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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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顺风耳不成？姚星莲倒了一口凉气，连忙哈哈笑道:“唉唷，真是的，我干么说你坏话？你的心机还真重。”

“我帮你停车，可以多请我一杯饮料吗？”等她定上前来，他才与她并肩朝夜市走去，不忘配合她放慢步伐。

“好啦好啦，知道了。”她皱皱鼻子，低头看着自己跟他的步伐。

“我好像听出你有点不情愿。”

“那当然啊！你是土匪啊？拜托，再怎么说，你是『聂家小馆』的小老板耶，我只不过是『失恋俱乐部』的小职员而已，说到请客，也该是你请吧？聂家小老板——”她白了他一眼，老实不客气地抱怨。

聂绍晨一听，忍俊不地笑了出来。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该反省反省，怎么会让小职员请我吃饭？真是太不应该了。”

“就是说啊，算你有良心。”看着他俊朗的笑脸，姚星莲也跟著笑了，口顿时涨得好。

走进夜市里，两旁都是小吃摊，举凡蚵仔煎、铁板烧、香排、小火锅等等，令人看得眼花。

“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事实上我晚餐没吃，现在我什么东西都可以咽得下去。”她摸著咕噜咕噜叫的肚皮你笑。

聂绍晨转过头来，一双浓眉略蹙起。

“今天很忙吗？”

“还好啊，怎么了吗？”她纳闷地看着他突然失去笑容的俊脸。

“不然怎么没吃晚饭？”

“我只是想反正晚上来夜市，想吃什么都可以，不如就省了晚餐。而且便当每天都吃，吃得很腻，我宁可来这里吃。”

“原来如此。”他眉头松开。

“我以为你想减肥，明明就已经没有几两了，再减下去，只剩下皮包骨。”

“减肥？怎么可能？我又不胖！”姚星莲红粉脸，低头看着自己的身材。还好啊，胖都胖在衣服可以遮掩的地方，譬如小腹啊、大腿啊这些地方。

“那就好。”他敛下眼，微微笑着。

“吃排好不好？”姚星莲兴奋地指著不远处的某一摊。

“嗯。”他点点头，没有意见。

姚星莲向老板点了两份排，很快挑了个位置，与他一起落坐。

大概是饿了，她一坐下便开始吃起排，津津有味的，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聂绍晨失笑了。

从前跟景茵在一起时，她总是不吃东西，说是要减肥，最后在他的鼓励和要求下，才会勉强吃个一、两口。她明明已经很瘦了，食量却还是像小鸟一样，他实在不懂她到底要变得多瘦才意。

事情经过这么久之后再想起她，聂绍晨发现，自己已经释怀许多了。

这阵子以来，他从起先的足不出户、只会将自己关在家里闷著，到现在渐渐恢复正常的生活规律，其实最大的功臣，就是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

除了睡觉和工作所占去的时间之外，她几乎不让他有太多独处的机会。

不是和他一起去运动，就是替他安排管理课程，还会约他—起去逛街、逛书店、逛夜市，这段时间，她总是在他身边，她的活泼开朗总是可以轻易逗他发笑。

从前是他照顾景茵、逗她开心，现在换成姚星莲照顾他。被照顾的滋味既陌生却又甜美，他觉得自己渐渐习惯了她的陪伴，没有她的时间，隐隐地有种失落、不耐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