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元旦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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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渊明深知九山王的武功，和三圣在伯仲之间，必能把武天洪制伏，一听九山王来到，便来相见，此时，九山王已经沿路打听清楚，武天洪李玄鹦是正派。九山王虽是黑道巨魁，但他手下九山，却不同土匪，都是侠义质的绿林。九山王既知武天洪李玄鹦是正派，于是，对赛渊明起极大反。后来，和李玄鹦母女团圆了，立即把团圆之事，绝对保守秘密，表面上，还和赛渊明来往得很好。

九山王不肯当众人面前，公开问李玄鹦，却半夜悄悄把李玄鹦捉去，也正是怕被郝绍桐把消息走漏给赛渊明知道。

故此，赛渊明无论怎样“明”做梦也没有想到，九山王和黑鹦鹉已经认上了父女，而且和李母李玄玉，全家团圆了。

李玄鹦此时，就想利用这线索，去捉赛渊明。

赛渊明是狡兔三窟，居住之处，没有一定，任何人都不知道。

他和九山王联络，另外经过他手下，帽子里黄缎里子，绣有蓝x字的爪牙，互相联系。九山王要求好几次，要再与赛渊明密谈，赛渊明来了，却带着圆寺八个人做护卫，九山王下手不得，因此，李玄鹦向九山王献计，唆使八个人去到壮武堂送死，剪去赛渊明的羽翼，圆寺八人来犯壮武堂，却是九山王和郝绍桐，唆使来的，事后，也是郝绍桐毒死八人灭口的。

九山王却通知赛渊明，说圆寺八个人，被李玄鹦之妹，李玄玉毒杀，同时，并把李玄玉住在定军山的地址，隐约含湖地告诉赛渊明。

赛渊明立刻去定军山，找李玄玉家，把饭里和上都放了毒。

却不知全被埋伏在旁的九山王和李玄玉，看在眼中。

这时，李玄鹦正奔走在少林武当之间。

当晚，赛渊明再去李玄玉住处，李玄鹦恰巧回来，九山王、李玄鹦、李玄玉，三人合力，把赛渊明捉住，并格杀赛渊明的护卫两人。

毒刑供，赛渊明终于供出，少林武当的密件收藏之处，原来全都在心岭。

这件捉获赛渊明的成功，都由于九山王的做事密、老练、圆滑、迅速；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九山王家人团圆，绝对保密，赛渊明全然不知道，这保密的关系最大。

以下，是赛渊明的供词。赛渊明是最危险的毒祸首，也是黑道中的一世怪人！他的供词是——“赛渊明，本名陶师潜，本是读书人家，从小武，十二岁，拜药王高二为师，从师十二年，二十四岁师。高二只传授武艺，不传授医药。因为看出用毒物比武功厉害，再三请求学医药，高二绝不肯传授，我就再留在师门十二年，假装不再想学医药，只求武功深造。高二平生踪迹无定，常常不在家，周游江湖，我乘师父不在家，偷偷看师父的医药书。但那些医药书，都是平常在书店里，可以买得到的，我只能凭这些平常的医药书，打好医药学问的底。师父的许多奇书，不知藏在什么地方。师父还另外有炼丹制药的地方，也不知在何处；我跟师父学艺，那只是在大洪山山里。

后来，常常有师父的江湖上朋友，来探望师父，师父不在家，我就跟他们谈，才知道:师父另外还有几处地方，在安徽八公山，在江西九连山，在贵州云雾山，在巫山背后，在四川松潘。这许多地方，都是从客人口中听得来的，客人说得不详细，我也从来不敢多问一句，多问了，恐怕师父知道，要怀疑我。

我本来从师十二年，已经师，为了想偷学毒物，又留在师门中，暗中留心，不放过每一个细小的机会。这时，我自己知道:我已经不是师父的徒弟，而是我替我自己来卧底的了；我就十分小心卧底，我觉得我是天下最好的卧底，五年，高二师父半点也看不出来。

这五年之中，我发现了师父的一件大秘密之事，原来师父不是汉人，是苗疆僮族的人，高二的父亲，却是僮族之王，高二的母亲是族王后；高二还有三个妹妹，武功十分高强，那就是后来的三尸神。

高二的父王，还有一个汉族的姘妇，那就是尸手陆氏，本是华山掌门人翁仲魁的弃妇。

我得到这些情形之后，心中就起了歹念，想取高二而代之，利用僮族的靠山，把天下江湖，大大扰一番，使野人王、黑魔姑、三尸神、尸手，统统死在中原武林高手之下，而我却去当僮族的君王。因此，我不再学医，把全副神，去暗下查访高二的一切，我仿效高二的言语举动，在第六年上，我就离开了高二，到处寻找高二的其他地方。

费了两年功夫，找到了，找到了云雾山，和儿盖的白骨，这两个地方最要紧，高二的一切奇书奇方奇药全在里面，我又费了三年功力，把高二的一切，全都学会了，然后，我用无痛的药，把我的左眼挖去，把上缺口，使我与高二一模一样。

