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九华山庄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她,正是和宇文彤初识于剑阁山中,曾甘冒大险施展“真气导大法”替他衣疗伤的那位易钗而弁的美少年。
月白风清,空山寂寂,两人呼相闻,良久…
慕容婉美忽地“嗤嗤”一笑,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笑道:“咦,师姐姐,你不是很想见他吗,怎的见了面又不说话了呢?”宇文彤再次拿定心神,拱手施礼道:“在下前蒙姑娘仗义援手,大恩永铭心田,适才唐突之处,万望原谅。”藕白罗衫女郎还礼道:“不敢,不敢,宇文大侠是吉人天相…”慕容婉美拍手娇笑道:“怎么?你们不是很要好吗?怎还这般客气呀。”藕白罗衫女郎白了师妹一眼,嗔道:“死丫头,胡说。”慕容婉美舌头一伸,扮了个鬼脸,笑道:“好好好,我不说啦,让你们多说说吧。”说完,一阵“格格”娇笑,香肩微晃,隐没入废墟的影之中。
藕白罗衫女郎笑道:“我这位小师妹很俏皮,宇文兄怎会把她碰上的呢?”宇文彤道:“今晚她救了在下一个部属,在下听她说是‘千幻神妃’的门下,故而向她打听你的下落…”藕白罗衫女郎脸微变,嘴道:“你既然已知道我是…那你还打听我干吗?”宇文彤正道:“救命之恩,岂能不报,何况在下也的确想见姑娘一面…”藕白罗衫女郎脸上一甜,喜孜孜地看着宇文彤道:“你真的想见我?”宇文彤道:“一来好拜谢救命之恩,二来是打听两桩事情。”藕白罗衫女郎闻言,脸倏然又是一变,冷冷“哼”了一声,道:“不敢当,不知贵掌门人有何事见询?”宇文彤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陪笑道:“这两桩事与在下关系甚大,而又与姑娘有关,故此不嫌唐突,请姑娘见谅赐答。”藕白罗衫女郎冷冷道:“你是不是想问那姓葛的姑娘的下落?”宇文彤赧然点了点头。
藕白罗衫女郎不屑地说道:“反正她没有死,刚才你不是在叫她吗?”宇文彤又道:“姑娘与她谅无深怨,何必如此。”藕白罗衫女郎忿然道:“哼,她差点把你的命送掉啦,你又何必这样关心她。”说着,似是忆起当和宇文彤抱疗伤的情景,忽的无限娇羞地笑了一笑,又道:“好啦,那些不谈也罢,你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宇文彤神一整,道:“令师‘千幻神妃’…”他话刚出口,陡闻废墟影中响起一声“祭桀”怪笑,以及慕容婉美的一声惊呼。这一声怪笑与惊呼,划破沉静夜空,也打断了宇文彤的话语。
藕白罗衫女郎一声清叱:“师妹休惊。”首先腾身而起。
宇文彤也自向发声之处扑去,却见慕容婉美神惊惶,从影中飞掠而出,身后并未发现敌踪,遂一沉真气,将去势止住。
藕白罗衫女郎已飘身而下,揽住慕容婉美,急声问道:“师妹,是怎么一回事呀?”慕容婉美玉容惨淡,伏在师姐怀中,着说道:“一个骷髅鬼,哎,吓杀我了。”藕白罗衫女郎笑道:“傻丫头,世间上那来的鬼,待师姐姐把它捉来给你看。”宇文彤已自面向那一声“桀”怪笑飘起之处冷冷喝道:“何方鼠辈,竟敢在此装神扮鬼,还不滚出来受死。”喝声排空际,半晌却不见丝毫反应。
宇文彤剑眉双轩,方待再次发话,募闻身后传来一阵轻微得难以觉察的衣袂飘风之声,疾而至,显见来人绝非庸手,遂暂将隐伏暗处之人移开,倏然旋身望去。
就在这瞬间工夫,那衣袂飘风之声已止,寻丈之外,一块高出地面数尺荒废屋基上,绰立着两个身材颀长,穿黄葛长袍之人。
这两人出现之后,瞧也不瞧宇文彤等三人一眼,便自顾凝目四下观望。
半晌,那左边的葛袍人忽地哈哈大笑,状甚得意地说道:“老大,那条秘道我已…”右边的葛袍人“嘘”了一声,警告地说道:“说话小心点。”声冷如冰,闻之令人惊栗。
左边的葛袍人斜视了宇文彤等三人一眼,哈哈笑道:“这三个娃娃,就算让他们听去了也没用处,理它干吗?”
