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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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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楚瀛愤怒地打断洛海的话,却忍不住检查了一下身体的反应,她的下身确实毫无过的觉,接着背过身去偷偷察看领口处,也是全无痕迹,她顿时惑万分,难道真的是梦?

毒王香果然是神药,制造的梦境居然如此真实。她叹了一声,却猛地想到,那个洛海说中了蝶香便会在梦中做出最渴望之事,自己梦中浑身燥热,**难耐,且看到那个酒窝浅浅的人,就立刻想到洛海,当时竟是喜。

与他是自己心中最渴望之事?急么可能!就算深寂寞,她也不至于如斯饥渴,就算有**,也不该是和只见过一次面的他,这分明是胡言语。

楚瀛瞪视着洛海。

洛海见到她的神情,好像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似的笑道:“你不相信蝶香的功用是实现心底最渴望之事?那你可以去问如玉,或是庄内其他试过此药之人,实在不信,也可以亲自再试一次,我不介意的啊!”看他如此笃定,楚瀛一瞬间几乎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但立刻又用怒火将怀疑下,问道:“你说的蝶香是那杯茶?为何不是香气?”

“毒王之香千变万化,又岂能拘泥一种用法,你在梦里是否闻到阵阵异香扑鼻?”洛海道。

楚瀛点点头,心下一片惶惑羞恼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洛海见她神不定,便低声道:“你先休息吧!等身体舒服了再来找我。”楚瀛茫然地又点点头。

洛海转身离去,并关上了房门。

楚瀛抱着膝盖呆坐在上,一时心中纷不休。

自从知道即便用了毒王香,也无法得到皇上的全部真心后,楚瀛心里的热情便被浇熄了一半。其实皇上坐拥天下,帝王之情又有什么可以奢望,自己也并非不明白,只是作为女人,总会对情有一点向往。然而幻想被洛海一盆冷水浇熄后,没多久又发生那样匪夷所思之事,楚瀛不惘了。

那场梦中的云雨,是自己平生从未有过的狂热,那样的温柔和炽烈,仿佛可以在一次中燃尽生命,虽是一场梦,却是自己平不敢想象的疯狂和放纵,或许也叫自由。

在这个药王庄,楚瀛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也就不懂得渴望的东西,那就是——自由。

从小长在深闺,一举一动都要有大家闺秀风范,后来入,规矩更多,楚瀛几乎没有大声笑过,也没有放肆哭过,而那种叫自由的东西,也和真一样,让她不敢奢求,这些,洛海能给她吗?

楚瀛猛地摇摇头,打断了脑中疯狂的想法。唯今之计还是赢得皇上恩宠为先,就算不求真,也要为家国社稷着想。

楚瀛闭上眼睛,决定方恢复之后,就去找洛海。

楚瀛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一夜无梦,不知是洛海用了什么独家秘制的安眠香,楚瀛起身之后,觉得神清气,连来的抑郁似乎都淡了许多。

楚瀛洗漱过后,便走出房门,看见如玉站在门外,像是在等着她。

果然,如玉一见到楚瀛,就上前笑道:“小姐醒了?庄主说小姐若想见他,就随我去偏厅。”楚瀛点头,“好的,有劳姑娘了。”楚瀛一路无话,神情若有所思,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只是路过那一片花圃之时,忍不住再次多看了几眼。

如玉这次注意到她的目光,便道:“小姐也喜花?”楚瀛一愣,方道:“年少时很喜,后来…就没什么时间种花了。”如玉笑道:“这一片奇珍花木,都是我家庄主亲手种植,平庄主对这些花木可上心了,每隔两就要来看看,亲手浇水修剪,简直是细致入微。”楚瀛没想到洛海竟也是花之人,正要惊讶,旋即又想到洛海研制各种毒王香,必是要用到奇珍花木的,便了然道:“庄主药毒双修,平自然对这些花木十分上心了。”如玉道:“庄主确实是从这些珍花中提取了很多成分用于研制,但我有一次听庄主酒醉后说过,这片花圃是他种来怀念年少时的人。”听闻洛海曾有过人,且仍对其念念不忘,不知为何,楚瀛心里莫名涌起一种不舒服的觉,她不明白心头这无端的烦闷从何而来,强下问道:“洛海曾有过人?”如玉摇头笑道:“似乎是青梅竹马的朋友,我也不是很清楚,庄主的事谁能知道呢?”楚瀛点点头。

两人很快到了洛海所在的偏厅,如玉给楚瀛指好路便退下了。

楚瀛缓步走入,这次房内异常明亮,也没有上次那种若有似无的奇异香气,楚瀛不清楚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望,抬头看到洛海坐在厅内喝茶,一只手支在椅子扶手上撑住下巴,一副懒散随意的样子。

看到楚瀛走进来,洛海轻轻一笑,“你来得很早啊!”楚瀛不知为何,一见他便是心如麻,镇定了一下情绪,才决定直入主题,“我昨所说之事,你还没有给我答复,我当然着急。”洛海沉了一下,方道:“帮你自然没问题,只要你记得答应过我,作为回报,什么都可以应允。”楚瀛觉得洛海这番话似乎藏着一个很大的陷阱在等着自己跳进去,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便听洛海又道。