这时，在我的心里，也完全变成了两个人，我当高二之时，从心里就是高二，和高二的情全然一样，好像我正是赛渊明陶师潜的师父，我若知道陶师潜这样谋不轨，我恨不得把陶师潜碎尸万段。可是，当我是赛渊明之时，我又处心积虑，想除去高二、野人王、一母三姑，由我去当僮族的君王。

这时，我离开了师门很久，生计没有着落，不免干些抢劫偷盗之事，得些钱来过活。一次，在四川抢一个人家，恰好华夫人在座，把我捉住，捉回峨嵋山去，锁闭起来，因为看出我的功夫，全是高二的路子，故此要问我口供。我乘夜改扮易容，逃出来，顺手偷了华夫人的一包东西，原来是华夫人的私秘事，不能告人的，我又开始有了挟制勒索的动念，但我没有做，因为此时，华夫人既看出我的武功是高二的路子，我必须火速首先除去高二，若迟一步，被华夫人和高二碰面，谈破了，我以后想冒充高二，至少华夫人会知道那是假高二，于是在一离开峨嵋山之后，首先去一封信，恫吓住华夫人，使她半年之内，不准出峨嵋山一步，先把华夫人稳住了。华夫人收到了我的信，果然不敢动了，吩咐峨嵋山的门徒，她说她闭关半年，修练功夫。峨嵋山门徒，自然不知道内幕情形，我又乔装改扮成周老气、陈年老酒，两次去峨嵋山拜访华夫人，都不得见，我见华夫人确是闭关静修了，于是，我火速进行除去高二的计谋。

高二的行踪，虽然飘忽无定，惟有我清清楚楚，因为高二要到什么地方去，总是先在家中，留下暗记，而我那时的行径，抢劫偷盗，被华夫人捉去，这些芝麻般的小事，高二自然全不知道，我去见高二，高二还是喜我。

第一次，高二要去安徽八公山，我连夜先赶了去，乘半夜进入山，把架上一处无臭味毒药，泼撒在地上。不料高二来到时，看见先已有一人中毒死在地上，高二大惊，先用了解药，然后进来，没有遭我的毒手。

第二次，高二从安徽回大洪山，大洪山里人多，我不便下手，高二又去巫山，我先赶到巫山，偷了一枚铁胡桃——那是高二做的火药弹，埋在出入口，不料高二没有来巫山，听说中途改去贵州云雾山。我从巫山偷了四种最凶烈的毒药，急追到云雾山，直入山中见师父。

高二大惊，严词问我怎会知道这地方？我诈说暗下追踪一个苗疆女高手到此，高二听说苗疆女高手，出去查看，我乘机撒下四种毒药，高二回来，马上中了毒，可是没有死。原来高二身上，有一件衣服，是药炼制过的，能避百毒，如今虽然中了四种极猛烈的毒，也只是倒在地上呻，还能够伸手去向怀中掏解药。我情急之下，火速一掌打在高二百会上，再用高二的药铲，砍断高二的咽喉，这两下，高二才死，我犹然守候在高二尸首旁五天五夜，见高二再没有复活，尸体已开始要腐烂，我这才离开。

从此以后，我就变成一身两人，一面充高二，一面起外号叫赛渊明，到处搜寻密件，凭密件挟制天下武林。充高二之死是眇目兔，当赛渊明之时，做一只水晶眼球，在左眼中，从此一帆风顺，使我为所为，少林武当，都在我挟制之下。

我最得意的一件事，是在陕西武关，你们初次围捕赛渊明，却不知我化成药王高二和你们坐在一处，共同商量去捉赛渊明，从此我把你们看得一钱不值。事后，我假装因为彭雪姑被天心老儿打死，伤了心，去假发，飘然而去。

此次壮武堂要成立，我派了十一路英雄，进去卧底暗探，准备再发作一次大混，十一路英雄住到壮武堂宾馆中，看见三英、铁崖、黎山，这些人都在，十一路英雄谁也不敢动，看见武天洪、玉玲珑，更是谁也不肯动。其中昆仑掌门人玄清道人，湖南岳麓山庄庄主，暗下商量好，故意武天洪出来动手，要武天洪亮几手真功夫给大家看，镇镇。武天洪和玄请、岳麓、梁玉琨，动手过招了，我派去的十一路英雄，都是识货的，再也不敢暴动，宁愿被我把他们的私秘宣扬出去。

以后的事，你们都知道，我也不必多说。总之我现在觉悟，一个人安份守己，一切都无所谓，一旦想用恶毒手段，覆尽天下之人，到那时，才亲身觉出来，正有无穷万钧的正派力量，在顶上，阻在前面，无论我用什么毒辣手段去冲破，顶多破得一二层，二三层，二三层的后面，正派的力量，仍然是前仆后继，源源不断地向我攻来，最后的结局，是我倒下来了！”江湖上出了一个赛渊明陶师潜，本来就是一个祸，这祸早晚要大闹一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