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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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个循蒙不名鞭梢儿所指都看见了,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小村落,村口有棵合围大村,那遮的浓荫下停着一辆马车,套车的牲口还没卸,只是不见附近有一个人影儿。
“是么,干爹?”赵晓霓问了一句。
蒙不名道:“八成儿。”赵晓霓道:“怎没看见有人?”蒙不名冷哼一声道:“管他缩到哪儿去了,最好别让我碰上。”说话间马车已驰进村口,蒙不名接着说道:“你们俩留点儿神,明好躲,暗箭难防。”他挥起一鞭,马车如
弩之矢般驰了过去…”他把马车停在大树的那一边,距那辆马车约摸丈余距离,然后他拴好缰绳,抓上鞭跳下车辕走了过去。
他是走向那辆马车,但却是艇观八面,耳听四方,一双手臂凝足了功力。
他的顾虑似乎有点多余,他一直走到马车旁也没见四下里有什么动静。
他上那马车,很快地又下来了。
赵晓霓、杨慧双双
面走了过来,赵晓霓道:“于爹,是这辆马车么?”蒙不名道:“错不了,是这辆,只是车里只有一具空棺材,别的什么也没有。”
“空棺材!”杨慧、赵晓霓各自一怔,双双叫了一声,急急走到车前掀开了车篷。
没错,车里是有一口空棺木,还没上漆,而且棺材盖还掀着。
赵晓霓诧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杨慧突然-阵颤抖,道:“妹妹,棺材里总不会装活人,是不?”赵晓霓脸
刚一变,蒙不名在她俩身后说了话:“那可不-定,江湖上的事儿无奇不有,为要掩人耳目,别说把人装进棺材里,就是吹吹打打,披麻戴孝的事儿都有,没听说过么,保镖的还有保哭丧镡的呢。”
“那…”杨慧转过了身,道:“您说天香姐那儿去了”蒙不名一双目光四下扫动,道:“只能找到那赶车的人,便不愁找不着香妞儿。”赵晓霓道:“赶车的人呢”蒙不名没立即答话,看了一阵之后才道:“你们俩在这儿等我,不管有什么事儿都别远离,我四处看看去,一会儿就回来。”他走了,杨
慧跟赵晓霓守在马车旁。
这两位天仙般的美姑娘,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惹眼的,可是这小村落就跟死了一般,一点动静也没有,便连声狗叫也听不见。
汉多大工夫,蒙不名回来了,赵晓霓一步了上去,道:“怎么样,干爹?”蒙不名摇摇头,道:“没人了,便连只耗子也没看见。”赵晓霓道:“八成是逃难逃光了!”蒙不名点了点头道:“李自成他好大的罪孽…”杨
慧道:“蒙老,总该有人的。”蒙不名道:“不错,要役人这辆马车哪来的,只是…”冷笑一声,接道:“要说他用车是为防有人跟踪,那他确是够狡猾的。”赵晓霓道:“干爹,现在咱们怎么办,都急死人了。”蒙不名没说话,目光投
在地上,四下看看,半响过后,他突然说道:“这儿来过两个人,功力都不弱,年纪都不大…”杨
慧跟赵晓霓竭尽目力四下看,看了半天才看见地上有几对脚印儿,一双宽一点儿,一双稍微窄一点儿,都很浅,而且穿的都是薄底快靴,没有武学
基,不竭尽目光绝看不出来。
赵晓霓道:“干爹,这两个人是…”蒙不名道:“九成九是赶这辆马车的人。”赵晓霓道:“您看得出他们往哪儿去了么?”蒙不名冷笑一声道:“相当的狡猾,一个往南,一个往北,让人不知道追哪一个好。”赵晓霓道:“咱们不是从南边儿来的么…”蒙不名道:“傻妞儿,往南的会笔直往南,往北的会笔直往北么”赵晓霓道:“咱们只顺着他们的脚印儿找,那怕他们…”蒙不名播头说道;“没有用的,妞儿,照眼前地上这脚印儿看,他们既是有心防人追踪,出不了一二十丈就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丁,一个会武的人想不留脚印儿并不是一件难事儿。”赵晓霓道:“那您说咱们诚怎么办?”蒙不名道:“照眼下的情形看,只有…”苦笑一声,改口说道:“凭良心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杨慧突然说道:“蒙老,地上没有女人的脚印儿。”蒙不名道:“一个大男人扛着一个女人该不是什么难事。”杨
慧道:“扛人的那个人,脚印儿该明显一点,是不?”蒙不名一怔,立即凝目下望,旋即他苦笑说道:“姑娘,这两个人的脚印儿都一样深浅。”杨
慧道:“我看过了,我认为不该这样,是不?”蒙不名道:“话是不错,不过要是扛人的那个人有意不留脚印儿,那就该另当别论,扛个人脚印儿还这么浅,这个人的一身修为的确不等闲。”杨
慧道:“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可以知道的,这两个人当中没有一个是师南月,也不是他手下的黑衫斗士。”蒙不名道:“何以见得?”杨
慧道:“师南月穿的是厚底靴,他手下那些黑衫斗士穿的虽是薄底靴,但却是皮靴,而且靴头儿是尖的!”蒙不名却是呆了一呆,道:“姑娘,你比我细心多了。”杨
慧道:“我不过是偶尔留意了一下而已…”顿了顿道:“天香姐虽然不在这儿了,咱们呆在这无人迹的荒村中也没用,不如走吧。”赵晓霓道“走么,姐姐,咱们上哪儿去?”杨
慧娇靥上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
,道:“人海茫茫,宇内辽阔,也只有走到哪儿算哪儿了。”蒙不名道:“姑娘说的是,咱们走吧。”头一低,转身往自己那辆马车走去。
赵晓霓口齿启动,言又止,随即低下头去!