“如果皇上当真中了雪妃的毒王香,那我自会送你可克制之物,若是没有,我也可以给你勾魂摄魄之香,保证让皇上对贵妃的恋超过那名鲜卑女子百倍。”楚瀛闻言十分意,转念一想,又道:“皇上万金之体,我尚没有见识过你的毒王香,怎么可以随便就拿来用在皇上和姐姐身上?”洛海一笑,“你昨不是试过了吗?”楚瀛立刻面红耳赤,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害羞。

洛海见她脸一变,便马上道:“想见识毒王香很容易,今霁雪山庄的庄主夫人正好前来请香,你可以跟她一下,哈哈…”楚瀛正要点头,却见他一脸调笑之意,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开头去。

霁雪山庄乃是东武林魁首,在江湖上的地位举足轻重,庄主夫人年轻时曾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美人,雪衣长敛行走天下,无数青年才俊拜倒在其裙下,后被霁雪庄庄主夺得芳心,从此退隐江湖,相夫教子。

楚瀛觉得像她这样的女人本该安逸舒心,万事称意,不知为何竟也会前来找洛海求香。

庄主夫人缓缓走入之时,楚瀛就觉得她虽一身气度雍容,衣着华贵,年近五十岁仍风韵犹存,却有一种落寞之萦绕难去。

楚瀛并未面,而是立于屏风之后,偷偷看着庄主夫人婷婷走入,万分端庄地坐在上首,每一个动作,都似心设计,按步骤完成,坐在那里如同一幅装裱美的画卷。

洛海坐在对面问道:“夫人此来还是求上次那种香?”庄主夫人微微颔首,“正是,有劳庄主了。”洛海笑道:“无妨,只是洛海有一言相劝,毒王香所给予夫人的,终究只是梦境,长此以往,夫人只会陷于真实与梦境的挣扎中,而更加苦恼。”庄主夫人无奈一笑。

“我又怎会不知?只是如今半生已过,万事已矣,只有这香…”庄主夫人脸上瞬间出无限怀念憧憬的幸福神情,“能让我回到那一刻,令我重新做出选择,教我在最美好的年华里,跟随了自由,而不是走入华美的监牢,终生囚。”洛海点点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夫人明白就好。如玉,为夫人取香。”待庄主夫人走后,楚瀛立刻从屏风后走出。

洛海看着她笑道:“你是想问我,她求的是什么香?”楚瀛点点头。

洛海缓缓道:“她所求之香名,是刹那芳华,可以让人在梦境中回到此生最怀念的时刻。”

“最怀念的时刻…”楚瀛喃喃道。

“没错,最怀念却又永远无法回到的过去。”洛海看着楚瀛,目光似乎意味深长,“这位庄主夫人年轻时美貌无双,遇到众多追求者,而她却只对两人假以辞,一位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另一位就是霁雪山庄的庄主。两人俱是年少倜傥,风度翩翩,武功不相上下,且对她都是一往情深。”洛海顿了顿,接着道:“不同之处在于霁雪山庄庄主富甲一方,在武林中举足轻重,而她的师兄却是个天涯子,除了一颗真心,几乎一无所有。霁雪山庄庄主终于决定向她求亲,她正犹豫之时,她的师兄约她到后山,也向她剖白了心意,然而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成为庄主夫人,住进了那金碧辉煌的鸟笼中。”

“鸟笼?”楚瀛像是忽然被冷风吹过般,全身一颤。

“是啊!鸟笼。”洛海勾起角,“在霁雪山庄,她被众星拱月般伺候着,生活全无一丝不顺,无论做任何事,都不用自己动手,人生却也仿佛没了追求,她就像变成了牵线木偶,一举一动都已被设定好,只能按部就班地去做,那些快意江湖的子早已一去不复返了。”楚瀛想到她坐在那里的样子,就像一幅装裱美的画,被镶在画框里,天高海阔,她的世界却是一成不变的。

“所以她来求刹那芳华?”

“是啊!刹那芳华,在那个梦里,她可以回到最美丽的年华里,回到那个漫天飘雪的山坡,对她的师兄说,她愿意跟他走,去看大漠孤烟,长河落,去看陌上花开,芳草连绵。在那个梦里,她可以得到自由。”楚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偏厅的,也完全忘记了去向洛海要那可以惑皇上的毒王香,她只觉得脑中纷纷扰扰,无尽的思绪几乎要将她淹没,莫名的悲哀涌上心头,她似乎看见了一个场景,金瓦玉阶的巍峨殿里,自己衣饰华贵,珠翠头,端坐正中,接受众人的跪拜,自己坐得很累,却不敢动分毫,只能一直一直地保持着一个姿势,像是一幅画。

楚瀛猛地惊醒,那是自己十四岁入的情景,现在那幅画和霁雪山庄庄主夫人的样子重叠了,楚瀛想起霁雪山庄庄主夫人说的那句话,“让我在最美好的年华里,跟随了自由,而不是走入华美的监牢,终生囚。”她在十四岁就成了一幅画,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陷在后的纷中不能挣,要想着端正言行,要为父亲着想顾及国家大事,而在无数个寂寞的长夜里,却只能寒冷孤独地等待着,等着那个从未付过真心,也从来不会怜惜她分毫的帝王施舍几句言不由衷的关怀之语。

如此悲哀毫无自由的人生,要持续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