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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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致先像个沮丧的哑子,就这么呆呆,痴痴地瘫著,动也不动。
陈太太眉心成一条深
。
“都跌了?”
“──都跌了,大豆、锡、铜,都跌了。”
“伦敦那边呢?”陈致先得了呆痴症般,仿佛听不见子焦虑的问题。
“我在问你,伦敦那边怎么样?”陈致先衰弱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比纽约更惨──那里是全完了。”陈太太成深
的眉心,像有人拿郎头,在上面用劲地敲了一锤。
突然,沉寂的空气里,陈太太嚣叫了起来。
“叫你不要贪心,我叫过你不要贪心!”嚣叫的陈太太,再也不能沉沉地跌坐著,沉沉地焦虑著。
“两个最大的期货中心、你全去割,黄金、大豆、铜;铁、锡、银,有什么你就来什么!”嚣叫声,已经变成怒斥了。
“今天买涨,明天买跌,八字又生得坏:买涨的时候人家跌,买跌的时候人家涨。从开始就没有赚过,叫你停,你还讲我没眼光!”
“好啦!”呆痴的陈致先吼了。
“我又不是上帝!我能预测吗?”
“早叫你停,你要贪!”陈太太的声音,比赛似地拉得更大。
“贪贪贪,你脑子里就是一个贪!”
“我在为谁贪?”陈致先跳起来了。
“搞清楚!为这个家?”陈太太暂时被丈夫“贪”的理由锁了。
两张互责、怒怪的脸,又恢复了死寂,恢复了绝望、沮丧。
而问题并不是时间逝、就能消失的。
陈太太那道深陷的眉心,发出垂死,游丝般、缺乏力量的声音。
“一点希望都没了?”
“明天──”陈致先的声音,比太太还微弱。
“成败就指望明天了。”陈太太的心口,动著。
“如果──”她真不敢问完整句话。
陈致先衰弱的眼皮,抬了抬。
“──就全完了。”陈太太动的心口,像被人踢了一脚,整个人坐都坐不稳了。
“──那银行的设定抵押?”
“都是蝶兮的名字。”陈太太的脸发白。
“全部──我姐夫全部的产业──”
“都押了。”发白的脸,也判死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