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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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不名“哎哟”一声道:“姓师的,你好狠的心哪,如花似玉,千娇百媚的大姑娘你竟要拉弓箭,往后谁还敢嫁蛤你呀。”他一掠两三丈登上车辕.挥缰抖鞭.赶着马车直冲过去,叫道:“你不是不放过我么?
干脆,咱们来个同归于尽。”师南月不见得会怕,可是在他还没清楚这辆马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之前,他绝不会冒冒失失的让它近身或者是去接近它,这一点从他刚才要以弓马车,面绝不轻易挨近可以得到证明。蒙不名老谋深算,他也看准了这一点,所以他干脆赶着马车冲将过去,他知道,只他能挨近师南月,师南月便绝不敢让人轻易动这辆车。
刹时,尘头大起.只见蒙不名赶着那辆马车冲来冲去,左弯右拐,专找师南月,在“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师南月被得策马来回奔驰,或南或北,忽东忽西,按理,他一匹马自然要比一辆马车轻便,只转几转便能摆那辆马车。
而事实上理虽如此,事却不然,蒙不名赶车的技术相当高明,无论师南月怎么奔驰怎么跑,他赶着马车总不离师南月身后三丈。
师南月不敢轻易让马车近身是事实。
师南月无法摆马车也是事实。
可是蒙不名自己心里明白,即使眼前有再多的机会,他也不能赶着马车开溜,一溜就出了破绽,车快不如马快,尤其师南月跟他这些贼子贼孙,骑的全是百中选一的健壮好马,跑不出五十丈,准被他们迫上不可。
到那时候一旦被他们追上,那就不是像现在这么好应付得了。
然而像这样跑来跑去何时算了!
师南月一匹马上只驮着一个人,而这匹套车牲口除了拖着四个人,之外还外加一辆车,跑不多久准先累倒不可,只一旦把这匹套车牲口累倒,那后果更不堪设想。
后果不堪设想归后果不堪设想,蒙不名却是骑虎难下,暗暗叫苦不已。
他只不过是暗暗叫苦,而真正吃到苦头的,却是车里那三位,马车忽左忽右,忽东忽西,谁受得了。
突然,师南月手大叫:“蒙老儿,你停车。”蒙不名暗吁一口气,控缰勒马,马车直冲出好几丈去才停住,他颤上都见了汗,瞅着师南月冷然问道:“干什么,怕了么?”师南月寒着脸道:“姓蒙的,你真要我?”
“放你的,”蒙不名一瞪眼,骂道:“摸着心口问一问,是你我还是我你。”师南月脸稍缓,遭:“蒙老儿,见面分一半,这是规矩。”蒙不名遭:“姓师的,你也不睁睁你那双贼眼,黑吃黑吃到我老人家头上来了,你那套规矩到别人面前卖去,在我老人家面前少来这一套。”师南月浓眉轩动,道:“我这套规矩到哪儿都一样,既是扛朔道上的,他就应该知道这规矩…”蒙不名道:“我知道,我不是不给你,可是我仍是那句话,你得自己来拿。”师南月道:“我带着这么多人,用不着我自己伸手,这么多年了,我自己也从没伸手过。”蒙不名道:“那是对别人,想吃我老人家你就得自己动手。”师南月忽然一笑道:“蒙老儿,你不会是想把我赚过去吧?”蒙不名也笑了,笑得轻蔑:“不错,怎么样,你胆怯害怕么?”师南月含笑摇头,道:“姓师的活了这么大,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叫怕,不过碰上你这老巨滑的蒙老儿,我不能不防着点儿。”蒙不名哼哼两声,继而仰天大笑。
师南月道:“蒙老儿,你笑什么?”蒙不名笑声忽落,凝望着师南月缓缓说道:“名列四霸王之一的师南月曾几何时居然当众承认怕我这个风烛残年的糟老头子,怎不令人高兴。”师南月淡然一笑道:“蒙老儿,你用不着,我姓师的向来不吃这一套,话说到这儿,我要告诉你,师南月向不空手而回,你最好自己动手留下-半儿来,要不然我找几个人硬撞你的马车。”蒙不名心头一震,冷然说道:“好个强盗头儿啊,自己没种要找替死鬼么…”师南月淡然一笑道:“你是知道的,我这些黑衫斗士,只我一声命令,眼前就是刀山油锅,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蒙不名知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师南月说的是不折不扣的实话。
这位盗王带人确实有他的一套,他麾下这些黑衫斗士确实个个愿意为他卖命,替他死。
蒙不名清楚这一点。可是他能怎么办,真听师南月的话,把车里的东西留下一半?这,杀了他都不能干。
不干怎么办?只有一条路可走,让师南月冲过来,一念及此,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姓师的,那在你、我身后这马车里的宝贝,绝不容你轻碰一指头。”师南月抬起了手,高声叫道:“孩子们,给我出来两个。”两名黑衣壮汉立即策马越前,一起扬起了掌中刀。
师南月望着蒙不名道:“蒙老儿,我再给你个最后考虑的机会!”蒙不名紧了紧手中长鞭,道:“既然有人愿意代你死,那就叫他们来吧。”师南月两眼闪过两道奇光,陡扬沉喝:“杀。”两名黑衣壮汉夹马挥刀,飞一般地驰了过来。
距离本不远,马又快,转眼间驰近,两名黑衣壮汉举刀一挥,直往车篷砍去。
就在这时候,蒙不名挥起了长鞭,一鞭一个,两个黑衣壮汉丢刀掩着脸落下马去,马跑了,他两个也滚出了老远。
师南月脸上变丁,道:“好鞭法,蒙老儿,我多找几个给你试鞭。”一挥手,四名黑衫斗土挥舞着单刀,纵马驰了过来。
师南月这一着辣手,蒙不名长鞭再快,他能应付两个,或许还能应付三个,要说再应付第四个,那恐怕不大可能。
四个黑衫斗士只漏掉一个,只让他一刀划开车篷,那就…
四骑两前两后驰到,前两骑擦着车辕骑过,挥刀直砍车篷,蒙不名抖鞭挥了过去。
后两骑紧跟着掠到,单刀一递,一上一下,竟向蒙不名的咽喉跟砍到。
很显然地,这是配合得相当好的一着。
蒙不名手里只有一长鞭,而且还占用着一只于,他要顾自己就顾不厂篷车,要顾篷车就顾不了自己。
如今,他掌中长鞭是挥向了前两骑,后两骑的商把单刀寒光闪动,一下子便过到他两处要害。