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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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连环赶回“秃鹫寨”时,整个“秃鹫寨”静悄悄的,不若以往热闹。所有人都晓得大当家正处于盛怒当中,没事最好别再惹恼大当家,免得惨遭池鱼之殃,因此皆噤若寒蝉,连平曰最哭的小娃儿也不敢吭一声,全都佯装睡沉了。
连环沉着脸冲到项子尧的屋舍,人尚未踏进去,便闻到冲天刺鼻的酒气味。他皱着眉,看见项子尧抱着一坛酒坐在角落,他的四周已经堆空酒醇,至于厅内的桌椅全让子尧给拆个光,成了一堆废材。由此可知,子尧有多忿怒,居然气到毁了眼前的一切事物。
“淡幽…慕淡幽…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项子尧没发现连环回来,喃喃呼唤着远去的人儿。她可知道,他的心已被她扯成碎片?
“怎么这么有兴致,一个人喝起酒来?”连环踢开脚边的碎椅脚,讽刺地看着要死不活的项子尧。
“要一起喝吗?”项子尧一发现连环出现,马上对着连环傻笑,炫耀地晃了晃手中的酒坛。
“我?我又不是你,何必学你喝起穿肠毒葯?”连环拒绝他的邀约。
“也对,我向来傻呼呼的,而你则是冷静聪明,没必要和我一起放纵。”本是想借酒浇愁,岂知会酒入愁肠愁更愁。项子尧自嘲一笑,仰头大口灌了一嘴酒。
“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说我是不是傻过头了?不管她说什么,我总是照单全收,从不怀疑,结果你瞧,她把我要得团团转哪!她一直在耍着我玩,而我却一无所觉,你说我是不是傻到无可救葯?”为何要撕心扯肺地深她?为何不能多点理智?为何?
连环沉默地看着项子尧发酒疯,对于子尧与淡幽之间,他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虽然之前提醒过子尧要留意淡幽突然出现的目的,但这并不是说他怀疑淡幽意图不轨,只是觉得她突然的出现定不单纯,哪知真会被他料中,结果子尧和淡幽两人都被对彼此的情给刺伤了。
“我应该听你的话,不要对她深信不疑,可是我这双愚蠢的眼睛除了看得见她的笑容以外,什么都看不见。我哪想得到,她的微笑是用来欺骗我的利器,她明白这一点是不?她一直处心积虑算计着,连说谎都可以脸不红、气不,我真佩服她啊!”她可明白她的做法已经深深伤害到他了,或者,她本就不在意?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你大哥未过门的子,不管她的心是向着你或者是你大哥,她照你大哥的话去做都没有错,她来是担心你的安危,你不该骂她。”连环已从珊瑚口中得知事情始末,试着对子尧讲道理。
“呵,我知道,我心里全都清楚明白,正因为她是我大哥未过门的子,而我直到现在仍无法改变事实,所以我疯狂地嫉妒我大哥,我竟然嫉妒我的亲大哥、亲大哥哪!”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对大哥有着深深的罪恶。
他不要淡幽听从大哥的吩咐安排,不要她的眼里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男人存在,即使是他的亲大哥,即使大哥是她的未婚夫婿,他都不允许!他疯狂地想占有她的一切,她的心、她的人、她的思绪,全部、所有属于她的一切,都该归属于他独享!
“你伤心难过,她同样也不好过。”子尧必须要知道,眼下的淡幽没比他好到哪儿去,只要一想到刚刚淡幽苍白虚软得连下马车的力气都没有,他就忍不住为她到心疼。
“是吗?她会不好过?她是伯难以向大哥代吧!”项子尧已心灰意冷,什么话都听不进也不肯信,固执得就像头牛。
“你不会傻得怀疑起她对你的情吧?”
“那是假的,全都是她在作戏骗人,像你这么明的人都会被她骗了,看来我这个傻子还没傻得太离谱。”忿恨地仰头再将辛辣的酒倒入嘴中,藉以麻痹心头不住暗来的痛楚。
“真的是疯了!之前我要你注意淡幽,结果你严正地警告我,你可还记得?现下换我来告诉你,淡幽是认真的,你却不相信,莫非你要继续这么固执下去?”连环疲惫地叹了口气,和事佬真不是人干的。
“你不用再提醒我,我已经知道我有多蠢了。”他拒绝再信。
“好!算我多事,管你要不要相信她。总之,我将他们送到镇上的‘潇湘客栈’休息,估计他们会留宿一晚,明早便会马上启程返家。要不要追她回来,要不要听她解释,要不要和她言归于好,全由你自个儿决定。”他已尽到身为好友的义务,至于子尧是否要继续冥顽不灵,就不是他所脑控制的了。
“潇湘客栈”?!她人就待在“潇湘客栈”里,离他不远,只要骑着雷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见到她了…可是他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他有办法什么都不管,继续傻呼呼地对着她微笑吗?
追她回来?嗤!别说笑了!他的心情已大受影响,目前脑海中所想得到的全都是她快乐地站在大哥身边的景象!当他不在城的这段期间,想必她和大哥的情定是突飞猛进,已到了他万不能及的地步了吧?
他已下定决心,不去追她回来,也不再对她死烂打了。没有了他,想必她会过得更好,那他何必惹人嫌,多事地去找她呢?
他沮丧地继续大口暍着酒,更多的酒自边溢出,如泪般沾了衣衫。
连环看了不住摇头叹气,能帮的他全都帮了,剩下的端赖子尧的决定。他不认为子尧该放弃这段情,毕竟他已努力了这么久,如果轻易就放弃未免太可惜也太过软弱,希望他能及时想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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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慕淡幽三人并未如预期地启程回京,因为慕淡幽病了。
这病来得迅速,令人措手不及,没有人知道她为何会突然生病?昨夜她不让珊瑚陪着,硬是多要了间房让珊瑚住,一个人躲在房里,不许任何人进入,直到隔天一早,珊瑚打好水要让她梳洗,在门外叫了半天却不见她起开门,惊觉有异,赶紧去请祥叔破门而入,这才发现她竟和衣倒在地上昏不醒,眼角犹有泪痕,教人看了心疼,陪着落泪。
她病得厉害,小二哥前去请来大夫诊治,大夫把脉后说她是心力瘁又受了风寒,才会全身高热、昏不醒,开了葯方子后,要珊瑚好生照顾,不得再让她受寒,否则恐怕会一病不起。
珊瑚除了自责还是自责,恨不得将惹出事端的嘴给上。如果不是她,小姐今天也不会病得不醒人事,小姐真的是被她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