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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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夜里，战尧修静静躺在树林里的草皮上。

天地间，静得只听得见他的呼聱，他直视着漫天飘零的落花在枝桓间密密错地洒了下来，纷纷拂落在他脸庞上，令人分不清是花还是他那从不晓得该怎么的泪。在这寂寞不肯独行的夜里，他只想随着夜深在花里头睡去，将一切都拋在脑后，就当一夜不必为任何事所苦的人。

可是他的心却不能由他。

望着没有固定的方向四处洒落的花瓣，战尧修忍不住闭上眼屏住了呼，总觉得自己快被自己迫得窒息了。这些子来，未央的存在，就像他所需要的空气那般自然，一旦失去未央时，他是否也会像以往那样地到窒息？

或许就是因为尝过太多次心痛的觉，所以他更不敢妄自启口诉，在多少世轮回的累积下，他的双肩负载着沉重的苦楚与羁绊，早超出他所能承受的界限。但他还是努力地支撑着，只因他怕一眨眼，一切都不再存在，他己经再无勇气去面对失去她之后的凄凉。

愈是闪躲情字，他便沉沦得愈深愈难以挣扎。，他要把他那颗恋慕的心强在灵魂的最深处，用似亲人、似朋友、似恋人的身分来对待她，有些时候，他几乎挨不住这种想又不能的折磨，他只能尽力不动声、不去碰触他们俩都碰不起的问题。对于目前能够拥有的一切，他己到很足，他并不想破坏这些子来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与她可以共处的平衡表面，因为他再也无法去承受打破平衡后的苦果。

必于情这一字，它像个烙印般印在他善记的脑海里，不但一直都在，更是时常出现在他‮夜午‬梦回时不眠的耳朵里回汤，尤其是在未央靠近他时就更是格外的清晰，他总生怕他若是让不能启口的意溜出口，那宿命便又会再一次上演。

也许未央永远也不会知道，当她开口说她不想离开他，她想要得到他的心、他的时，在他的心中，他是如何的欣和雀跃，但在快乐的同时，他更是到痛苦不堪，因为他像是个被封上了嘴、缚锁住四肢的人，不能开口响应她，也不能有任何的不慎，只因为他害怕她又会像之前的每一世，在他开口响应她、倾尽全部恋来她后，就马上消逝在他的眼前。这一世，他绝不再犯这个错。

他可以永远的把对她的藏起来，他情愿永远都得不到她也要她活着，他可以给她最深的关怀，以最贴心的举动来待她，独独她最是想要的，他不能给。

沁新的空气拌着浓郁的花香，让战尧修闭上眼浅息，任幽幽的香气勾绕着他那颗疲累的心。

未央提着一只淡的花灯，在树海里寻觅了多时，终于在树下找到了那个夜深不归的战尧修。

她静静的站立在他的身前，看着躺在树下的他被落花淹没了一身。

战尧修紧闭着双眼开口“你还是不走？”

“我不会离开你。”未央将花灯放在草地上，而后坐在他的身侧再次向他重复。

战尧修猛地睁开眼，措手不及地将她推倒在地，将身子紧紧地在她的身上，而手用力扯开她的衣襟，掠夺似的吻纷纷洒在她的脸庞上，再啃蚀至她纤细的颈间，而后火热的在她的前徘徊不去。

未央没料到他会突有此举，在他的身下试着想挣扎，而他的力道却是出乎她意料的大，凶暴残戾地紧紧扣锁住她不放，他在她眼前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而且对她的举止也愈来愈暴，令她愈来愈心慌害怕。

战尧修抬首凝望着她羞红的脸蛋“即使这样，你还是不走？”明白了他为何会这么做的未央，不但不上当，反而还被他的作法给出莫大的坚定信念和执着，决定让他知道她的子有多强。

她不为所动地躺在地上淡淡轻喟“我们可以来试试谁的坚持比较强。不过我相信最后放弃的人一定不会是我。”战尧修听了顿峙放开她的衣襟，两手环着她细细若柳的纤，翻转个身，让她躺在他的怀中。

“你知道你现在是在什么人的怀里吗？”他强抑下急促的气息咬牙地问。

“你。”未央趴在他的口，伸指淡淡地点着他的膛“战尧修。”战尧修紧握住她的那只小手“你若是不走，你很快就会如亮王所料的出兵征战。”

“出兵征战又如何？”未央不但不以为意，反而还细声浅笑“我这奔战将军的名号可不是得虚名的。自小以来，亮王便一直在训练我征战行军之事，一旦我登上了战场，我相信定能为亮王凯旋归来。”他却幽远而恻然地道:“你躲不过宿命。”

“宿命？”战尧修化去了全身的戾气，温存如昔地轻抚着她的脸庞，缓缓的忆起每一世她是怎么死的。那些遥远的往事，就像星般划过他的心房，照亮了他心头最深处灰暗的伤痛。

对于往事、对于未来，他没有半分把握。他不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又将死于何时何；他不知道，在这又一次失去她之后，他是否还能够再撑持下去。

倘若情是那么的令人没有把握，那么，就不要给。

“你的宿命，是一朵昙花。”战尧修两手捧住她美丽如花颜的面颊“你将会在盛绽之后就毁灭，无论你有多大的信心和能耐，你终究只是一朵躲不过凋零宿命的昙花。”

“我不信我会如你所说的那般。”对自己自信十足的未央，无论他是恫喝威胁或是软声请求，就是听不进他的话。

战尧修却不如此想。她可以盲目的追求剎那间的幸福，但她不知那幸福是如此的短暂，消纵即逝。而他，则必须为了她看得更远、考虑得更深，不能再让她因对宿命的一无所知，而又遭受他的连累。

战尧修难忍的闭上眼“离开我吧，你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她为什么在这一世会变得这么固执？

“我不配？”未央紧咬着瓣，直视着他那一再推拒着她的眼眸。

“不。”他缓缓地摇首“是我无法给。”未央静卧在他的前，侧耳聆听着他的心音，那一阵阵自他口传来的心跳声，是那么地朦胧不清，是那样勾着她，让她忍不住随着他的气息起伏，随着他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