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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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飘,拂过衣裳,带给人丝丝寒意。
婉约提着灯,不顾夜深风寒,逞强的带着宝儿毅然离开尼姑庵。然而,唐谨思也带上一群下人,尾随着她,亦步亦趋,令她无法摆。
她频频回头瞪他,端庄的姿态全毁,好像一个任的小姑娘在与情郎赌气。
他手执纸扇不时的摇晃,偶尔眺望月,
出几句诗文,悠闲的姿态仿若在
光下踏青。
只苦了跟随这对斗气夫的仆人们,一身疲倦,
腹辛酸难言…
婉约实在不知该往何处才能甩掉唐谨思,她故意避开几条进入闹市的路,在树林外围走走停停,左转右绕…漫无目的行走。
唐谨思并未阻拦,任由她走到树林尽头,终于,在朦胧月光的照耀下,无路可丢了。
前方,只见一片田地和几间灯光闪烁的屋子。
婉约茫然的望着田地边缘的围栏,心中空虚至极,找不到依托似的,她有了即将崩溃的慌。
“小姐,那里八成是农家,我们过去歇脚,好吗?”宝儿见婉约疲惫了,于是大胆的提议。
婉约回过神,看宝儿陪她奔波得头是汗,心里有愧的她毫不思索的点头。总之,不到绝路,绝不回头。
两人正想走过田地,到农家借地方休息,不料,天边忽然画过一道闪电,乌黑的夜空立时飘起细雨。
尾随在她们身后的唐谨思马上问下人们,“有没有带伞?”下人纷纷摇头。
唐谨思见雨势渐强,又看出婉约的动向,目测了远方农家的距离,他果断的派人唤来宝儿。
“宝儿,告诉你家小姐,别忙着赶路了。这林子里有破庙,我们先进去避雨,免得她受寒着凉,生了病。”宝儿恭敬的点头。唐谨思的态度很温和,却给人一种无法违抗的气势。当她把话转告给婉约时,落下的雨水像在支持唐谨思的话似的,突然越下越大。
婉约的衣裳、发丝,很快就沾了。
她惑的回视唐谨思,他始终守在她身后,不离不弃,如同在等待任
的情人回心转意一般痴心。
霎时,婉约觉得她反而像是做错事的罪人,害他、害宝儿、害那么多下人因她的任不得安宁。
婉约无奈的面向一旁的树林,不想为了赌气害所有人陪她吹夜风、淋冷雨,她幽幽的叹气。
“走吧!”婉约与宝儿提着灯和沉重的行囊,先向林中隐约可见的庙宇迈步而去。
唐谨思朝下人们递去一记眼,随即有人赶上前为婉约开路。
氤氲的雾气在夜空蔓延,众人进了残旧的破庙,庙外的雨势已增大,细雨成了暴雨,滂沱不绝。
婉约独自站在庙宇的屋檐下,让四处侵袭的冷风吹醒她的神智。
唐谨思默默的走到她身旁,一眼就看见她落寞的容颜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惨澹失,他心头泛起了一丝莫名的疼痛。
雨在屋檐边凝结着一颗颗水珠。
“你冷吗?”他情不自的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想给她温暖。
婉约手,他加重力道不让她
离。她皱了皱眉,不答话,闷闷的望着雨丝细密的天空。
庙宇内,下人们取出一支支灯烛,到处摆放,点起灿亮的光,散布在婉约与唐谨思左右。
他的掌心散发出暖意,一点点渗入她的手掌,像一只只急躁的蚂蚁爬向她的心房。
婉约垂头不语,他的耐心、他的温柔、他的平静…都令她困惑。她有一种逃不出他掌心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