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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Chapter115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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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即便现在,口顶著后脑,生死也许就在下一刻,她也没有慌半分,看似平静的状态下是紧绷的身体,像一只豹猫不动声的蓄攒力量,一旦出什么意外,就全力一搏。

而她怀里的小小女童,竟也出奇的镇定,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这样生死的恐惧中,她不曾哭过一声,只是用小手抓著庄清研,脸转向陆澹白的方向。

小小的人,听到父亲来救自己,又紧张又动,但知道若随便发出声音,可能会干扰父母的判断,所以她一直保持安静,用耳朵收听动静。

想到这加文反而越发恼恨起来,向陆澹白吼道:“你不是要替这女人受过吗?好,我给你机会。你给我跪下来,向著地兄弟们死去的方向,磕头忏悔!死了多少个人,你就磕多少个头!

“不要!”加文的话还没说完,大秦已经出声“陆哥,不要听他的!凭什么!”

“凭什么?”加文一手挥舞著,尖利地嚎叫“凭这女人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地里没了这么多人,这是她的罪!陆澹白这狗娘养的要替她赎罪,那就来!”被绑著的庄清研脸微变,地的事是她干的,跟陆澹白无关。她恼恨陆澹白放虎归山连累了自己,却也从没想过要陆澹白背地这个锅。

加文在那边吼:“不肯是吗?没关系,那就换个人受过好了!”下刻便听小茉莉一声“啊”地痛呼,就见加文不知何时掏出一片刀片,划过小茉莉的大拇指。

他的速度快到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而孩子的手已滴滴答答血,加文笑着“陆澹白,听说你女儿会拉琴啊,来,我就从这只手开始废…”他玩著刀片,表情近乎狰狞“来来,大拇指小拇指,我一个个挨个…直到挑断手筋…”孩子痛得浑身发抖,庄清研身子被绑著不能动弹,目眦裂,再忍不得“加文你这变态,对孩子做什么,冲我来!”加文扯著她的头发狠劲一拽,用把重重砸向庄清研的后脑“急什么!马上就到你!”被这狠劲一砸,庄清研眼前一黑,先前她的后脑就在医院被掳时受了袭击,加之又是孕妇,被绳索捆绑在地下室几个小时,如今这重重一下,她几乎要厥过去。

加文拽著庄清研的发,著她的太,炫耀似地看向陆澹白“哈哈哈,你确定不向我忏悔?好,那我也不墨迹了,先死你女儿,再送你女人!”

“陆哥!”陆氏的人都心急如焚,去看陆澹白,陆澹白的情绪显然也崩到极点,谁都看得出来,他手袖里扣著,只待有任何机会就爆发,可奈何加文占著万夫莫开的位置,后有牢墙高耸,前用庄氏母子做盾,他本找不到机会。

那一刻大秦觉陆澹白眼眶都是红的,是充血的红,是恨自己无法解救儿的恨。

堂堂七尺男儿,被人用女威胁。是个男人想想都觉得既恨又悲凉。

就在加文再次拿起刀对向小茉莉致命之处时,地面噗通一声闷响,细微的灰尘飞溅,暗的地下室中,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时骄傲如月的男人,垂下高高在上的头颅,缓缓跪在了地上。

“放过我的女。”陆澹白说。

“哈。”加文挑眉笑:“你小子终于乖了啊。好啊,来,磕头啊!向我磕头,我要你清楚,谁才是主子!”他带著胜利者的笑,对著小茉莉手腕的刀进了一寸。

锋锐刀片闪过陆澹白的眼,陆澹白将头垂到了地上。在他额头触到地面的一霎,几乎所有陆氏的下手都叫了起来“陆哥!”每个追随他的人眼中都是不甘与痛惜。

“出去!”陆澹白喝到,众下属不解,陆澹白再次出声“大秦,带兄弟们出去,我的私事,我自己解决!”大秦微怔,随即他意识到了什么——陆澹白明著厉喝他,明著服软地跪下了身,但自己分明看到,陆澹白的眼神跟往般犀利,他飞快往加文身后的那堵墙瞟了一眼。

往前的默契让大秦心头一震,接受到了陆澹白这个暗示,他装作心有不甘的模样,手一挥“好了,既然陆哥吩咐,所有人跟我出来!”陆氏的人褪去后,房里就只剩对峙的几个人。

陆澹白将头叩在地面,道:“是澹白有愧于组织,我向伯爵赔礼,请伯爵放了我女。”大抵是为了稳住加文,陆澹白将头埋得深深地,甚至贴到了地面。

庄清研在旁看着,暗光线中那男人低而卑微的姿势,让她突然有些恍惚,她从没有想到他会跪下,这样蹦躬屈膝地低头,卑至仇人的脚下。

加文很意,笑得却越发狰狞“你以为磕完头就完了?”他目光往陆澹白腿上一扫“解下你的佩刀。”陆澹白微怔。

加文摆出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架子,命令道:“兄弟如手足,你的女人伤害了你的手足,你要代她忏悔,就先拿刀捅自己左臂。”见陆澹白缓在那,加文手中刀猛地指向小茉莉的食指,尖薄的刀片在幽暗中闪著光,孩子那细如葱的手指,也许再多一点力,就整削断。

“慢。”陆澹白抬头阻止,然后迅速从身后拿了一大块玻璃,玻璃啪地砸碎,他捡起最尖锐的一片,直接划过左臂。锐利的玻璃不亚于刀刃,割破衣物,发出嗤的闷响,血腥味立即弥漫出来。

他拿著染血的玻璃道:“不是刀,胜似刀,伯爵意了吧。”

“nonono…那么多条人命!这么点怎么会意呢!”加文摇头浅笑“还有你的右臂、左腿跟右腿…”他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笑眯眯地凑过来“这样吧,这个赎罪的游戏这么玩,你捅自己一下,我就放过你女儿一个身体部位…如何?”他笑着,手中刀片缓缓贴上了小茉莉的耳朵,只待陆澹白稍有不从,便整个削去,陆澹白眼睛眨都没眨,玻璃刀扎向自己左腿。

空中血腥气越来越浓,刀刃扎破布料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小茉莉看不见,但耳朵能听到这些变故,她开始惊恐地尖叫“爸爸…不要…不要!”庄清研被绑在那,她的注意力是分成两部分的,在缓了会力后她开始继续寻找生机——比如,她趁加文不注意,用衣袖遮掩著手,不动声地往糙的墙上蹭,想磨掉绑著自己的绳索,那捆住手腕的绳索,竟被她磨掉了一大半。再有一会时间,估计她的手就能解放了,待解放双手双脚,她必然奋而暴起。

而另一面,她也注意著陆澹白,从他跪下的那一刻开始,她是诧异的,而现在陆澹白不惜以自伤的方式,护住她跟孩子。他四肢上渐渐染了血,而他的口,就是那夜被她刺过的地方,原本伤口就未好,这一番折腾下,旧伤直接崩开,血重新染红了衣襟。

庄清研喉中不由竟有些堵,在陆澹白捅自己第三刀时口而出“陆澹白你住手!”陆澹白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浑身是伤,此刻还对她出一抹淡淡笑意“怕的话,别看我,低头看地面。”他这轻轻一笑,庄清研觉得口一滞,无法言明的难受,真低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