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后院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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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毫不逊于滨松城的备战气氛中,冈崎城来了新。三河的山家三方已经投靠了武田氏。新年伊始,信玄便向野田城进军了。
已经十五岁的三郎信康除夕天未亮便召集起众将,他特意去戎装,换上便服,严厉地向众人道:“一旦父亲有令,我们也要前往野田城和武田的主力决一死战。你们都要作好心理准备。”信康在刺骨的寒风中纵马飞驰的英姿,在贴身侍卫平岩亲吉看来,比家康更加威猛。沿着寒料峭的练马场飞驰了三圈,信康看到心的战马已经身是汗,便跳下马背。
“亲吉,如果父亲带我到三方原,大概不会败得这么惨。”他昂然地走向靶场。亲吉默默地跟着。从木曾谷吹过来的寒风让地面结霜柱,年轻武将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亲吉,你怎么想?父亲的战术是否太低劣了?”
“不。”
“你的意思,是父亲本来战术高明,不过偶尔失手?”
“也不。请少主想象一下大人在这次决战中所表现出来的气概——为了武士的梦想和气节,将生死置之度外。”
“呵呵。”信康笑了“听起来,似乎我的气概远不及父亲。”亲吉又沉默了。年轻往往意味着简单。每当信康拿自己与父亲家康进行比较时,亲吉便到十分头痛。这种状况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呢?每每和母亲筑山夫人见上一次,倍康的言辞就变得更加烈。
看到亲吉沉默不语,信康冷冷地一撇嘴:“不要一提到父亲,你就不说话了。好,我不说了。但有一件事不得不承认,我的武艺的确不如父亲,仅此一点。”
“我知道。”
“那么,从今开始,每天五十支箭。”信康走进靶场,拿起弓箭。他在刺骨的寒风中突然出半边肩膀,瞄准靶心。由于每天坚持锻炼,他的筋骨已显得十分壮,年轻的皮肤是汗水。家康决不会这么做的,是否要劝谏信康停止这种做法呢,亲吉很是犹豫。若是一劝,反而会增强信康的好胜心。
信康的箭响亮地了出去。已经三十支了,他还在坚强地继续。那些箭基本都中了靶心。
“漂亮!”亲吉赞叹着,隐隐地有些不安,内心不阵阵疼痛。亲吉不困惑起来。难道是因为主公太过优秀?他一面为信康总与父亲相比而到苦痛,一面又不悄悄地比较起父子二人来。既然自己是信康的老师,信康能否成长为合格的武将,责任理所当然在他亲吉。
“得好。来,快穿上衣服,不要着凉了。”
“哈哈,”信康快地笑了“这样就着凉了,那我还能干什么?你不是说父亲在尾张时,经常在寒冬和信长公一起去游泳吗?”他口中说着,顺从地穿上了衣服“走,我们回去庆贺新。先生也和我一起用饭吧。”
“多谢了。但此事没有先例,我还是不去为好。”
“和先生一起庆贺新,有何不妥吗?若是好事,我开个先例又如何,想必别人也不会有意见。先生不要客气了。”
“不是客气。新前三天,您夫妇二人一起用膳,这是历年来的规矩。”
“哈哈哈。”信康昂然走在冰冷的寒风中,狂笑起来。无论刀术、马术、术,还是弓箭,他现在都比父亲家康更加高明。但在那种豪气背后,总让人到似乎缺少点什么。
“老人们的想法就是太顽固。我只要判断出好坏善恶,就会雷厉风行地改革。你难道没有发现新气象的脚步吗?水不腐,户枢不蠢啊。”回到城内,大厅内已经陆陆续续聚集了众多全副武装的家臣。他们正等着信康和德姬用饭完毕,出来接受众人的祝贺。
信康在亲吉的陪同下,从旁门进入内庭。今年正月虽然忙,但认真的久松佐渡守还是命令下人将各处装饰得喜气洋洋。
“老头子真够细心,装饰得这么漂亮。”信康苦笑着,抬脚就要走过德姬的卧房。
“少主!”亲吉叫道。
“什么事?”
“用饭的房间在这里。”
“哦,我先去换内衣,出汗太多。”信康说完,头也不回地向菖蒲的新房走去。
“少主!”亲吉又叫道,但年轻的大将本不理会他。
“菖蒲,拿内衣来。”信康声音犷。
“我特意到此,是想让你替我擦汗,你高兴吗?”
“是。啊呀,这么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