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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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渐消，两个下水的人儿并未自水面出现。

良久，小岛附近，只见敕烈搂着昭的，极狼狈地双双冒出水面。

“咳咳咳…”敕烈吁吁张着口猛咳不停，蓝眸惊愕的看着昭。

“敕烈哥哥你还好吧？”昭不住息，紧张的端看并询问道。

“咳！没事…咳…”敕烈勉强回答，一颗心仍七上八下。

她的小手拼命拍抚着他的背，语带哽咽的连连悔忏道:“敕烈哥哥，真的很对不住，我、我太莽撞，也太罪该万死了…”此刻她分不清自己脸上是发梢滑下的海水抑或是焦急的泪水，她从未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

“你别自责，真的，我没有丝毫怪你，反而打从心底佩服你那技高一等的水。”敕烈把她轻揽入怀，真心的道:“你若再这样，我反而要怪自己让你受如此大的惊吓了。”敕烈的心因此而撼动，他不开始怀疑甚至厌恶自己总是不够坚持的子。

若不是他一味逃避、闪躲问题，他又怎会远离蒙古？

此刻，又怎么能让一个小他七岁的女娃，为自己这堂堂七尺之躯、顶天立地的男子受此担怕？

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以何种态度面对人生。

他在她身上，看到太多不可思议的勇气与毅力，还有对人的热情，而这些正是他所缺乏的。

“不，是我的错，真的，我就如爹爹所说的，是个总闯祸的猴。”好后悔自己的固执与蛮横，现在回想起刚才差点害死敕烈的慌恐，身子便不住的打起寒颤。

“冷吗？”敕烈体贴的伸手把她如瀑布般漉漉的乌发拧吧。

昭摇了摇头，一阵酸楚涌上鼻头，她动又幸福的接过被他捧在手里的长发，拉到前，手儿灵巧的编起辫子。

忽然，她想起陶儿姊所说的恋。陶儿姊说，只要想到靖庭哥会离开她，她就会害怕、难过，伤心得想要落泪。然而若靖庭哥对她一丝丝好，她就会喜悦、动，快乐得想哭。

如今，自个儿对敕烈哥哥的受，不就如陶儿姊对靖庭哥一样吗？

一只银灰的海豚自崖边游来。

“啊？”沉醉在思中的昭忽然睁大眼，喜瞬间自她的小脸上绽放，“敕烈哥哥，是嘟嘟，你快点上岸，否则等嘟嘟来了，你就别想上岸了。”嘟嘟很快的接近昭，它忽地潜入水中，不一会又忽自他们面前冒出。

它连连起几道水柱，准的朝他俩去。

这是热情的嘟嘟给他们的见面礼。

“嘟嘟！我也好高兴哦！瞧我带些什么来了？”昭勉强张开眼，高兴的丢了些鱼进它口里。她用脸磨蹭着它，心喜的道:“来，抱抱！对了，你怎么跑到这么远来？你还没长大，万一玩过头记错退时辰，就不是闹着玩的了。”昭像个与孩子久别重逢的母亲，一会儿开心的搂抱着它疼惜，一会儿又担忧的捧着它的脸提点。

她爬到它的背上，与她玩惯的嘟嘟一如往昔，故意游着游着便忽地潜入水中让人呛着，或是小小跳跃故意把背上的人甩落。

昭乐得玩大发，搔起嘟嘟的腹部，只见它不断朝她水，水柱愈愈高，扬起的水花苦了岸上的敕烈，鼻口足一顿海水。

敕烈受到昭的染，整个人也不轻松活泼了起来。他不知何时开始喜上她如花朵般灿烂的笑容，她一笑能解他千分忧、万分愁，此刻的他，就算心中水。他依然试着滑下水，舍命与佳人同乐。

☆☆☆中秋月夜，不见圆月相伴却见丝雨相随，一向热情慷慨的沈宇海，邀请伊德号上的人一同在船上度佳节。

亥时时分，洋人们几乎不胜二锅头酒力，不是醉死沉睡被架着走，便是东倒西歪、步履蹒跚的返回伊德号。

青龙号上的水手虽个个都是酒国英雄，但因再月余便可与家人团聚，所以个个也饮得尽兴畅快，一脸醉意。

大部分人酒足饭之余便回舱房睡觉，但仍有几个人神尚佳，相邀下船找乐子。

子时时分，甲板上除了有酒意的夏忠和陈伟看哨外。已无余人。

忽然船身狠狠的颠了一下，大腹便便的沈夫人伴着一声惊呼，滑倒在地上，沈宇海急忙扶起子，但见她秀眉深锁，豆大汗珠已冒出额际，他一惊，立刻抱起她大步往舱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