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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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顺着儿目光望去的宵明及烛光，几乎以为眼前一切仅是自己的错觉。

伫立在苍穹之上，面无表情的男人，竟是玄武。

他惯穿的浅青衣袂因风雪飒馄而摆，如同一圈圈在天际起的绿波涟漪，柔长的黑发不羁且狂肆地飘扬，他的黑眸半合半敛，高深莫测又深邃难辨地俯颅雪地三人。

“那把剑…是星剑？”宵明看着玄武右手执着冰雕而成的剑，不自觉惊骇低问。

玄武手上的剑，与儿向来仗持的星剑大相迳庭。星剑虽是凝冰而成的幻剑，但仍有剑的原形，乍见之下，只像柄窜着轻烟的琉璃冰剑；然而此刻玄武所持的剑，吐着大量的寒雪冽气，原先笔直的透明剑身，幻化成布冰凛如巨大龙牙般的寒剑，剑身亦比星剑还要大上数倍，宛若巨刀一般。

应当是两柄迥异的剑，在此时竟让宵明直觉将两者联想在一块。

“那真是星剑！为什么蚀心剑会在玄武大人手上！”烛光转向儿，焦急地问着她。

儿想开口，但止不住呕血的灼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别忙着吐血呀…”烛光哇哇大叫。

儿的五脏六腑全受了重创，宵明及烛光的疑惑也正是她极迫切想知道的答案啊！

但…那把剑确确实实是曾属于她的星剑。

那男人…也的的确确是温平和的玄武！

晕眩的黑幕噬着儿，愕然及难解的心痛凌驾体上的痛楚，混在狂风中的冰雪，模糊了她的视线，让此时青穹之上的玄武是如此的不真切。

浑噩的脑海记忆仍停留在那一幕…

“你的嗜血，是因为蚀心剑吗？”

“若是如此，让我为你除去这魔障…”澄澈的冰剑，离了她的掌，直直嵌在巨岩之上，玄武的模样再认真不过。

“你要做什么！”

“剑真能蚀人心、噬人魄？若能，就教它证明让我看。”玄武的手，摊伸在剑柄之前，修长的五指缓缓收拢…

“住手！玄武…”然后，白雾般的狂雪，在玄武持起星剑的同时，宛若暗夜鬼魅们倾巢而出，原先该是柳絮般的雪花，此时此刻竟全化为冷利散刃般地扑面刺骨。

伴随而来的，是他毫不留情的结实掌风，袭向她的心口。

然后，她失去了星剑，更失去了他。

红血沿着苍白的颚缘滴落，在雪地上婉蜒成湲湲血河，启想唤出玄武的名，逸喉的腥腻却令她难以如愿。

蚀心剑…蚀心之剑…它的蚀心之名竟是真的…

抓覆在白雪上的柔荑蜷曲成结，地霜雪的寒意沁入掌心，直直没入骨髓。这样的冷冽，不及星剑寒意的一半，如今…

包不及眼前玄武脸上的骇人寒。

“玄武大人！”烛光走上前，陡地牵起一抹了然笑靥“这该不会是您和小妖在玩什么游戏，想吓唬我和宵明是吗？别逗了，我承认我真的被吓到了，还吓得不轻，您可以结束这种玩笑了…”天际间的玄武，角扬起浅笑，轻缓飘降。

烛光瞧见玄武出惯有的和煦笑容，大大松了口气。

“看，我就知道玄武大人是在戏咱们，您和小妖一搭一唱的戏演得真好…”

“烛光，小心！”宵明急喝的声音窜出，身子抢先在玄武敛笑扬剑的瞬间，朝烛光飞扑过去！

饼于猛烈的突来之举，让毫无心理准备的烛光仰摔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