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剑斩血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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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天洪五人所在处,是一处圆头的峰顶,有百亩大小,中间矗立一块不规则形的丈二石碑,五人走近看,看见碑上刻着两行八个大字,是——“有谁能到?唯我独尊!”下面刻着四个稍小的宇,是“山墨豹”武天洪陡然想起“山墨豹”是三百年前,暗中追踪月光华客和天下第一媪的一个巨魔头。想当年,山墨豹曾来到此绝顶,留下字迹。他以为这是最高之处,再无人能到,不想三百年后,又有武天洪五人到了此处。
五人无心欣赏古迹,站在高峰顶上,纵目望去,隐隐望见二三十里之外,峰群峙的中间,有一条山谷,全被云封雾锁,不知有多深浅。那山谷中的云雾,其状特异,不像云雾,比云雾淡,漠漠漾漾,远望倒有些像水,着上午光,映出浅蓝带翠绿的暗光,中间不时浮沉着桃红的影。
武天洪肚皮里,书装得也不少,记得书中曾经叙述过:蛮荒山谷中的瘴气,正是这样,瘴气往往似云似水,泛出五彩美观的影;可是人一中了瘴气,立时昏死。
那边既有瘴气,恐怕就是儿盖老人所说的地方,五人略一商量,疾向瘴气谷奔去。
这一路一眼望去,虽不过二三十里,可是忽而低下直降到谷底,忽而高上直升到岭脊,一路上看见不少不知是人是兽的骸骨,也有残余腐化体,无数尺许长的巨型蚂蟥,在腐中起伏钻动,令人见了不由要恶心呕吐。
面一座短峰,山壁刻着三个大字:“骷髅岭”!从字迹上看,是山墨豹的手笔。既然找到了骷髅山,料想尸手血淋儿所住的“白骨”必在附近,五人立时戒备起来——把避蛊解瘴的药粉,都填入鼻中,抹在上,李玄鹦拔出祥麟剑,玉玲珑拔出威风刀,玉蕊仙妃也拔出一柄奇形古剑,剑刃上阔下狭,一拔出后,香气四溢。玉蕊仙妃把剑给各人看了道:“这是华山镇山之宝,据说是秋战国时,吴王阖卢的湛卢剑。”武天洪是空手,侯朗儿拾了一大把小石子,放在衣袋中,他说他善于飞石打鸟。
五人继续向前疾驰,飞窜跳跃,中午光之下,似五只贴地疾飞的飞鸟。
离前面瘴气谷,只有四五里路之近,那瘴气漫在谷,却似漾的波面,缓慢地起伏浮沉,淡蓝翠绿的涟漪中,泛出桃红的光彩,似青衫美女,面带微酡。
忽然看见左右半里平地面上,一个大深坑,只着深坑口,坑口旁一块四尺长的碑碣。五人转身奔去,早巳看到碑碣上的字,赫然是“白骨”三个字。
武天洪急止住众人,一同悄步走近坑口,坑口有两丈方圆,面下一看,只是三四丈深的井形,可是井壁下有人工做的木料门楼,已朽坏倒,门楼下面两扇黑漆木门,漆不太旧,门上一块红地金字的门牌,上面写着:“华山陆寓。”正是尸手陆氏的住处!玉蕊仙妃首先涌身下入坑井中,震手一剑,把黑漆门劈开一个大。
李玄鹦急道:“太鲁莽了,我们都下去!”说着和玉玲珑飞身落入坑井中。
武天洪一招侯朗儿,也落到底下。
见黑漆大门被劈开三四尺大的,武天洪又是一掌,把大门全震成碎块。
大门里面一片黝黑,不知深浅,发出大门被震碎的嗡嗡回响,并不见有人叱喝而出之声。
玉蕊仙妃拔步要冲进去,李玄鹦火速一把拖住道:“不要太鲁莽…”玉蕊仙妃一挣道:“我什么都不怕!”飞似地冲进去。
李玄鹦、玉玲珑、武天洪、侯朗儿,一同疾进入内。
只奔入六七丈,就碰到石壁,已走完。
内中漆黑不辨五指,五人都是从外面大太光下,乍奔进来,更看不见。武天洪立刻提出丹田真气,散布周身之外七八尺方圆,护住身体,李玄鹦和玉玲珑,也都放出真气,玉蕊仙妃还没有这份功力,她从铁崖丈人练成乾元纯罡气,功力仅能布周身,不能放到体外。却苦了侯朗儿,被在武天洪的真气后面,挤不上前。
李玄鹦取出折子,手中一晃晃亮,向前一照,原来已到底,前无通路,可是左面却有一条岔,口一丈方圆,曲折向下,五人急从中走下去,这条倒不太黝暗,不时从石壁中,漏下一线天光,这一线天光,对于完全黝黑的深中,却产生极大功效,可以不用火折子照路,也能看出,并且五人已经习惯在黑暗中。
这条曲折向下,有十多丈,分岔成两条甬道:一条仍继续向下,一条则转向另一面,又复向上。
武天洪悄声道:“这里离瘴气谷不远,看方向,这条向下的甬道,要是通往瘴气谷里去,却不是好玩的;我们先往向上的甬道走走看。”玉蕊仙妃道:“照我猜,血淋儿是半人半鬼的东西,断然是住在人不能去的地方,我们还是向下去,我先走!”她勇敢地走入向下的甬道中。
武天洪四人不能让她落单,也只得跟了去。
这下的甬道,愈走愈狭,走着走着,狭得仅能容一人,又十分漆黑起来,眼前半寸都看不见。
李玄鹦正要再摸出火折子来,突然这绝静的甬道中,极锐的听觉之下,似乎听见十多丈外,有极轻微的声音,那声音的轻微,在似有似无之间,像是一个人睡觉,梦中磋牙之声。
五人都听到了,立刻偏过身体,把脊贴着山壁,停止了脚步,全都屏止着呼,再仔细分辨,究竟是什么声音。
一会儿,过了一段死似的静寂,黑暗中,忽然玉蕊仙妃低声怒道:“哪一个摸了我的脸一下?”玉玲珑立刻低声接口道:“我也被摸了一下!”武天洪听了,心中怀疑是侯朗儿,他低叫一声:“侯朗儿在哪里?”侯朗儿声音在最后道:“在这里。”侯朗儿声音离玉玲珑三丈多,绝摸不到。
李玄鹦轻轻哎呀一声,黑暗中风声微动,似乎李玄鹦在动手打什么。
突然,十多丈外远处,像是在甬道底,发出一连串冰冷冷的尖锐怪笑:“粲粲粲粲…”玉蕊仙妃猛然一声娇喝道:“什么人?”只听那粲粲怪笑声,愈笑愈大,愈大愈近,黑暗不辨五指中,笑声已迫到面前四五尺。
玉蕊仙妃猛然挥剑,向笑声砍去,砰!一剑砍下一块斗大的石头,火光一亮什么都没有,只是那尖锐冰冷的怪笑,变成了疯癫的狂笑,是个没有牙老太婆的笑声,笑声从五人身前飘过,飘出外。
李玄鹦见情形不大好,向前摸索着玉蕊仙妃的衣服,扯一扯,轻声道:“扯呼吧!”玉蕊仙妃也有点胆寒,转身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