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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臭美了,你的变化是终于能比我先到了。”

“讨厌!”

“你比原来好看了那么一点儿,只是有限的一点儿,你可千万别为此骄傲。”韩今天特意心打扮一番,脸上化了淡淡的妆。

我抬头看了一眼电报大楼的钟,快十二点半了。

“吃饭了吗?”我问。

“没有,挂了电话就来了。”

“那先去吃饭吧。”

“嗯。”我们走进一家饭馆,点了一些东西,又要了一瓶啤酒和一罐可乐。菜上来后,韩吃了一口觉不错。

“上海饭吃得习惯吗?”我问韩

“还行,就是量小了点儿,有时候刚吃完就饿了。”韩看着眼前的一大盘子菜说。

“吃那么多干什么,你得淑女点儿,哪怕是装的,否则找不到婆家,尤其是在上海那种地方。”

“你还别不信,我真就在学校找了一个上海的男朋友。”韩说话的时候始终翘着脑袋。

“你就是说你找了一个伦敦的男朋友我也信。”韩不慌不忙地打开钱包,拿出里面的一张照片,说:“你自己看看吧,眼见为实。”这是一张韩与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七的男生在东方广场的合影,韩的脸上印着灿烂的微笑和上海的光,那个男生把手搭在韩的肩膀上,脸狐疑地笑着。

看了这张照片,我不想像出那个男生用身体将韩抵在夜下的墙角,说“你的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时的样子。虽然我与韩已经分手,尚且没有与她重归于好之念,但我并不希望她这么快就找到男友,而且还是上海的。

“丫是你同学?”我问。

“你对人家尊重点儿,他也没招你。”韩从来没有这么偏袒过我。

“我应该用上海话说,这个小瘪三是你的同学吗?”

“是又怎样?”韩只顾低头吃菜,也不看我一眼。

“你们俩谁找的谁?”我对这件事颇好奇。

“你觉得呢?”韩反问我。

“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

“你还会说什么呀!”韩瞪了我一眼。

我们陷入一段好半天的沉静。

喝了一口可乐,打破僵局:“是他先找的我。”

“那好呀,祝贺你的无限魅力使得上海小丫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举起酒杯,韩却不理我,我只好独自喝了一口“说说这个上海小生是如何对你俯首贴耳的。”

“也没怎么,就是他找我一说,我就答应了。”韩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不考虑考虑,哪怕有个磨合期呀!”我愤愤地说。

“当时我一个人远在他乡,天天想家,在那里也没什么特好的朋友。”

“那你就跟我联系,多情。”

“我给你打电话,你着急挂,我给你写信,你回信又写得那么绝,你知道我看了你的信后有多失望吗!”韩委屈地说。

“我这也是以咱们的学习为重。”

“可是我每天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哪有什么心情学习,北京学生到了外地受排挤,我连个倾诉的对象都没有,不能总抑自己的情吧!”韩好像受辛酸。

“那你就去找几个北京的老乡,开个老乡会什么的。”

“你不知道,北京的学生到了外地相互间本不联系,就是见了面也不见得打声招呼,更别说开老乡会了。北京学生倒是也能聚齐,就是在补考的时候,考场全是来自西城、东城、崇文、海淀的北京学生。外地学生看见补考就嘲笑说,北京学生又在开老乡会!”韩凄惨地讲着。

我听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小姐,再拿一瓶啤酒。”后来我们又聊了高中同学的近况,韩从我这里得知,班上几名男同学相继在各自的学校找到了女朋友;我在她那里得知,某个女生在进入大学不到半年的时间里相继**给两个高年级男生,终因被抛弃而痛苦万分。其实上高中的时候,我就觉该女生已身处悬崖边了,她颠倒是非,不认为马克思主义是真理,每当我们上思想政治课的时候,她就在底下偷看芹凯伦、雪米莉等人的小说,受资产阶级腐朽没落思想的腐蚀(那时香港尚归英格兰所属,推行的依然是资本主义制度)。她今天的悲惨结局理所应当归咎为当初不及时悬崖勒马,非要等到马蹄踏空时,才想起勒紧缰绳,可马却由于惯掉进了万丈深渊。

说:“没想到半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说:“是啊,将来指不定还有什么更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呢!”韩说:“我怀念高中生活的。”

“我也是。”我说。

出了饭馆,韩一看表,快四点了,问我:“还看电影吗?”

“当然看。”韩拉着我的羽绒服说:“那就快点儿走。”

“着什么急,我有点儿头晕。”这顿饭我喝了四瓶啤酒。

进了电影院,我们找了两个偏后的位子坐下。电影放映过程中,我偷偷瞟了一眼韩,她看得专注。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拉到她的手,她看我一眼,没说什么,扭过头继续盯着银幕,并不时发出笑声。我头晕得厉害,努力看了会儿剧情却没能看懂,酒在我的体内发挥着作用,使我产生了想亲吻韩的**。

我把韩揽入怀中,她挣出来,低声说:“别这样。”然后继续专注地看电影。过了一会儿,我再次将胳膊搭在韩的肩上,嘴凑到她的脸旁,韩一只手挡住我继续向前的嘴,另一只手把我的手从她的肩上摘掉,低着头说:“这样不好。”两次努力都被回绝,我失去了再一次的兴趣。银幕上的画面在我眼前依次闪过,却在我僵硬的头脑中留不下任何印象,我在恍惚中渐渐睡着。

叫醒我的时候电影已经结束,观众们在陆续退场,我睡眼惺忪地跟着韩出了电影院。风吹在脸上,我清醒了许多。我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走。”韩说。

“那好,打电话联系。”

“好。”

“再见。”

“再见。”从这天以后,韩直到开学前准备动身去上海的时候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说去送她,韩说不用,她马上就要下楼去车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