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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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凤衣面无血地看着南无咎，以及不远处那已经被震得口吐鲜血的夏织红。

“凤儿，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解释…”南无咎站起身，急忙想解释。

楚凤衣摇头，走到夏织红的身边，由上往下看着她，声音轻柔却微微颤抖:“你…你说你姓夏，从幽幽谷来，那你是…”夏织红毫不在乎地抹抹嘴站起来，瞪着楚凤衣看“我叫夏织红，葯王夏济生是我爹！”她果然是师父的女儿！

楚凤衣又接着问:“你…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夏织红嘴角一扯，眼中泛出一丝恶毒“我刚刚说什么？我和无咎哥哥说了很多话，做了很多事，你说的是指哪一个？”

“你说你和无咎自小有婚约，可是因为师父要无咎来接近我，窃取凤的医书，所以才没和无咎成亲，这是真的吗？”夏织红咯咯一笑“当然是真的。我和无咎哥哥的婚约，可是打从我还在娘胎时，我爹娘和无咎哥哥的娘定下的，无咎哥哥的娘还说我十二岁开始就可以到香雪海住，她要教我怎么做香雪海的女主人呢！”

“所以你一直都在香雪海？”

“当然，我是无咎哥哥的子，当然得住在他住的地方，陪着他娘；所以说我是这世界上最知道无咎哥哥、最了解无咎哥哥的人了。我不但见过他娘，见过他在香雪海的每一个女人，我还知道无咎哥哥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是有血缘的亲弟弟，叫独孤瀚，虽然年纪还小，却已经是夏国的国君:至于无咎哥哥的那个小妹妹则是领养的，叫南朱衣，我也见过。而你呢？你知道无咎哥哥什么事？”楚凤衣咬着摇头。她不知道，她连他母亲还活着的事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他还有一个亲弟弟，及一个领养的小妹妹？

这时，南无咎上前“凤儿，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楚凤衣本不理他，她又问夏织红:“你说师父要无咎接近我，是为了窃取凤的医书医术，这是真的吗？”夏织红点头，眼中的怨毒更深“当然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直接问无咎哥哥，问他是不是奉了我爹的命令接近你，是不是去窃取凤的医书？你还可以问他，这几天做什么去了？为什么都常常不回来？”楚凤衣看向南无咎，脸的无法置信和疑问“你…你做什么去了？为什么最近常常不回来？”南无咎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眼睛盯着鞋尖，双手紧握成拳，却一言不发。

夏织红说道:“说不出口？无咎哥哥，既然你说不出口，那就由我来替你说。他去见我爹，把他在凤所学到的一切统统告诉我爹，顺便也把他所看到的九凤玦告诉我爹，好让我爹可以知道九凤玦到底是什么东西。无咎哥哥，你说对不对？”楚凤衣浑身一颤，几几乎站不住脚；久久，她勉强开口问:“无咎，她…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去见师父？真的是受师父之命才接近我、才娶我的？”南无咎抬起头，眼中是痛苦“凤儿，我…”楚凤衣见状，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夏织红说的，全是真的。

“是真的，对不对？”她颤声问。

南无咎静静看着她，半晌才僵直地点头。

楚凤衣连连后退，一手捂着嘴，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我以为你是真的我，以为你这几天没回来，是为了二妹的事在外头奔波，想不到你竟然…”话还没说完，楚凤衣便掉头奔回屋里，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而在这种时候，她不想，也不愿让南无咎和夏织红看到自己的眼泪。

目送楚凤衣离开，他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夏织红“这下你意了吧？”夏织红也瞪着楚凤衣的背影“我意什么？我说的统统都是事实，你也知道的，不是吗？况且你本来就是我的，是她恬不知把你抢走，我现在只不过抢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一切。”南无咎冷冷一哼“很抱歉！虽然你说的都是事实，可是我所讲的也都是事实。我她，这辈子，我只她一个女人，只娶她一人做我的子！所以不管你使出什么手段都没有用，因为我只她，只要她，只认她是我的子、我的女人、我儿子的母亲:至于师父那儿，就麻烦你告诉他，我该讲的都已经讲了，该做的也已经做了。他想要凤的秘密和医书，就请凭自己的本事去做；从现在开始，我和他完全断绝师徒关系，我不认他做师父，他也别认我是弟子！”