口口口李德威不能说不够明,再加上“穷家帮”各地分堂从旁协助,他的消息应该是最灵通的。
即使是找-只蚂蚁也应该找得着。
可是,他就没能找到李白成。
也许李自成太狡猾了。
他一连杀了李自成三员大将,使得群贼丧胆,谈虎变,没有不怕他这个身怀“鱼肠剑”的”无如李德威自己明白,
人
马,擒贼擒王,不杀李自成,消弭不了这场祸害。
李自成传牒兵部,约于三月十至京宣战,这种事宁可信其真,不可信其假,以李白成陷西安后自率马步兵五十万,自“禹门”渡河,连陷临晋河津泉州诸城之猖撅,他上京宣战确有可能。
时间急迫,与其东奔西跑难觅贼踪耽误了,何如先上京等他,等他京时再搏杀之一举溃贼!
于是,他急行上了京。
一路上他听得的消息不少,有的是千真万确的,有的却是言,其用意不外打击士气,动摇民心…
李自成三月十至京宣战。
星人月中,占者言主国破君亡。
左中允李明睿上,言君上宜先幸山东,驻跸藩仰,即以凤
为所在,麾召齐豫之师,二路夹进西征以破贼,又密陈贼氛甚急,淮南可迁可缓目前之急。
南京大震,张献忠陷羹州。
京里又得贼书,词意狂悖,限三月望献降,举朝失
。
李自成陷汾州、城、怀度、太原,蓟辽总督王永吉,巡抚杨颚等请撤宁远吴三桂卫兵入,因廷臣盲人人殊,遂搁置不议。
李自成已陷黎城临晋,帝乃下罪己诏。
保定副将谢嘉福杀巡抚得标,劫知真定邱茂华同叛降贼!
李白成陷彰德。
君王征天下兵马勒王,左都御史李顿华疏言南迁,皇上即不南迁,并宣令太子诸王居旧都以系天下之望。
帝王科臣左慧第往南中察州怖署南迁事,以魏藻德总督河道屯往天津,方贡岳总督漕运屯往济宁,天津抚臣冯元杨以挽漕之三百艘待命于大沽口。
三月初,昌平兵变,时官民居室赞劫一空,京师戒严,时宣府告急,京师汹汹传贼旦至。
李德成就在这时候赶到了“宛平”口口口“卢沟桥”是旧京第一大古桥,在“京师”西南二十六里“永定河”上,桥初建于“北宋”后毁于“金”到“金”大定二十九年,金主诏建石桥,明英宗正统九年,孝宗新治三年,均加重修“燕京地志”以“卢沟晓月”为八景之一,元时马哥波罗过此时,对“卢沟桥”之钜大工程倍极赞扬,叹为观止。
以前的“卢沟桥”什么样,不清楚,现有的“卢沟桥”乃康熙十七年所重建。
“卢沟桥”是个热闹的地方,尽管近在咫尺间的京里已然戒了严,可是“卢沟桥”上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仍是穿梭一般,两边桥头也摆着不少卖吃卖喝,或者是杂耍、卖膏药的摊子,摊子四周也仍围着不少人。
李德威没心情去挤人群凑热闹,他不斜视,笔直地往前走,可是当他过了“卢沟桥”到了桥这头的时候,他突然停了步,侧转身往左边一堆人走了过去。
左边一大堆人,围着个地摊儿,一块黄布铺在地上,上头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玉印,白里透红,别的什么也没有。
摊儿后坐着一个老道,发高挽,长髯低垂,手里还拿着一柄拂尘,颇有几分仙气,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妙龄道姑,称得上花容月貌,那袭宽大的道袍也掩不住体态的玲珑,只是道貌岸然,那吹弹
破的脸蛋儿上不带一点表情,摊子边儿上围那么多人,有一半以上的目光盯的是这两张脸,可是她两个妙目徽合,目光低垂,
本就视若无睹。
李德威挤进人群的时候,那位仙风道骨的老道正在跟摊子对面一个人说话,那个人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瘦高个儿,穿的是一件合身的黑衣。
