我最讨厌保镖的人。像这位小老弟读书人随身带口长剑,装装门面目无不可,真要到了咱们北方,伯连狼也所不下一。”杜志远听得有点冒火,暗想自己这口长剑,乃是百炼钢所铸、虽然比不上吹立断的宝剑宝刃,却也锋利无比,如今倒被他说得一钱不值!
千手儒侠却依然脸含微笑,吩咐舟子靠近岸去,放下跳板。
那穷老头正待一脚跨下,却忽然缩了回来,回头望着渐渐驶远的陆翰飞那只小船,嘻着嘴问道:“老相公,你当我老头子为什么要追前面那条小船?”杜志远脸一变、干手儒侠道:“大概前面那只小船,和老哥正是顺路。”穷老头道:“难道你们不是顺路?”接着又摇头道:“说实在,我老头穷得只有一件长衫,到处都是一样,哪有什么顺路倒路?不过我鼻子最灵,前面那条船上,装有一潭‘碧萝酿’,方才船老大偷喝了一碗,香气外溢,给我闻到,搭他们的船,说不定也上一碗喝喝。”他一说到酒,不口沫横飞,嘴咂舌的馋诞滴!
杜志远瞧得暗暗好笑,这穷老头原来是个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