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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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你很少出门的，他在哪条路上见过你了？”娉婷不太相信，哪有这么巧的事？

“我不好意思多问。”娉婷眼珠子转了转，小声道:“姊姊和我生得一模一样，他在路上看了，又怎么分辨得出谁是姊姊、谁是妹妹？”婉约一愣，随即领会妹妹的暗示。她定睛打量妹妹，发觉娉婷眼里藏着一点失落。

婉约疼惜的抬起手，轻抚妹妹的额头。

“娉婷，我出阁了，你一个人在家，寂寞吗？”娉婷咬了咬嘴巴，不好意思的点头。

“我…不想和你分开。”

“别不开心。我拜托你姊夫帮你找一个更体面的如意郎君，怎样？”娉婷凑过去抱住婉约，“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块的，为什么如今一家人变成两家了？”

“早晚你也会嫁人，有自己的家。好妹妹，你不会寂寞太久的。姊姊答应你，会时常回去看望你。”婉约关的言行举止令娉婷口更沉闷了。她撒娇似的低头，脑袋埋在婉约的肩膀，一言不发。

婉约叹了叹，知道自己美好的婚姻令妹妹到失落，却不知如何安妹妹，只能留她下来吃饭，多与她谈，哄她开怀。

光似箭，一转眼，半天过去了。

娉婷在唐家用了膳，心不在焉的告别了姊姊，尚未走出唐家大门，远远的，便瞧见身穿官服的姊夫。

曲折漫长的回廊中，唐谨思翩然前行的身影如画一般美好。

娉婷心一动，向前迈去，主动出声:“姊夫。”唐谨思走近，见一张与子同样的容颜，正对自己开朗的笑，不觉有些恍惚，彷佛又见到最初在伏虎山上那张令他动心的笑靥。

“妹妹来看婉约了？”唐谨思飞快的收拾好的心思。

娉婷福了福身，回问:“姊夫在外用过膳了？”

“同僚作东，推辞不了。”唐谨思轻声细语，温文儒雅的神态，令人如沐风。

回廊左右，植了扶疏的花草。娉婷不经意的望向花丛，随口道:“姊夫家的牡丹开得特别漂亮。”唐谨思察觉她话中有话，不疾不徐的吩咐周围的下人，“你们去摘牡丹，装两个篮子，送到锺家。”

“姊夫费心了。”娉婷等着身边的人四散开来，这才大胆的正视唐谨思，别有用意道:“姊姊实在幸运。”唐谨思但笑不语，发现娉婷的言行不像婉约那样规矩。

在与婉约成亲之前，他也只见过娉婷一回，不曾深，也不曾攀谈过，并不了解她的人。如今再见面，他忽然觉得…娉婷比婉约更耀眼。

“姊夫，娉婷冒昧的问过姊姊，以姊夫的身分为何会对姊姊青睐有加？”娉婷保持着与唐谨思的距离，幽幽提道:“姊姊告诉我，是因为姊夫曾在路上遇见过姊姊的缘故。”

“没错。”说起那天的际遇，唐谨思一向平稳的心湖仍有余波漾的觉。

当初，彷佛看到了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宝贝，他像失了理一般，渴望着马上得到她，那个笑语嫣然的姑娘。

现在，虽然成功的娶她进门，但相处起来，他又发现有些古怪之处，似乎他一见钟情的女子，不该是婉约。

又或者，那时的心动只是幻觉？

唐谨思无从探索，不过，他有耐心，并相信夫之间的情意需要用心慢慢去经营。他不急着对婉约、对他当时的心动，做出什么定论。

“娉婷能否唐突的问姊夫，姊夫是在何处与姊姊有过相遇？”她不合礼仪的追问，扰了唐谨思的回忆。

他凝视着娉婷清澈的眼眸，不介意她的唐突，回道:“去年八月末，伏虎山上。”娉婷愕然，“当时我与姊姊在一起。”

“我晓得，你们骑着同一匹马，你坐在前面，她坐后面。”他打听得一清二楚。

“不对！”娉婷赶紧纠正，“坐后面的人是我！”唐谨思暗自讶然，沉着道:“我问过不少人，确定坐在后面的是婉约，我也向你们双亲确认过了。”女子出阁前，不方便私下与陌生男子相处，提亲后的唐谨思，只托锺家父母带着女儿们与他在外短暂的会面，无啥谈；他稍微观察，就认定了婉约应该是他要的女子。

不料，娉婷竟在此时推翻了他求证过不少次的判断──“姊姊不擅长骑马，那天，我的确是坐在后面，驾驭着坐骑。姊夫，你确实认错了我们。”

“为何你们亲人都说驭马之人是你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