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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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上屋顶吧。”衍格点头同意。

两人悄然出殿，翻身跃上山墙，来到大殿屋顶上。

夜未过去，大地昏黑，墨云遮月。

衍格看了贝蒙一眼，然后慢慢地打开匣子，锦缎匣盒中还有一层玉匣，衍格再开启玉匣，那匣中微微地放出柔和的光来，当匣子完全打开之后，神异的华彩透出来，灿然幻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四周。

贝蒙震慑住了，呆呆地盯著匣子内四颗通体纯白、耀眼夺目、如掌心般浑圆硕大的珠子。

“这就是…龙珠吗？”他怔然问道。由于家境并不富裕，他从没机会见过这类珠宝，也分辨不出来。

“当我第一次看见它们时，以为是夜明珠，但是后来才知道这不是夜明珠，而是龙珠。”衍格低声音说。

贝蒙闻所未闻，怔呆地凝视著散发五彩光华的龙珠。

“你仔细看，可以看见每颗珠上都有龙纹，所以唤龙珠。”衍格说道。

贝蒙从匣中取出一颗珠子来，原以为这硕大的龙珠重量不轻，却没料到竟轻得好似羽，待到放在掌心旋移细看时，他看见在纯白透明的珠身上的确有著淡红的细致龙纹，不讶异地瞪大了双眼。

“这龙纹不像是雕绘上去的。”他奇怪地翻转著。

“可是，为何只有身躯，却不见龙首？”

“你再把四颗珠子合在一起，便会看得更清楚了。”衍格说。

当贝蒙把四颗龙珠并在一起时，珠面上的龙纹变得更清晰、更明亮了，赤龙维妙维肖地浮现出来，仿佛随时可以腾空飞起。

“太不可思议了！”贝蒙赞叹不已。

“这四颗像玉、像珍珠、又像水晶的龙珠，是世上罕见的宝物，原来是九公主府之物，为九公主之子孙乐所有。在皇上登基那年，他原想拿这四颗龙珠敬献给皇上。”龙珠的原始来历只有孙乐最清楚，孙乐不曾向任何人解释过龙珠的来历，所以无人知晓龙珠真正的由来，衍格自然也不会知道。

“皇上登基那年？那是两年前了。”贝蒙狐疑地看着衍格。

“既然是孙乐要敬献给皇上的宝物，为何会在你的手上？”衍格心虚地垂眸一笑。

“因为被我偷来了。”

“这是你偷来的”贝蒙倒一口气，他不可否认这稀世龙珠确实会引来人的念，但两年前的衍格尚是十二、三岁的孩子，竟然也会动起贪婪之心？

“两年前，我阿玛带我到九公主府吊祭九公主。”衍格低低地说道。

“在后殿的厢房中看见了这四颗龙珠，当时的我深深被这四颗龙珠给引住，并不知道这是孙乐准备要敬献给皇上的宝物，只一心想占为己有。后来，我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把龙珠偷出来，回府后藏在我房里。”

“你竟然干下这种偷窃的勾当！”贝蒙鄙夷地斜睨他一眼。

“当时，我确实动了贪念。”衍格没有为自己的恶行辩解。

“其实偷了龙珠的当夜，我惴惴不安，难以安心入睡，听闻孙乐四处寻找龙珠的下落时更到后悔，后来也曾想过要将龙珠归还孙乐，但却苦无机会。”

“怎会没有机会？”贝蒙打断他。

“你亲自送到九公主府不就成了吗？我看本是你舍不得归还吧？”

“我确实舍不得归还，但是我也知道把龙珠留在身边是不对的。虽然亲自送还给孙乐很容易，但是一旦我这么做，谁都会知道龙珠是我偷走的了，而且当我知道龙珠是孙乐准备敬献给皇上的宝物之后，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因为一旦被皇上知道龙珠是我偷走的，必定会连累阿玛。”衍格轻轻一叹，这是他初次对人说出得到龙珠的过程，心情到有些轻松起来。

贝蒙看着他，可以深深觉得到他那种懊悔的心情。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看到这样珍奇的宝物，也许很难克制住自己的望，但是冲动之下造成的后果，却令他后悔莫及。

“这两年，你都把龙珠藏在王府里吗？”他问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