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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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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那年,这个细挑枯瘦的小女孩出落成了大姑娘。她的脸庞上带着苏格兰祖先的印记,肤润泽,蛾眉秀丽,目光深邃,黑发如瀑。特别是,在她的身上有一种拂之不去的忧郁神情,浸透着悲惨民族的气质。拉腊·卡梅伦的脸上有了一种使人目光无法转移的魅力。

大多数房客都是光,他们只能花几个钱在柯尔斯蒂院和其他窑子里玩一玩女,因此年轻美貌的姑娘自然成了他们追逐的目标。有的房客会把拉腊到厨房的角落,或是在她进他们卧室打扫时对她说:“你干吗不跟我好呢,拉腊?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情。”要不就是:“你还没有男朋友吧?我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男人吧。”再不就是:“你想不想去堪萨斯城玩玩?我下星期要去那里,我很愿意带你一块去。”在一个接一个房客引她跟他们睡觉之后,她冲进了父亲孤苦伶仃躺着的小屋,说“你错了,爸爸,所有的男人都想得到我。”他目瞪口呆地目送她冲出去。

詹姆斯·卡梅伦在那年天的一个清晨里死了。拉腊将他葬在帕森德尔区的森林公墓里,出席葬礼的只有拉腊和伯莎,她俩都没有泪。

一个新房客住了进来,是个美国人,叫比尔·罗杰斯。他70岁左右,秃顶,身材肥胖,是一个和蔼可亲、唠叨的老人。每次吃过晚饭后,他就坐下来和拉腊聊天。

“你这么漂亮,守在这么个乡巴佬呆的地方真是可惜了。”他劝她说“你应该去芝加哥或是纽约,那儿才前途无量。”

“有一天我会去的。”拉腊说。

“你的人生道路还很长,你清楚自己将来想干什么吗?”

“我想拥有自己的东西。”

“噢,漂亮的服装和…”

“不,是土地。我想拥有土地。我的父亲一贫如洗,一辈子都靠别人的施舍度。”比尔·罗杰斯顿时容光焕发“我过去是做房地产生意的。”

“真的吗?”

“过去我在中西部到处都有房产,我甚至还一度拥有过连锁旅馆。”他的语调里充怀旧之情。

“后来呢?”他耸了耸肩膀“我太贪心,结果全赔光了。但是,在没赔光的时候,那是很有瘾的。”于是他们谈了几乎整整一夜有关房地产生意的事情。

“做房地产开发的首条原则,”罗杰斯告诉她“就是o。p。m。①。千万不可忘记这点。”『①otherpeople-s摸ney(别人的钱)的略写。』“o。p。m。是什么意思?”

“就是用别人的钱去做。房地产开发之所以能成为一宗大买卖,是因为政府给了你利用低利率和货币贬值的便利,而你的房地资产却能始终保持升值。在这个行业的经营中,最重要的有三件事情,第一是地点,第二是地点,第三还是地点。一座建造在荒山上的建筑,再漂亮也是白搭,而一幢造在繁华闹市的建筑,再丑陋也能使你财源不绝。”罗杰斯教给拉腊如何运用抵押,如何筹集后续资金和如何利用银行贷款的知识。拉腊边听边想,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她就像一块海绵,迫不及待地着每一滴信息。

罗杰斯的谈话中有一点对她是最重要的“你懂吗,格莱斯湾极其缺乏住房,这对有些人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若年轻20岁…”从那一时刻起,拉腊开始以一种迥然不同的目光打量着格莱斯湾。她站在空旷的街区旁想象着拔地而起的写字楼和住宅楼。她既到兴奋,又到沮丧,因为她的梦想近在眼前,可她却没有财力实现它们。

比尔·罗杰斯离开小镇的那天,他对她说:“记住——用别人的钱。祝你好运,小妹妹。”一星期后,查尔斯·科恩住进了客栈。他60岁左右,个子矮小,穿着讲究,整洁端庄。吃晚饭时,他和别的房客围坐在桌前,可是很少讲话,似乎习惯于与世隔绝。

他注视着拉腊乐呵呵地在客栈忙进忙出,从不抱怨一声。

“您打算住多久?”拉腊问科恩。

“还不清楚,也许一周,也许一两个月。”查尔斯·科恩似乎是一个谜,他不与其他房客往来。拉腊试图猜想他是干什么的,显然他不是矿工或渔民,也不像商人。他看上去比其他房客有身份有教养得多。他曾告诉拉腊,他本想下榻在镇上的一家旅馆里,可是那家旅馆客了。拉腊还发现,在饭桌上,他几乎没动过饭菜。

“你们有没有一点水果?”他带着歉意说“或是蔬菜什么的…”

“您是不是饮食有忌戒?”拉腊问。

“有一点。我是犹太人。恐怕格莱斯湾这地方没有一家犹太餐馆。”次晚上,当查尔斯·科恩在饭桌前坐下时,放在他面前的是一盘羔羊肋排。他吃惊地抬起头看着拉腊“对不起,我不吃这个,”他说“我想我已经说过了…”拉腊微笑着“您是说过了,可这是犹太教食品。”

“什么?”

“我在悉尼镇找到了一家犹太铺,是那位掌柜卖给了我这种羔羊肋排。您尝尝吧,您的房租里包括了每天的两顿饭钱。明天您的伙食是牛排。”打这以后,每当拉腊空闲下来,科恩必定要来和她聊天,主动逗她说话。她的机和主见给他的印象很深。

有一天,查尔斯·科恩向她吐了他在格莱斯湾的真实使命。

“我是大陆物资供应公司的代表,”这是一家很有名的全国商团“我来这里是想给我们的新商号物店址。”

“这太让人兴奋了。”拉腊说。我已料到他不是来格莱斯湾随便转转的。

“你们准备在这里盖一座商店?”

“不,我们要物别的人来盖。我们只是租用这座建筑。”第二天凌晨3点钟,拉腊在睡中醒来,翻身从上坐起,心头剧烈地撞击着。这是梦吗?不!她思绪奔腾,兴奋得难以重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