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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北访麟岩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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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寂寥,万籁无声!玉玲珑像幽灵似的起身下地,武天洪默默坐起。

玉玲珑妩媚的娇躯,轻巧迅疾地向后窗一闪不见!武天洪心中暗暗点头:今天的玉玲珑,已经不再是破大别山九关的玉玲珑,武力增高许多倍了!不到一盏茶时间,玉玲珑悄无声息地又出现在武天洪眼前,两手提两个男人,都如痴如醉,昏昏沉沉。

武天洪悄声道:“不行,这个人可用,那个人不行,是个秃子,没有头发,放在里面,出秃头,不是破绽?”玉玲珑一看,捉来的两个人,果然有一个是秃头,懊丧道:“把这秃子送回去,再另捉一个来吧。”武天洪道:“不能送回去,一送回去就要走风声,把这秃子在炕下面吧。”玉玲珑把有头发的男人,放在她的炕,替他盖好被,只头发在外。

武天洪下炕,把那秃子捉在手中,蹲身,正要向炕下进,不料炕下面,已经有一个人,正抬着脸,睁着眼睛看武天洪。

武天洪吓一大跳,几乎喊出声音来,定睛一看,不是活人,是一个人的上半身木刻像!这木像的雕刻手工,委实不差,真刻得神情活现,是一个狞恶老者,枣核脸,吊客眉三角眼,狮子鼻,一字口,上下稀疏黑胡,把一脸狡诈险贪婪的神态都刻出来了。

好在炕下面很宽大,一座半身木像占不了多少地方,仍然把这倒运的秃子进去。

武天洪把秃子进之后,再看看玉玲珑的炕下,也有一个半身的木刻像,只看见背面,却是个老妇人的模样。

为什么把一老头一老妇——可能是老夫俩——的木刻半身像,放在画楼的炕下?真是离奇得不可思议。

武天洪站起身,玉玲珑已经不见了。

片刻之间,玉玲珑又捉了个发昏的家伙来,这次是有头发的人了,放在武天洪的炕上,盖好被,出头发。武天洪悄声道:“我炕下有人在看你呢!”玉玲珑笑着轻声道:“秃子,昏的,不会看。”武天洪道:“除秃子外,还有一个人呢”?玉玲珑惊道:“真的假的?”说着,蹲身向炕下看去,也几乎吓得叫出来;又回看自己的炕下,也有个老妇人。

她偏要绕过去,看看老妇人木像的面孔。站起身一招手,两人带了兵器一同从后面隔扇出去,飞身向石壁,施展壁虎游墙的功夫,把背贴在山壁上。

玉玲珑悄声道:“那老头子木像,老头子本人我见过,那还是三四年前,我还小呢,在南京跟我爸爸练武,这老头子曾经去见我爸爸,先是很客气,后来吵架了,这老头子被我爸爸一顿臭骂,骂他江湖败类,把他赶走了,就是木像这个人。”武天洪心中恍然大悟!可能就是这何家庄院的老庄主夫妇俩,两人既是败类,想必作恶多端,外面有不少仇人,不甘心于他夫妇俩,因此刻了两个木像,放在画楼上,仇人来寻仇,一进画楼,在花园中窝弓弩箭一齐向画楼发死寻仇之人;这木像,就好比钓鱼的饵!当时来不及多想,也不敢再多谈,火速向鼾声如雷之处来。

果然是就山凿成的一间石室,只有一个小窗,人不能出入,武天洪扒在小窗口,向内望,昏然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听到鼾声震得耳鼓发痛,鼻中闻到浓烈的酒气。

武天洪刚一扒在小窗口,鼾声立刻停止,里面有人惺忪含糊地低声问道:“什么人,是——是——武天洪吗?”武天洪不骇然,此人武功多么高!睡梦中马上惊觉,而且能从气味和气候上,立刻辨别出来是武天洪!可是武天洪一听这人的说话口音,立刻以极低的声音答道:“陈年老酒吗?门在哪里?我救你出来?”里面的人又作起鼾声,边鼾边低声道:“在你的左手。”武天洪急招呼玉玲珑,向左手看去。

转过山脚,果然发现一个口,一人半高,却按上一扇铁栅栏门,那铁栅栏足有膀臂细,另有铁链大铁锁锁着。

铁栅栏内鼾声仍旧如雷,自然是假装的。

玉玲珑早拔出暗绿半透明威风宝刀,轻轻一削,削断铁链,武天洪用手托着铁链,轻轻放下地,然后用力微推着铁栅栏,不使它发出声音,打开了。

二人循鼾声摸进去,摸到一双空酒罐子,又摸到陈年老酒身体,也被铁索绑着,玉玲珑用刀割开铁索,扶陈年老酒,陈年老酒低声道:“这样就行了,我走火入魔,站不起身。”武天洪道:“我背你出去!”陈年老酒道:“不行,你们抵不过何老庄主夫妇,你们快逃吧;月尽之夜,自有人来救我。”玉玲珑问道:“谁来?”陈年老酒道:“十二天前约好了的,穷财神和周老气一同来。”玉玲珑刚要开口,武天洪急抢着答道:“穷财神和周老气,都在外面等呢!”向玉玲珑道:“你快去牵马拿行李,在庄东北五里路我等你!”玉玲珑急出去。

