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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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往后在那蛮国可不比我们这儿,你温婉敦厚,逆来顺受,我看只会让那些番人更得寸进尺的欺侮你,所以你千万得记住,要改掉那只替别人想而不替自己争的子,只要受一丁点委屈就知会我,就算我帮不了你还有荣富,以他的好功夫,一定可以把你救回来,你大可不必受他们的气,知不知道?”昭含笑未语,拿月盈一身是胆,脑点子的心思没辙。
来里这几年,她见识过太多月盈惊人的行事,不论装病、乔装偷出,或以死相,为的都是想摆孙公主的身分。虽说她有时也会被她牵引出原有的子,但碍于现实,或说是自己心中的那份沉重的无力,她总是只能赞佩,却无力追寻。
忽地外面传来锣鼓声,蒙古领轿前来的仪人高喊道:“吉时已到!”
“新美嫁娘披喜帖,喜气洋洋上花轿,喜喜入夫门,六畜兴旺福绵延。”喜娘笑容面的将喜帕盖上,领着昭走出宝月阁。
霎时泣声四起,唯有盖着喜帖的新嫁娘,面不改的踏进大花轿。
随即八喜之音响起,奏得响彻云霄,掩住众女的低泣声,一路伴着花轿自皇西门而去。
策马声在过了城门后响起,送嫁娶的马儿渐渐抛开原有碎步,转提起健硕的马腿奔跑了起来。
昭引颈回顾,看着送行的人影愈来愈,记忆中皇爷爷慈的脸、郑公公担忧忡忡的脸、月盈离情依依的脸,一一鲜明了起来。
心中不舍的情绪忽随景物往后抛的速度而面扑来,一阵酸楚涌上鼻头。
这酸楚渐酿成了苦,含在她心口里不成味的漫了开来。
六年来,孤单封闭的她,把对父母的、情人的恋埋藏得太深,深到几乎遗忘的地步。
过去的一切,早在她认祖归宗、赐换新名时,便一并消失。
昭回过头,放下轿帘,不欷吁。
一个没有情的人,难道想找泪的情绪,都显得荒芜可悲吗?
黄土道路因马蹄踏过而扬起尘沙,使得她这条离乡的路看起来更是苍茫。
☆☆☆北国的深秋,一片一片的雪花飘落,白的雪覆盖住蒙古苑中的亭台楼阍,小桥水榭。
夜暮已低垂,新房烛火幢幢,冰冷的空气仍将炕上冷意,炕上的昭心如止水,任时光缓缓逝,只是端坐了大半夜的身子骨受不起又干又寒的天气而不发麻。
她正想放松肩头,忽然一阵冷风袭来,让她不打了个冷颤。
发抖?光听见开门声便已害怕,那往后的子岂不让她更有得惊、有得惧了?一个身着新郎服的高大男子跨过门槛,鹰眼不屑的睨着一身喜红的新娘。
昭透过喜帕下缘见着一双大脚立在门前,莫名的紧张随之涌上心口,心卜通卜通的跳个不停。为了掩饰这少有的慌,她悄悄的了口气,直背,准备见这个中原将士们闻之丧胆的蒙古烈龙王子,镇邦大将军。
忽地,“砰”的一声巨响,他蓄意重重带上门,想让她吓得惊跳起身。
然而上的人儿依然稳若泰山的端坐着,丝毫未受惊动。
他顿了一下,是不悦的踱步向前,嘲讽道:“经一年延婚,果然调教得直等到亥时仍独守新房正襟危坐,不愧是礼仪之邦该有的孙公主。”昭尚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话,红巾便让人掀了开来,她惊鸿一瞥后,羞得急急又垂下臻首,为了掩饰心中的讶然,自我保护的冷然神迅速的袭上她的笑容。
天啊!她瞧见了她的夫婿,为什么和先前听闻的全然不同?他不是该威猛凶悍,一脸恶相的壮蛮子吗?可是在明亮烛光映照下的脸,不仅容貌端正俊秀,气概更是慑人,更令她意外的是还让她有似曾相识的觉。
他一时被喜帕下那张冷绝美的容颜敛去了心神,为看清楚她的容貌,他伸手将阻挂在她脸上的串串珍珠拨上凤冠,心中的惊叹窜到口边,一种莫名想拉近彼此距离的奇异觉,让他以汉语赞道:“不愧是明皇号称最美的孙公主。”他会说汉语?昭愕然抬起头,惊诧的目光对上他深邃佞的蓝眸。天啊!是双比星子还亮透,比海水还湛蓝的眸子。
昭心跳漏了数拍,之后飞快的跃动着,她不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问题,不然怎会在新婚之夜,见着她埋藏心底多年而几乎要遗忘的这对蓝眼珠?
呵,美虽美矣,可惜又是一个见少识寡的草包!他心中啐道。
他在沙场上见过太多明兵在他的蓝眸瞪视下便弃甲奔逃,甚至听闻明朝将领中更有不乏视他为地狱锁命王而不敢出兵战的。
他故意俯身将脸往她那张诧愕的脸凑去,佞的眸子稍稍眯起,以极不罔的神情语带恫吓的道:“这么怕我这双恶灵所附的眼瞳?”
“不,”昭动的道:“你的眼瞳怎会如你说的那般狠恶?它蓝亮清澈,一如温善的——”敕烈哥哥!这称呼硬是被他不悦的眼神回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