“南无咎，你…难道你不顾你娘的生死吗？你别忘了你娘她…”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连话都懒得说便转身就人，把夏织红气得龇牙咧嘴猛跺脚。

可恶！可恶的南无咎，居然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一心只在那女人和她所生的种身上？甚至连爹爹的话和自己母亲的生死都不管了？

好！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咱们走着瞧，我一定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我一定要让你痛不生、下跪求饶！

----房间里，小无忌拿着一条手帕爬到椅子上，凑到楚凤衣身边，拼命地为她擦眼泪。

“娘，不要哭哭，无忌给娘呼呼，娘不要哭哭！”楚凤衣抬起头，看着稚子天真可又酷似自己的面容“无忌乖，娘没有哭哭。”小无忌听了连忙踮起脚尖凑近母亲，嘟着小嘴往她眼睛里吹气“那我给娘吹吹，娘就不哭了，对不对？”楚凤衣破涕为笑，用儿子拿来的手帕擦干眼泪“嗯！娘现在已经没有哭哭了。”看见母亲不哭了，小无忌高兴地搂着母亲又亲又说:“娘，爹帮我抓到了一只好大的蝈蝈，还帮蝈蝈做了一个好大的笼子喔！娘，你要不要看？我去拿来给你看好不好？”提起南无咎，楚凤衣心头一揪，霎时沉了脸“别提起你爹，他…他不是你爹，他…”这时，南无咎沙哑痛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凤儿，求求你，别…别这样…”小无忌不知道父母亲之间的冲突，看见父亲走进来，便很开心地滑下椅子冲进父亲怀中。

“爹，我正要拿蝈蝈给娘看呢！因为娘刚才哭哭不开心，所以我想拿蝈蝈给娘看，让娘开心。”南无咎顺势抱起儿子说:“嗯！你去拿蝈蝈来给娘看。记得不能吵到爷爷、，也不能去找二姨，她还在生病，知道吗？”

“知道！”小无忌用力点头，很开心地跑了出去。

南无咎来到楚凤衣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握住她的手“凤儿，听我说，我可以解释。”楚凤衣开手，低着头不看他“你…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我和你成亲五年，连无忌都四岁了，我居然不知道你有母亲、有一个做皇帝的弟弟，还有一个收养的妹妹。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

“不是我不说，而是我有不能说的原因。”

“不能说还是不敢说？”楚凤衣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美丽的大眼中却充泪水“是不是因为你和她有婚约，所以不敢说？”南无咎沉重地点头“是，我是不敢说！因为你是那样温柔、那样孝顺的人，如果我说娘还在，以你的个，一定会排除万难把娘接过来一起住。可是，我本没有办法让娘离开香雪海，一来她身子弱，二来你也看到了，师父一直都让织红陪着我娘，监视她老人家。在这种情形下，我怎么敢让你知道我娘还在呢？”

“但她是你娘，你总不能为了自己、为了怕我知道，就把你娘丢在香雪海吧？”

“所以我才去见师父，把我在凤所学的一切统统告诉他，希望他能放了我娘。”楚凤衣忍不住睁大眼睛“把你在凤所学的，统统告诉他？包括医术、武功及凤的一切？”

“是！”

“那么当初你之所以接近我，就是为了能到凤学医术？”南无咎愣了一下，还是点头“没错。”虽然已经知道他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但是从他嘴里讲出来的肯定答案，仍旧让楚凤衣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微微颤抖着“那…当初师父不准我们的婚事，还说他不认我，就是为了让你可以顺利借着叛出师门的理由和我在一起？”良久，南无咎仍然点点头。

“没错，那确实是出自师父的安排，因为师父说唯有如此，才能让你对我死心塌地。”死心塌地？楚凤衣闭了闭眼睛，让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是啊！她是对他死心塌地，死心场地他、死心塌地相信他、死心塌地跟着他，却怎么样也想不到她的死心塌地，竟变成人家的一种算计。

看见她的伤心，南无咎心如刀割，他跪在楚凤衣面前，再次伸手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