武天洪一手把陈年老酒拖起,扛在肩上,陈年老酒急道:“还有我的桌腿呢!”武天洪就地上摸索,突然后花园中有人高声大喝,武天洪心中一急,恰好摸到三尺长蓝布袋,在陈年老酒手中,飞身飘出外,疾施绝顶轻功:“浮光掠影”

“捕风捉影”

“立竿见影”毫无惊动,毫无阻碍轻轻易易地飞出庄外,疾向东北方面飞驰五里。

不到一呼时间,玉玲珑两腿分站在两马背上,飞驰而到。

武天洪惊问道:“敌人没有追?”玉玲珑道:“快上马,花园的壮丁已把窝弓弩箭装好,都被我掌风震倒!”三人两马疾向东北飞驰而去。

这才看出来,陈年老酒头发蓬,面目污垢,衣服破碎,打着赤脚。

他先开口问道:“你们俩又得异人传授,武功比我高得多啦!你说穷财神周老气在哪里?”武天洪道:“老大哥,告诉你你不要难过,他们两位去世归天了!”陈年老酒猛然一挣,从马上跌下来,右手桌腿向地上一点,一扭身,人平平坐下,敢情两腿残废了,不能站,只能坐,他厉声大吼道:“谁说的?”武天洪急勒马下来,黯然道:“他二位是前三四天,在陕西武关归天的,仇人是侯朗儿,同时归天的还有海豹老三爹。九云龙、天心老儿、虎丐、王发,又受了终南妖道的暗器伤,高老二哥伤了心,落发出家,只有他的令尊吴煌没有受伤,敌人是彭雪姑,死在安息针之下。”陈年老酒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哭得惊天动地,哇!出一大口鲜血,昏倒地上,接着口角上跟着血出来许多,咬碎了牙齿。

这里离何家庄不过二十里,何家庄院已有人追出,一听到哭声,都飞奔过来。

武天洪急把陈年老酒抱起,拾了桌腿,飞身上马,招呼玉玲珑,突然面向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疾驰了五六十里,再改向东北。

陈年老酒苏醒了,他本是驼背,此刻更驼得重些,止住了哭,干涩冷硬地道:“好呀!武林四奇全都完了!你且说说看,详细情形是怎么回事?放着我陈年老酒不死,总有一天!”武天洪道:“你怎么会走火入魔?”陈年老酒道:“那不碍事,被何老贼点中道的;我已解了道,我还能返火归元。你且说给我听听!”武天洪把详细情形说了一遍,又问道:“你怎么会被困在何家庄院?”陈年老酒此刻似乎很正常,一点没有动,也不再悲伤,答道:“潼关上的几个字,沈伯顽赛渊明,不是我写的;我知道,有一个出没隐现无常的老女魔头,叫做黎山老母,是她仿我的字迹写的,我起先不知道沈伯顽被劫的事。只是一向知道,峨嵋山有一包文书,落在赛渊明手里,赛渊明凭着这一包文书,挟制了峨嵋派二十多年,这文书,就藏在何庄院后花园里,我想夺回来还给峨嵋山,怕敌不过何家老贼,和穷财神周老气约好,到月尽夜要是没有见到我,他俩就来救我,想不到假装好意,殷勤款待我,我睡在一张有毒的上,就昏去着了道儿。”玉玲珑问道:“画楼里木炕下面,有两个木刻人像,就是何家老夫俩吗?”她把两个木刻人像的状貌说一遍。

陈年老酒道:“那是赛渊明的像。”玉玲珑急问道:“赛渊明就是何老庄主?”陈年老酒摇头道:“不是,何家老贼是赛渊明的同堂。”武天洪问道:“你怎么知道峨嵋派有文书在赛渊明手里?是什么文书?”陈年老酒道:“别忙,天快亮了,找个地方歇下,给我身上收拾收拾,找几坛好酒,我都告诉你们。”武天洪抬头望去,千里马的脚程真快,洛的城垣,已在曙光熹微中隐约出现。到了洛就好办,有九云龙的安隆镖局在这里,三人骑马,一齐到了安隆镖局。九云龙不在家,想是护送三人的灵柩,伴同东下了,副总镖头,双鞭无敌郑大光,正在局里,彼此都是人,连忙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