只听那老道神情肃穆地道:“施主适才所问,由于地当京畿,天子脚下,尤其战频仍,贫道本不
多言,然三清弟子出家人,
礼道祖,
怀慈悲,为救众生不得不微
天机…”抬眼往空中望了一下,道:“观天象以知吉凶,绝非无稽之谈,试观历来诸朝诸代,气数将尽,必生凶兆,观之
后,无不应验,今星入月中,确主国破君亡。”人群中马上就起了一阵
动。
随听那黑衣瘦高个儿道:“以道长看,今后天下.谁是…”老道微一摇头,道:“施主原谅,这个贫道不敢说,不过贫道这里有四句歌谣,施主紧记了,后自然明白…”一顿接道:“
月坠,本子升,一月内,兵刀平。”说完,随即团上一双老跟。
那黑衣瘦高个儿沉着,嘴里不住念着道:“一月内,兵刀平,这我懂,只是这
月坠,木子升…”那老全真闭着眼道:“施主不可在此琢磨歌中真意,请回府吧。”那黑衣瘦高个儿突然两眼一睁,道:“我懂了,这首句
月坠就是说明朝要亡了,
月台起来不就是个明字么,本子升,就是说-个姓李的起来了,本子合起来不就是个‘李,字么,这四句韵谣的意思是先明当灭,李顺当兴,再有一个月的工夫天下底定,刀兵就要平了,是这样吧?”老道没睁眼,也未置是否,道:“施主请回去吧!”那黑衣瘦高个儿冲老道一抱拳,道:”多谢道长指点,在下这就回去静候改朝换代了。”他转身挤了出去。
他出去了,李德威一步跨上前去,一抱拳,道:“道长道法无边,能上窥天机,令人好不钦佩。”老道仍没睁眼,道:“施主夸奖了,出家人修的就是这个…”这时候他身后那两个妙龄道姑一起抬了眼,那四道光像铁,李德威的脸就像块
铁石,当四道目光触及李德威那张脸的刹那间,马上就被李德威那张脸牢牢的
住了,同时,那两张鲜红一点的檀口也微微地张开了。
旋即,那左边一名美道姑垂在下面的右手动了一动。
老道睁开了眼,当他看见李德威的时候,他脸-上的神也有着一刹那间的错愕,可是那只是一刹那间,很快地他就恢复了平静。
李德威道:“适才听得道长四句蕴藏玄机的歌谣,心中全敬佩,如今我也有几点疑虑请教,不知道长能否…”老道道:“贫道已然
了天机,不敢再多言招祸,还请施主原谅。”李德威道:“道长请放心,道长
礼道祖,
怀慈悲,教世救人,我不敢为道长招祸,我心中的几点疑虑全属人事,无关天机。”老道深深看了李德威一眼道:“既如此施主请说吧,贫道有一句说一句就是。”李德威道:“我先请教道长上下。”老道道:“有劳施主动问,贫道法号玉虚,自号真道人。”李德威道:“道长的修真处是在…”真道人道:“贫道来自南诲‘篷莱’。”李德威道:“难怪,‘篷莱’仙岛,千万年来一直在虚无飘渺之间,多少人修道求长生不老术,渡海往寻而不可能,道长来自‘篷莱’,那就难怪能上窥天机了…”目光往他身后一扫,道:“这两位是…”真道人道:“小徒无
,无垢。”两个妙龄道姑美目现奇光,含笑各一稽首。
李德威答了一礼,道:“原来是两位令高足,失敬…”顿了顿,道:“道长此来中原是…”真道人道:“贫道游方至此,本不多事停留,眼见兵刀四起,苍生遭难,却又不忍遽尔言去…”李德威道:“道长悲天悯人,的确令人钦敬,但不知道长何以救世?”真道人摇摇头道:“此乃天意,贫道无能为力。”李德威道:“然则道长何以救人?”真道人道:“贫道也不过指点
津,教人趋吉避凶而已。”李德威道:“那么请道长救救这京畿一带的百姓!”真道人道:“贫道所以不忍遽而言去,为的就是这一块未见血迹十地上的众苍生,自当竭尽所能。”李德威道:“请道长告诉我,闯贼何
犯京,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