“哼,这周围还有许多朋友,难道你没有看见?走吧,为兄已有点谱了。”右边的葛袍人冷冷地把话说完,大袖一举,便待动身离开…
“且慢”宇文彤忽地一声大喝:“两位请留步。”两个葛袍人闻声,倏止去势,齐地旋身向宇文彤望去,那左边的葛袍人笑嘻嘻地问道:“娃娃,什么事大呼小叫?”宇文彤这时才看清这两个葛袍人,竟然是一般的长眉皓首,貌相清癯,十足的一双孪生兄弟,分别之处,只是左边的笑容面,右边的却是神态冷然而已。
忽听那藕白罗衫女郎略带讶意地低呼道:“长白双怪。”那右边神态冷淡的葛袍人冷冷接道:“娃儿既知是老夫兄弟,为何还敢这般无礼?”宇文彤略一拱手,朗声笑道。
“如此良宵,佳客辱临寒家故址,不知有何贵干?”那笑容面的葛袍人“呵呵”笑道:“原来你就是近江湖传言,自称铁骨门新掌门人的那个娃娃。”宇文彤微微一笑,道:“岂敢,两位可否请过来一谈?”两个葛袍人互看了一眼,送一同飘身下了屋基,缓缓走将过来。
宇文彤又是一拱手道:“两位既已认得在下,可否让在下拜识贤昆仲上姓大名?”那神态冷淡的葛袍人冷然道:“能知老夫兄弟之人,非友即敌,不知你愿属何者?”宇文彤冷冷答道:“在两位未说明来意之前,在下与贤昆仲既非友也非敌…”
“双方既无关系,老夫兄弟姓名你大可不必知道。”神态冷淡的葛袍人截住宇文彤话锋,冷冷说了两句,随即侧顾乃弟微一摆头,拂袖而去。
藕白罗衫女郎忽地一声冷笑,轻蔑地说道:“长白双怪,冷怪段于寒,笑怪段于乐这两个名字,在江湖上臭得尽人皆知,还摆什么臭面孔。”
“哈哈哈哈”那笑容面的葛袍人霍地止步旋身,放声大笑道:“娃儿们既知老夫兄弟姓名,是友是敌?快说。”宇文彤冷冷道:“是友如何?是敌又如何?”老大冷怪段于寒面孔更寒地缓缓说道:“是友前随老夫兄弟之意行事,为敌则汝等命尽今宵。”站在宇文彤身旁的慕容婉美“嗤”了一声,娇声嘲骂道:“哟,好大的口气,你是大蒜吃多了吧?”冷怪段于寒冷冷瞥了慕容婉美一眼,冷笑道:“无知娃儿,竟敢出言不逊,快说出你师父是谁,若是老夫旧识,便饶你一死。”慕容婉美“呸”的唾了一口,骂道:“凭你也配知道我师父是谁?别作梦。”笑怪段于乐哈哈大笑道:“娃娃给老夫闭嘴。”笑语声中,大袖一翻,骈指遥向慕容婉美“兑端”一点。
宇文彤挥袖一拂“丝”地一声微响过处,立将那一缕劲厉指风震散,冷冷喝道:“阁下年近古稀,行事竟若幼童,快将来意说出,本少爷好斟酌发落。”笑怪段于乐这一指虚点之呼,虽然仅用了五成功劲,但当今武林中能这样轻描淡写地用衣袖将其震散的人,可说是寥寥无几。
心头登时一凛,闻言之下,反仰面呵呵大笑起来…
冷怪段于寒目睹斯情,不由心念电转,遂以目示意,止住乃弟笑声,口中干咳了一声,皮笑不笑地说道:“老夫弟兄来意,贵掌门人何必明知故问,但老夫有一言奉告,不知尊驾肯采纳否?”宇文彤冷然道:“什么话阁下且先说来听听。”冷怪段于寒故示严重地说道:“今宵在这废墟周围隐伏的武林人物,均是为了想要获得‘朱雀环’而来,但彼辈俱坐收渔利,是以都不愿先现身下手,如今老夫已改变初衷,愿与尊驾合作,尊驾以为如何?”宇文彤闻言,目中光电,神威凛凛地向四下一扫,冷冷哼了一声,峻声说道:“有谁敢动我家中一草一木,当杀无论。”冷怪段于寒神微变道:“若众人联手,尊驾自量是否有此能力?”宇文彤叱道:“念你坦诚不隐,本少爷不为己甚,快滚。”喝声甫罢,右侧断垣颓壁的影里,蓦地爆出一阵夜枭般的干笑道:“骂得好,段于兄,想不到你心思白费,还挨上一记闷,嘿嘿嘿,值不值得?嘿嘿嘿嘿。”冷怪段于寒在受了宇文彤喝叱之际,本已神大变,目凶芒,但一闻此番嘲骂之言,竟自强忍怒火,掉头冷冷喝道:“是那位老朋友,何不现身指教?”
“嘿嘿嘿嘿。”回答他的,却是一阵难堪的冷笑。
笑怪段于乐已忍不住放声大笑道:“尊驾果真是见不得人,老夫倒要瞧你是老鼠乌变的。”笑喝声中,身形疾掠数丈,飞临笑声发出之处,右臂一挥,扬掌凌空下击。
一股强猛掌风,恍如泰山顶般朝那断垣颓壁击去,顿听“轰隆”
“哗啦”一阵砂石纷飞,尘土四散,断垣颓壁倒下之声,却不见半个人影。
笑怪段于乐一击不中又惊又怒,凌空一个转折,横移寻丈,再次挥掌,正待向另一处断垣残壁击去,陡听乃兄冷怪段于寒一声大喝:“老二小心上面。”同时,身子上空已传来一声清叱:“下去。”一股奇强无匹的劲风,直如天要倒下来一般,随声住。
笑怪段于乐心头大震,忙运足真力,单掌一翻,猛地往上去,左臂护住头要害,拧斜滚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