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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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看了看我，又将目光移至身后的云眉身上，启道:“来人，带云眉下去换衣裳，最好把所有的珠宝首饰都给到发鬓上去！”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咬牙切齿啊？

有女进来，带了云眉出去。

他将面具地上桌来，质问着:“你把它挂在门上想做什么？”

“辟。”我小声说着。

他的俊眉皱了皱，我抢在他前面开了口:“臣妾替云眉谢谢皇上的赏赐，其实，您不必破费了。”我都将东西准备好了。

他一怔，随即笑道:“朕的昭仪都要搬空了馨禾给女当嫁妆了，叫朕颜面何存？再说，这点钱，朕还能做主。”我也笑了:“不过一个女罢了。”也值得他如此？

他站了起来，认真地开口:“杨将军为朕付出了那么多，朕指个他喜的人给他，虽不是正室，礼数不可废。”我轻叹着，早知道如此，还和我说什么他小气，不想拿出嫁妆来。

“皇上，臣妾能送她么？”

“可以。”他很大方地说着“送到门口。”沉了脸看着他，他明知道我想送她出的。

“皇上…”为了云眉，我央求他一次“臣妾想…”

“你出，只能朕带着你出去。”他知道我要说什么，立马打断了我。

“杨将军是您的师父，您…”他的嘴角出的笑来:“你忘了？朕还在病中，不能出去。再说师父不过娶个侧室，朕去凑什么热闹？”咬着，也不必求他了，他不会让我出去的。

女扶了云眉来了，她换了红的嫁衣，上了妆，盘了头，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真好看。我不上前，抬手，拂过她的嫁衣，视线有些模糊，云眉哽咽地唤我“二小姐。”只此一句，再无其他。

可，那些她没有说出的话，我心里，都明了。

“常渠。”身后之人出了声。

常公公忙过来，他的手中，小心翼翼地举着一个托盘，上面，一个奢华的锦盒。有女过来，打开锦盒，里头是一只镯子。却不是玉做的，我不知是什么打造而成的，通身五彩的颜，还用了金丝锁边。

女取了出来，小心地替云眉戴上。云眉受宠若惊，忙跪下谢恩。

他也不说话，只一旁的常公公劝道:“姑娘该动身了，可别错过了吉时。”他的话才落，已有女去扶她起来。

云眉含泪看着我，我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的手。

女扶了她出去，我抬步跟上，手腕被男子扼住，吃惊地回眸，听他道:“想必朕的御驾此刻也到了。”出去的时候，果然瞧见御驾在外头候着了。

他拉了我上去，一直到了门口，我再下去，他却拉着不同意。云眉自前头的轿子中下来，她的头上已经盖上了红盖子，此刻，她也看不见我，只朝着我的方向，跪下了，严严实实地磕了三个头。

轿子，缓缓地消失在视线里。

我的眸中噙着泪，却始终没有落下来。只因，我听人家说，成亲是大喜的子，不能哭的。

“她真好看。”那嫁衣也好看，红的嫁衣，在这里，只有皇后大婚的那一夜才能穿的。而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穿了。

身侧的男子没有说话，良久良久，才听常公公的声音传来:“皇上，该回了。”这才发现，连门都已经关上了。

他又和我一起回了馨禾，入了内，听他叫:“汀雨。”一个女进来跪下了。

“后，她会代替云眉伺候你。”他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看着他，低声问:“臣妾能不能不要？”他的人，必然就是来监视我的。就好像他要云眉去监视杨将军一样。

果然，他只淡淡一句“不能”地上的女跪向我，低了头道:“奴婢汀雨，会尽心尽力伺候昭仪娘娘。”我黯然，怕是尽心尽力监视我才是。

继而，又想笑，我又有什么值得他监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